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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陛下以美鎮(zhèn)國在線閱讀 - 第116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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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一場大火將儲棲云烤灼得滿身傷痕, 一雙手臂及后背尤甚, 幾乎沒有一處好皮rou。

    大漠貧瘠,望月邊城更是彈丸之地, 缺醫(yī)少藥在所難免。儲棲云足足養(yǎng)了一年,才緩過一口氣來。

    在此期間,他從不曾忘記赫連歸雁所言,對師傅之死愈發(fā)難以釋懷。幾番旁敲側(cè)擊,終歸得到驗證,儲棲云自知再無法原諒?fù)逻叧撬魉鶠椋迺环?,毅然離去。

    于他而言,權(quán)勢不過是一捧泡沫幻影,曾經(jīng)留下,是因為親人重逢。而如今,這些所謂的“親人”手上,沾著師傅的血,沾著虛?dān)Q觀百余條性命。

    虛?dān)Q觀中陰魂難以瞑目,教他還如何再敢留戀此地?道不同不相與謀,儲棲云收拾妥當(dāng),趁著夜色背上行囊,一騎快馬絕塵而去。

    后來便是東離山上再相逢,儲棲云自云歷劫歸來,立誓再不離去。

    相逢訴衷情后,蕭玉山拽著他去往山下忘憂泉畔。原來,忘憂泉畔尚有孤墳一座,碑上姓名正是“儲棲云”三字。

    許是因這一年以來歷經(jīng)生離死別,蕭玉山莫名迷信起來,只說道:“實在不吉利,明日便命人推了去?!?/br>
    “且慢?!眱铺秩崦潜?,指腹描摹朱砂紅字,心中忽有浪潮迭起,“還是改換個名字吧?!?/br>
    蕭玉山不知他又有什么古怪心思,好奇追問:“改換姓名?換誰?”

    “改成‘言華’?!眱拼寡弁鴫瀴L,唇瓣有笑意悄綻,恍如一場大夢初醒,看淡了往昔。

    在望月邊城之時,蕭玉山幾次三番追問之事,也終歸得到答復(fù)。

    蕭玉山小心翼翼握住尚有疤痕的手,點頭道:“好?!?/br>
    一場大夢已醒,言華理應(yīng)深埋地下,從此以后,世上只有儲棲云。

    作者有話要說:今天三章大放送

    還有一章赫連歸雁,一章儲蕭年幼初遇

    無縫接檔求預(yù)收→_→異世總攻養(yǎng)成計劃[系統(tǒng)]

    第61章

    番外二、赫連歸雁與次迦

    赫連歸雁平生最愛三樣?xùn)|西——權(quán)勢、美人、美酒。

    醒掌天下權(quán), 醉臥美人膝,試問天下誰人不喜,誰人不愛?

    就比方眼下, 他手提玉壺,將葡萄美酒沿著白如玉璧似的脊背傾倒下去,看著淺淺腰窩積蓄成兩汪嫣紅水塘。

    時已入夏, 大漠燥熱異常, 美酒又是經(jīng)得冰鎮(zhèn), 流淌在身上時, 刺激著沒一寸肌膚。

    次迦低吟著,跪趴在地上時,脊背微顫,卻不曾起身。很快, 他就被赫連王子勾起下頷。

    赫連歸雁手掌灼熱, 幾乎要灼傷他的面頰。次迦緩緩抬眼,望向那個主掌自己生死之人。

    次迦與輝月行宮中所有人都不一樣, 旁人或是自怨自艾,或是醉生夢死,唯獨這個次迦,總一副無所記掛之狀。就比方眼下,分明已然情動,可眼中還含著疏離與淡漠, 仿佛神魂已抽離出身子。

    赫連歸雁起初覺得十分有趣,然而時日一久, 反倒又不耐煩起來。無論他怎么折磨, 乃至于折辱,這個次迦都逆來順受。哪怕是用上最烈性的藥, 他這一雙眼里,最多泛出些許微光。

    他就像一顆明珠,卻被大漠風(fēng)沙磨去光華,經(jīng)得歷任主人轉(zhuǎn)手,但也只不過是聊勝于無。

    不夠聽話,也不夠溫順,還被許多權(quán)貴豢養(yǎng)過,依照這幅樣子,赫連歸雁早該玩膩了他。只是,他偏偏又有幾分談不上幸運的“運氣”——跟遠(yuǎn)在將陽城內(nèi)的某人有幾分肖似。

    說起來,自蕭玉山算起,五代以前,祖輩也是關(guān)外異族人。只不過蕭氏某一位祖宗走了大運,得前朝景帝青眼,至此舉族遷居關(guān)內(nèi)。

    如今坊間文人笑話皇帝“貌美”,焉知不是借此譏諷其血統(tǒng)不正?

    赫連歸雁猛然吻在次迦唇上,狼似的啃咬,直至那人唇瓣上烙下齒印,才堪堪退離:“你服侍得很好,想要什么?只要說出來,我都能給你?!?/br>
    次迦想了想,喘息著請求道:“小人想要那對雛鷹?!?/br>
    幾日以前,周邊小國送了一對雛鷹來,赫連歸雁本也不曾放在心上,誰知倒教次迦瞧上了眼。

    赫連歸雁來了興致,擁他入懷,含笑問道:“旁人都要金銀珠寶,你卻要扁毛畜生?”

    次迦順勢倚在他懷中,闔上雙眼,低聲回答:“從前聽聞旁人說過,鷹隼縱使教人馴養(yǎng),也終有展翅之日,小人也想看看?!?/br>
    赫連歸雁似聽到弦外之音,但細(xì)細(xì)想來,又覺得,若當(dāng)真是次迦心聲,也并無不妥。

    自幼豢養(yǎng)于深宅的佞幸孌童,怎就不能期盼展翅了?

    他輕笑一聲,十指纏著次迦微蜷的長發(fā),點頭說道:“好,給你便是?!币膊恢醯?,此話說出口,竟有寵溺之意。

    次迦似也察覺些許端倪,詫異地轉(zhuǎn)過身來,抬起臉望向赫連歸雁。有那么一瞬,他神情不再疏離,變得熱切起來。

    如果赫連歸雁真有一絲真心,他大約都會如飛蛾撲火般撲上去,暖一暖早已凝起冰碴的心。

    赫連歸雁與他勾唇,再度吻上去:“夜還很長,及時行樂。”

    次迦昏昏沉沉,不知究竟是什么讓他迷醉,也許是方才那一盞葡萄美酒,也許是情丿欲所致,也許是終歸求到一絲真心。

    至此以后,次迦每日小心翼翼照看著那一對雛鷹,有些時候還會直勾勾瞧著,直到出神。好似透過它們,他能瞧見更多的東西,那么虛無縹緲,卻又仿佛近在咫尺,唾手可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