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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晨苦笑一聲,道:“拾哥兒,你可知道州府之下有多少縣城?數(shù)不勝數(shù),況且那些農(nóng)家沒有銀錢,從村里出發(fā)去州府有需要多少時間?很大的可能就是他們還沒走到州府,就死在中途了?!?/br> 不是他們不愿意,而是條件不允許。 更甚者,有些州府還和縣令相互勾結,如此一來,別說報官,連一條命也都保不住,這便是底層人的痛苦了。 是了,魏拾遺從激憤中清醒過來,也跟著沉思。 不管在哪個年代,都有許多人受到壓榨,手中握有權利的人總是站在上面的,而下面的人,如果沒有通天的能力,基本上只能被欺壓,改變不了。 現(xiàn)代或許還能上訪,可是古代呢?交通不發(fā)達,也沒有所謂的網(wǎng)絡揭發(fā),那些齷蹉之事就只能被掩埋,而那些人仍舊冠冕堂皇的做土皇帝,逍遙自在。 一個國家,正是被那種人毀掉的。千里之堤毀于蟻xue,果不其然! 但這樣又如何?難道他就這樣看著這種事發(fā)生,什么都不做嗎?要真是這樣,他又怎么能改變變法失敗的結果,又怎么敢說他在盡自己最大的努力,阻擋大宋滅亡的進程? 緩緩吐出口氣,魏拾遺的心情已經(jīng)平靜了下來,但是他心里的想法卻比之前更多,若說最開始他還不知道怎么說服那個倔強頑固的王老先生完善律法,不急于求成,那么現(xiàn)在他有辦法了。 不僅如此,這件事要是做得好,說不定還能達到冗官的地步。就算是不能冗官,也可以把一些國家蛀蟲拔掉一些。 好在他和王老先生的關系不錯,也好在他認識當今皇帝的心腹,也好在……當今的皇帝想做出一番事業(yè),絕不會允許這種妨礙他的人作威作福,心腹和寵臣同時吹耳邊風,總能在皇帝那邊起到一點作用。 當然更為幸運的是,好在王安石肯定會厭惡那些打擾他變法的人,而周赟,則是一心想大宋變得強大。 所以,或許他的計劃也能實現(xiàn)一二。 魏拾遺沒別的想法,就是把這件事告訴他們,看他們怎么處理。 “林師兄,我知道了,你先回去吧。只是我有件事情需要你幫忙,希望你到時候不要拒絕?!?/br> 林晨有些好奇,問道:“什么事?” “就是今天這件事,我希望我需要的時候,你也如實把這件事再說一遍,同時,如果可以,或許還需要你提供那些中飽私囊官員的名單。”頓了頓,魏拾遺認真的說道:“我會保護好你的個人信息,不被那些人知道,那么這件事你可以答應我嗎?” 提供官員名單,要是有官員到時候被抓而漏掉,那么林晨很有可能落得一個不好的結果,因此,魏拾遺才會說出會保護好他個人信息這個前提。 話說到這里,林晨便知道魏拾遺是什么打算了。他想了想,狠狠點頭,“好!” 那些官員作威作福,若是他們被抓了起來,那也是他們的報應! 送走林晨,魏拾遺出去把那個獵戶的傷處理好了,把后續(xù)交給了林錦元,然后就出了醫(yī)館去了御拳館。 因著周赟把魏拾遺介紹到了御拳館,魏拾遺在考試完了時候就經(jīng)常去御拳館那邊學習槍法,他身體力量不行,手臂力量也不足,加上落過河受過凍,身體比普通人的身體更不好,所以魏拾遺學習起來并不怎么好,但堅持下來,他也感覺到自己的身體好像好了一點。 周赟和周侗關系好,他把魏拾遺介紹到了這里,平常休沐的時候也會去御拳館,有時候還會指點魏拾遺怎么耍槍。 可以說,后來的御拳館就成了魏拾遺和周赟見面的地方,在那里,魏拾遺可以向周赟取教槍法,而周赟也會盡心教導,兩人的關系比之前也更近。 今天就是周赟休沐的時間,這個時候他應該就在御拳館。和周赟相處了這么久,魏拾遺已經(jīng)知道了周赟何時休沐。 果不其然,魏拾遺去了御拳館,就得知周赟已經(jīng)到了這里。 只是他去得不湊巧,他去的時候周赟正在和周侗兩人切磋。兩個人都是武學高手,一人用拳,一人用腿,內(nèi)勁用上,打得難分難舍,周遭狂風大作,讓人不敢逼近。 打斗之時忌諱打擾,因此魏拾遺就只能勉強壓抑著著急在一旁等著,不過也正是等了這么一會兒,他心里沒有那么焦急了,冷靜了許多。 這件事急不得,應徐徐圖之。 “拾哥兒,你來了?” 魏拾遺在那里想著,突然聽到周侗的聲音,他抬頭去看,就見到周侗朝他笑了一笑。當即魏拾遺也朝周侗笑了笑,說道:“師傅,我來了?!?/br> 周侗聽了,突然對魏拾遺道:“那你過來和我打上一打,正好虞候也在這里,讓他看看這些時日我教你的成果?!?/br> 魏拾遺身體不好,但是學習態(tài)度很是認真,因此周侗對魏拾遺的觀感也很不錯。雖說不是他的徒弟,但也差不多了。 魏拾遺聽完,當即點頭,“好!” 正好他心里有氣,打這一架正好用作發(fā)泄。 于是下一瞬,場地里的人就變成了魏拾遺和周侗兩個,周赟則變成了在一邊觀看的人。 拿著長.槍,魏拾遺就朝著周侗打了過去,雖說因為身體不好學得不怎么厲害,而且也學不了內(nèi)勁,但他學的長.槍的那些技巧,卻是一點不落,非常的精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