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扶貧常態(tài)化
難得看到莫怡琳的呆萌樣,俞振軒眼中閃過一抹微不可見的笑意。 劉阿婆看到莫怡琳回來,趕緊去接莫怡琳的書包并招呼她吃飯,“怡琳吶,快去洗洗手,吃飯了!俞市長今天又來看我這個老婆子,還帶來了鄉(xiāng)里的扶貧補(bǔ)助,快幫我好好謝謝領(lǐng)導(dǎo)!” 雖然劉阿婆年齡大了,但做為女人共有的八卦之心依然尚在,她還是敏銳地感覺到了,俞市長與怡琳之間關(guān)系的微妙。 雖然怡琳的心思她還沒有看透,但那個外表冷峻對她關(guān)照有加的俞市長她卻是看透了,那分明就是一顆心都撲在怡琳身上了嘛。雖然怡琳老是對他愛搭不理的,但這個男人還是對她細(xì)心呵護(hù):陪著支教,陪著吃飯,陪著走夜路去洗澡。 她有一次晚上起來可是看到了,那個高高在上的俞市長還在那給怡琳洗內(nèi)衣、洗襪子!這是要多喜歡啊,才能這么舍得下身段!看著兩人這么般配,她和梁健他們一樣,也是樂見其成的,也會不遺余力地幫著俞振軒在莫怡琳面前表現(xiàn)! 俞振軒聽到劉阿婆的話,眼光略帶調(diào)侃地看向了莫怡琳,不知她會不會“好好謝謝他這個領(lǐng)導(dǎo)”。 梁健則邊往廚房走邊笑嘻嘻地說:“莫小姐,這晚飯可就等您了!我這就去把菜都端上來?!?/br> 莫怡琳回過神來點(diǎn)了點(diǎn)頭,然后趕緊讓劉阿婆別再忙活,“阿婆,書包我自己拿進(jìn)去就行了,你快坐下歇會兒吧!” 莫怡琳進(jìn)臥室把東西放下,洗了手,走回飯桌,坐在俞振軒的對面,認(rèn)真、誠懇地對他說:“俞市長,真心感謝您對阿婆的照顧,辛苦您了!” “感謝就不用了,照顧阿婆既是你的事那也就是我的事!只要你以后對我上點(diǎn)心就好了!”俞振軒心里自是不想她這么鄭重其事地感謝自己,這樣未免有點(diǎn)太公事公辦了,但想到她也許會因為劉阿婆的關(guān)系對自己態(tài)度好一點(diǎn),竟然一不小心直接就沖口來了這么一句真話。 這句話說完,俞振軒自己也嚇了一跳,怎么把自己心里話直接說出來了,一點(diǎn)也不符合自己一向冷靜自持的形象! 再看莫怡琳也是尷尬地紅了臉,心里暗惱俞振軒這廝在胡說什么,什么她的事就是他的事,什么要對他上心一點(diǎn)!她以后在劉阿婆、梁健面前還如何自處?臉一陣紅一陣白地竟一時不知如何接下話去。 反而是同桌的劉阿婆和梁健兩個人,心照不宣地對視一笑,尤其是劉阿婆竟然笑得像年輕人一樣狡黠,讓梁健也忍不住向她老人家故意眨了眨眼!兩人心里都樂開了花!這下好了,既然俞市長你挑明了說,那我們自然會光明正大地幫你沒商量! 莫怡琳這一頓飯吃的食不知味,實在受不了俞振軒那赤裸裸的灼熱眼神,微紅著臉沉郁地低著頭扒了幾口飯,就借故躲屋里不再出來了。 俞振軒也覺得自己在劉阿婆和梁健面前有點(diǎn)太魯莽了,黑著臉也有點(diǎn)暗自懊惱??吹剿@樣,梁健主動去收拾碗筷閃向廚房,免得被殃及池魚。倒是劉阿婆拿著一盤她自己淹制的桂花梅放到了俞振軒手上。 俞振軒不解地看向劉阿婆又看向手中的小盤,只見老人溫暖地向他笑笑,“這是怡琳最喜歡吃的,給她送過去吧。不用不開心,你對怡琳的那點(diǎn)心思恐怕你不說,也沒有人不知道!我老婆子早看出來了!