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擾清閑
書迷正在閱讀:都市美女如云、夢境幻想之時空魔方、都市第一仙、他如星辰閃爍、神農小醫(yī)仙、時空穿梭之龍帝、我被喚醒了、至尊劍帝重生都市、第一寵婚:軍爺?shù)念^號新妻、鄉(xiāng)村小醫(yī)圣
阮蘿愣住。答案無疑是不愛,但她離不開周之南。周之南是她在浮浮沉沉亂世唯一依靠,對她也是真真切切花了心思的。少女脾氣來得快,去得也快,此時又覺得,同周之南如今這般沒甚的不好。 你看,問題不落在自己身上,便不知道有多難。 阮蘿默不作聲,周之南開口結束話題。 “答不出就不答。我只勸你,平日里別凈是只見別的男人,你多看看我。” 往常阮蘿定要說,“你個老男人有什么可看的?!苯袢账裏o話,乖乖弱弱作老實樣子。 周之南橫抱起阮蘿,進了主臥。床頭幽綠的臺燈熄滅,他聲音疲憊,“新涂的蔻丹,很漂亮?!?/br> 她在他懷里愣了愣,“嗯?!?/br> 第二天阮蘿清醒時,周之南早不知道離開多久,看了眼時間已經九點多,艷陽高照。 周宅自林晚秋走后,阮蘿儼然成為話事女主人。然她起的晚,早飯往往只周之南一人吃。不論她何時起,再送上一碗燕窩粥便可。折讓廚房省了不少事,阮蘿終于做了個讓人感激的事兒。 她已經半月未去上學,近日里街上斷斷續(xù)續(xù)的學生示威□□,周之南早就勒令她不準參與,因此學堂照常上課了,她仍沒去。 就在家里寫寫畫畫,練練鋼琴,被周之南逼著學英文……偶爾去花園里侍弄下花草,當然這般頭疼的是掌管園藝的小廝。 下學時間,程美珍來訪,一起到的還有學堂同學沈仲民。 這個沈仲民,家里也是富庶的,阮蘿聽說他家里好像還能同陸漢聲扯上表親,不知是真是假。沈仲民受新式思想鼓動,滿口自由與民主。阮蘿嫌他日日穿中山裝,十八九歲的年紀像個老頭,與他并未有過過多交流。 “周蘿,我放學遇上沈仲民,想著他課業(yè)學的比我好,便邀他一起來了?!?/br> 阮蘿不置可否,把梅姨送上來的茶遞給他們倆。沈仲民不加掩飾地環(huán)顧四周,然后感嘆。 “周蘿,我竟不知你家這般的大?!?/br> “沈少爺怎的夸起我家大了,是最近示威活動太多,許久沒回自己家里看看?”她要同人分說到底。 “我家不如這么大。你與周之南是何等的關系?我聽說他親眷都已經移民?!?/br> 阮蘿皺眉頭,覺得沈仲民是真的不怎樣會說話。他家里人明智,萬萬不要讓他從商,不然必是挨不住他幾年揮毫。 “你們倆若是來查周之南家底的,煩請出了門去商會找他當面問。若是查我身份的,也可去問他。就是一條,別來煩我?!?/br> 她如今真如周之南養(yǎng)在外面的女人,來了話茬也會三言兩語的推回去,扯著周之南出來撐場面,那就沒人敢再多說。 除了情商低下的沈仲民。 “你可知周之南近日同日本人有往來?我原在學堂聽過你的流言,且不知你同周之南是何等關系,他如今舉動你還花的下去他手中臟錢,在他豪宅里享受虛榮?” 他已經蓋棺定言阮蘿同周之南不正當關系。按理說阮蘿應該被他說紅了臉又紅了眼,可她是怪物,透過少年人的質問只覺得:吶,關他屁事? “程美珍,半個月不見你就是帶著這么個愣頭青來我家里惹我不快?覺得我日子過得太舒坦了?” 