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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陛下以美鎮(zhèn)國在線閱讀 - 第87頁

第87頁

    那兵卒只瞧見赫連世子一個背影,也曉得里頭另有一人,卻不知二人究竟在做什么:“赫連王子,我等是奉命前來……”

    不等此人說完,赫連歸雁倏然半轉(zhuǎn)過身子,冷聲喝問:“不長眼的東西,怎么還不走?”

    可憐這兵卒現(xiàn)下才瞧清楚,原來赫連世子正與人耳鬢廝磨,而他貿(mào)然撩開簾子搜查,擾了人家大好興致。兵卒一驚,不敢再多看一眼,縮著脖子退下去,連連告饒:“請殿下恕罪?!?/br>
    “滾?!焙者B歸雁一聲怒喝,那人慌忙放下車簾,命人放行。

    另一名禁軍本守在外頭,也不曾望見里頭是何情形,眼下見得同行之人膽戰(zhàn)心驚,驚奇問道:“赫連王子怎發(fā)怒了?”

    這人左右張望好一番,繼而比了手勢低聲道:“里頭啊,在這個——”

    同行人見他拇指相對,不住輕點,頓時了然,又蹙眉道,“這青天白日的,在使團馬車中,赫連王子竟沒個顧忌?”

    “要不怎么說藩國蠻荒,不懂禮儀廉恥呢?”兵卒連連擺手,好生不屑。

    另一人忽而低笑出聲,意味深長:“你說說,那個人什么模樣,竟讓赫連王子忍耐不得?”

    “嘖,散了頭發(fā)也沒讓人看個真切,總之是關(guān)內(nèi)人?!边@人思忖片刻,回憶道,“仔細想想,還真是個漂亮人物,只可惜教韃子沾上了手?!?/br>
    二人說話之時,車輦已駛出城門,一路北去。

    赫連歸雁收了發(fā)簪,卻不曾收手,仍舊單手箍住蕭玉山脖頸,仔細端詳他容顏:“漠北雖盛產(chǎn)美玉,卻無一人當?shù)谩缬瘛?,我時常覺得可惜。此番邀你前去漠北,也算得彌補人生一大憾事?!?/br>
    蕭玉山雖為他所困,卻無一絲懼色,眸光凜然,只問道:“帶我去漠北做什么?”

    “自然是做客?!焙者B歸雁勾起他下頷,仔細端詳這張臉,忽而一蹙眉,瞧見一處“美中不足”,“這是什么?”

    他想抬手摩挲蕭玉山臉上那一點疤痕,卻教人倏然截住——蕭玉山重重揮開他的手,滿面嫌惡:“只怕赫連王子不懂請客之道?!?/br>
    赫連歸雁手背吃痛,卻不發(fā)怒,松開臂膀,還蕭玉山自由。車輦足夠?qū)挸ǎ闩c蕭玉山相向而坐,眸光里含笑,由始至終凝望那人,如虎狼窺伺。

    作者有話要說:搞事情搞事情

    小狼狗強勢要求c位出道,儲棲云卻在仰臥起坐中。。。

    求個預(yù)收異世總攻養(yǎng)成計劃[系統(tǒng)]

    第47章

    四十七、行路難 (中)

    自打車輦行出將陽城, 便與漠北使團分道而行。赫連歸雁攜蕭玉山及五名親信死士另走近路,而那使團浩浩蕩蕩好一行人,仍舊走官道, 更有一個人假扮王子,坐于車輦之內(nèi)。

    如今看來,赫連歸雁早已想定計謀, 褪去華貴衣飾品, 假扮玉石商賈一路北行, 不見分毫異常之處。蕭玉山將此情狀盡收眼底, 暗自揣摩赫連歸雁用意,思來想去,仍深感與鐵礦賬簿一事大有關(guān)聯(lián)。

    自那日離開將陽,距如今已近十日, 也不知宮里頭鬧出了怎樣的風波。蕭玉山憂戚不已, 再一瞥手腕鐐銬,自覺受得奇恥大辱, 只可惜縱使咬碎銀牙也奈何不得赫連歸雁。

    現(xiàn)人為刀俎我為魚rou,正面博弈乃不智之舉,智取亦只能徐徐圖之。

    “你在想什么?”赫連歸雁倏然問他。

    “我在想要如何逃走。”蕭玉山毫不掩飾意圖,抬手撩開車簾,望向回程之路。

    赫連歸雁也不發(fā)怒,反倒來了興致, 還與他出主意:“要逃走自然容易,須得先要了我的性命, 再與我那五名死士過招。你若得勝, 自可歸去?!?/br>
    這一席話暗含威脅之意,蕭玉山聽出弦外之音, 嗤笑出聲,滿是譏諷:“如此聽來,倒是可行?”

    “大為可行?!焙者B歸雁按著腰間弓月短刀,拇指一掀,便使得利刃出鞘。

    譏笑化作冷哼,蕭玉山回眼望他,笑意散盡,眸光堪比利刃:“鐵礦賬簿一經(jīng)尋到,虛鶴觀便生劫難,連我都遭擄劫……赫連歸雁,你還敢說與鐵礦外流毫無干系嗎?”

    赫連歸雁亦是眸光漸冷,再不似方才談笑之狀:“鐵礦外流本就是洪水猛獸,任誰涉足其中,都必有劫難?!?/br>
    此言無異于默認,蕭玉山言辭里譏諷之意更甚方才:“我亦不能例外?!?/br>
    “蕭玉琮、吳靖,乃至于章太尉,竟都是為漠北而死?!?/br>
    “因為他們是聰明人。”說話之間,赫連歸雁以指端纏繞蕭玉山長發(fā),既玩味,又曖昧,“供出實情,即便陛下網(wǎng)開一面,漠北也斷不會放過他們?!?/br>
    蕭玉山嫌惡這無端而來的親昵,避開赫連歸雁,冷聲問道:“儲棲云……也是為漠北而死?”

    當他念出“儲棲云”這三個字時,每一字都好似刀子,在心頭刻下一道傷痕。

    赫連歸雁卻反問:“誰是儲棲云?”

    蕭玉山心知其明知故問,只諷刺道:“那么多重案都已認下,為何獨這一人你不敢認?”

    “這便是你錯怪于我了?!焙者B歸雁復又展露笑顏,只可惜,笑意并未侵染進那對琥珀珠子似的眼里,“我當真不認得儲棲云,但我知曉言——”

    話未說完,但聞車輦之外一聲輕呼:“主人,前方有村落,今夜就在此地暫歇?”

    赫連歸雁瞥一眼車簾外,只見得已行至偏遠村落旁,路上行人寥寥,當即回道:“在此地稍作停留也無妨?!?/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