只是怡琳她自己現(xiàn)在還沒有想清楚,慢慢來,相信我老太婆準(zhǔn)沒錯,怡琳對你是不一樣的!” 這一句“對你是不一樣的”震驚得俞振軒猛一下抬起頭,盯緊了老人那一張布滿皺紋,同時也因歲月沉淀而泛著智慧光芒的臉龐。 老人繼續(xù)慈愛地笑著接口,“怡琳是不喜男人離她太近的,可你發(fā)現(xiàn)沒有,你好像總能離她特別近。吃飯時,即使你挨著她坐她也沒躲開,但是梁秘書或別人好像就從來沒有坐在她旁邊過!她的衣裳有一次晾在外面,不小心掉地上了,隔壁的二牛幫著撿起來晾上了,正好被怡琳看到,她嘴上倒是沒說什么,但卻把那衣服足足又洗了好幾遍!可你給她洗的內(nèi)衣,她可者是直接就收起來穿上了!在怡琳的心里你肯定是不一樣的,只是她自己還沒發(fā)現(xiàn)就是了,沒準(zhǔn)兒她發(fā)現(xiàn)了,就是還沒騰出功夫細(xì)想!” 以前沒有深究,現(xiàn)在經(jīng)阿婆這么一提醒,俞振軒還真是抑制不住心中的激動了,這樣一琢磨,確實莫怡琳對他是不同的,對比高允清就再明顯不過了。按說高允清很早就認(rèn)識莫怡琳了,但似乎與莫怡琳從來沒有過于接近過,無論是站是坐總是會有一定的距離。 而他自己呢?他竟然可以和她并肩走在一起,甚至可以拉著她的手,可以和她緊挨著吃飯,坐車時也是并肩坐在后座,還可以在她家里登堂入室,雖然她也對他的過于親近表示不喜,但卻從來沒有真正推開過他,這固然跟他臉皮夠厚有關(guān)系,但確實也是他的特權(quán),當(dāng)然除了他太禽獸了以外! 這樣一想,俞振軒的心竟然雀躍不已,劉阿婆的話真如醍醐灌頂一般!他真誠對老人笑著道謝,“謝謝阿婆,我這就給她送進(jìn)去!” 劉阿婆看著俞振軒輕快地邁著大步向莫怡琳房間走去了,一張滿是皺紋的臉?biāo)坪跣Τ闪艘欢浠▋?,“這么好的男人,阿婆絕對不會讓你錯過了,怡琳!” 梁健不知什么時候也悄悄地站在了阿婆身后不遠(yuǎn)處,小聲嘀咕道:“果然姜還是老的辣!” 本以為劉阿婆年齡大了,耳背沒聽到,卻不想阿婆竟然傲嬌地回了一句,“那是,阿婆我出馬一個頂倆,你也學(xué)著點(diǎn)吧,梁秘書!” 梁健差一點(diǎn)一個趔趄摔在地上,抱怨道:“不帶您這么調(diào)皮的,阿婆!”這還能不能愉快地玩耍了? 說完,兩個人忍不住一陣會心的大笑。 十一月底的天黑得比較早,這時已是傍晚,雖然還有一抹夕陽的余暉,但莫怡琳的臥室已是一片昏暗。莫怡琳沒有開燈,有些懊惱地躺在床上,生著俞振軒的悶氣,氣他口無遮攔,令她以后都不知要如何面對劉阿婆和梁健。 俞振軒直接推門走進(jìn)了莫怡琳的房間,把桂花梅放在窗臺上,毫不客氣地斜身靠坐在了莫怡琳的床頭,一條長腿搭在了床邊。 雖然莫怡琳沒有出聲也沒有開燈,但俞振軒知道她肯定沒睡。就像是故意印證剛剛劉阿婆的話一樣,他就這么大刺刺地坐在了她的床邊,離她很近,近得甚至可以隱隱聞到她身上那獨(dú)特、惑人的體香。 眼看著莫怡琳沒有說話的跡象,俞振軒愉悅地嘆了口氣,像哄孩子一樣地柔聲說:“剛才的事兒,我道歉。你放心,阿婆和梁健一定不會笑話我們的!起來吃點(diǎn)桂花梅,然后去洗澡,乖!” 乖什么乖,我是小孩子嗎?聽著俞振軒這樣的口氣,莫怡琳更加懊惱,什么“不會笑話我們”,搞得她好象跟他有什么似的,她和他才沒有關(guān)系呢! 