她見程美珍只在旁邊呆呆看著,像是也期待她阮蘿口中說出什么回答一般。 阮蘿絲毫不講禮節(jié)地推著他們兩個往門外走,“走走走,給我滾出去。別來我家,功課不需要你們給我講?!?/br> “你是心虛還是畏懼了?你還年輕,可以自己做工養(yǎng)活自己。不必在這高檔洋樓里做沒甚自由的金絲雀……” “且周之南本性有問題,他商會做到如今天地,少不了做那些骯臟下流事,是個壞透了的老狐貍……” 阮蘿從未被人如此絮絮叨叨的磨。周之南是唯一關懷她的人,可每每也是點到即止。沈仲民可以把她逼瘋,引阮蘿冷笑不停。 “呵,沈家少爺真是長行事了,竟學會在主人家講主人的不是了。周之南其人如何,斷不用你來評判。再在我面前講這些下三濫的不中聽話,我讓你知道周之南是怎么掌上海灘經濟命脈的?!?/br> “愣著干嘛,把這個人給我扔出去。程美珍你也走,我不想見你?!?/br> 人被小廝帶了出去,阮蘿從未覺得身上的闊身旗袍穿得如此的悶熱,明明是蠶絲質地。她拿出絹子擦拭額頭,這動作倒是有幾分像林晚秋??上乱幻刖褪前涯墙佔訐]出了旗子的氣勢,這樣風才大,只也是大大的不雅。 周之南打外面回來正巧看到出了大門的程美珍和沈仲民,因從未看過阮蘿的男性同學,便打車窗里多看了幾眼。只覺得這少年郎樣貌是不錯,文質彬彬的,可眉眼太過正氣,他不喜歡。 再思量了下,沈仲民同馮沐澤氣質不怎么搭得上,他心里竟松了口氣。 進了客廳,小廝上前報備,說大小姐和同學生了氣,直說晚飯都不吃了,氣沖沖地回了房。 周之南心想,明日程美珍必定又要大清早的來“請罪”。 咚咚的敲門聲,伴隨著周之南的聲音。 “是我?!?/br> “別煩我!”兩個聲音重合,慶幸彼此都聽到對方說的話。 推開門,阮蘿坐在梳妝臺前的小墩子上,臉上沒甚的表情。 他解開兩顆西裝馬甲的扣子走過去,蹲在她面前,手掐了掐她的小臉蛋,抬頭從下自上地凝視她。 “怎的忽然動了氣?程美珍惹你不快便不再跟他接觸就好。” 阮蘿輕聲嘆氣,“我想殺了他,平白的煩我?!?/br> 是少女脾氣多變的氣話,只周之南一人認真,對她說過的字字句句都認真。 “程美珍?” 見他眉頭微皺,是認真的神色,阮蘿一只手指封住他的唇,“不是?!?/br> 她雙手又去抓他的臉,周之南確定她不是撓,便任她去摸。捏了兩下他的雙頰,又去摸他頭頂,作慈愛樣子,緩緩開口。 “周之南,怎么辦呀。我不愛你,但我聽不得別人說你?!?/br> 周之南聽了笑了出來,“哪般說我的?我又不怕別人說?!?/br> 他聲音溫柔到自己都覺得詫異。 “你真真是個賤皮子,若是喜歡被罵,我日日罵你也是也可以的?!比钐}滿臉嫌棄,覺得他這方面很是不爭氣。 實際上周之南是笑面虎,他佯裝對事事都不在意的樣子,心里卻事事清楚。只平日里生意場上,先他一步動手的往往是陸漢聲。 “準你罵,你在下人面前罵我的還少了?只一點你得記住,出了周宅不準?!?/br> “我知道,在外面要給你留臉面,講得體?!?/br> 周之南起身攬她,“下樓吃飯。” “今日有人送我了個陳年的碧玉鐲子,我見那紋路漂亮,通身渾綠,你戴上定漂亮……” 偌大上海灘是誰說給周老板送禮難的,如今不是送的很適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