這樣想著她不禁氣急敗壞地出口,“你出去,我現(xiàn)在不想看見你!以后不要說你認(rèn)識我,不許再在阿婆家出現(xiàn)!” 聽著莫怡琳這種孩子耍脾氣似的小女人嬌嗔,俞振軒心里竟然無比的舒暢,看來阿婆說的真是沒錯,一向理智的莫怡琳在他面前竟然也有這么不理智、撒嬌一樣找人撒氣的一面兒,他很慶幸,莫怡琳只在自己面前才會露出這樣的情緒,她在她自己都不自知的情況下,竟然與自己如此“親近”了呢! 梁健如果知道現(xiàn)在俞振軒的想法,一定會吐槽:俞市長,您這樣難道真的不是主動找虐?早怎么就沒有發(fā)現(xiàn)您有這種受虐的體質(zhì)呢?怎么都是您狠虐我們呢? 知道俞振軒這個厚臉皮的人不會主動離開,氣得莫怡琳“呼”地一下從床上坐起來,也不管黑乎乎的沒有開燈,也忘了劉阿婆家的老式床比自己家中的床要高出許多,竟然直接就要邁過俞振軒下床,結(jié)果差一點(diǎn)直接栽到床下。 “看著點(diǎn)兒,別摔著了!”俞振軒眼疾手快地一把抓住她抱在懷里。 因為完全沒有想到會摔,莫怡琳也嚇了一跳,半天才想到自己還在俞振軒懷里,氣急敗壞地喊道:“放開我,俞振軒!” 俞振軒頗為無辜地松手,“我只是怕你摔到,好了好了,不生氣了,吃點(diǎn)梅子消消氣,然后去洗澡,早去早回?!?/br> 看著這樣的俞振軒,莫怡琳頗為無奈,她有一種一拳打到棉花上的感覺,覺得這個家伙現(xiàn)在脾氣有點(diǎn)好得過分了,無論她怎么氣他、吼他,他居然無動于衷,而且臉皮也奇厚無比,自己要如何與他相處才好? 最終的結(jié)果是,莫怡琳在俞振軒灼熱的視線下,氣哼哼地吃了足足一小盤梅子,然后又不情不愿地和俞振軒一起去鄉(xiāng)招待所洗澡,路上俞振軒照例以天太黑路太難走為由一直牽著她的手,洗完澡俞振軒照例嫌她手慢地?fù)屵^浴巾給她仔細(xì)地擦頭發(fā),然后兩人牽手回到劉阿婆家,照例是莫怡琳回房睡覺,俞振軒打水洗她的內(nèi)衣、襪子。 而第二天,照例還是阿強(qiáng)開莫怡琳的車,莫怡琳坐俞振軒的車回西濱。莫怡琳下車時懊惱地發(fā)現(xiàn),她居然又是枕著俞振軒的腿睡了一路。 提前到達(dá)的阿強(qiáng),不知從哪提了兩個大保溫桶,交給俞振軒后放下車鑰匙就自己回去了。于是,俞振軒就堂而皇之地跟進(jìn)了莫怡琳的家,像個男主人一樣,殷勤地張羅著把保溫桶中的美食盛放好后,哄著莫怡琳吃晚飯。 吃完晚飯、收拾好廚房,俞振軒終是厚臉皮地耍賴以“勞累過度”為由睡在了莫怡琳家的沙發(fā)上。 莫怡琳實在沒辦法看著他穿著單薄的睡衣在深秋的夜里睡沙發(fā),最終施舍給了他一只枕頭和一床被子。 于是,這樣的程序漸漸地成了常態(tài),每周五俞振軒都會去清水鄉(xiāng)扶貧,都會“順便”精心地照顧莫怡琳,每周六又都會因“過于勞累”而蹭莫怡琳家的沙發(fā)過夜。 莫怡琳從最初的氣恨,漸漸地變成了麻木,既然俞振軒的厚臉皮刀槍不入,她似乎也只能認(rèn)命地接受俞振軒就這樣硬生生地擠進(jìn)了自己生活的事實。 只是莫怡琳并沒有細(xì)想,俞振軒用他的強(qiáng)勢只花了三個月的時間,就跨過了方子俊用了五年時間才走過的距離,更是dennis用四年也從未企及的高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