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元旦三天樂高潮
演出結(jié)束,志愿者們并沒有離開,而是繼續(xù)留下來與老人們一起開展文體活動,有的三三兩兩在下棋,有人圍成一桌打橋牌,也有人湊在一起寫字、畫畫,還有人在和老人們一起剪窗花。 安靜雅因?yàn)檫€與其他人有約,和眾人打過招呼就先離開了。 本來一直陪著莫怡琳的俞振軒,因?yàn)槿比耸直磺卣閾P(yáng)拉過去陪父親的幾位老戰(zhàn)友打起了橋牌。開始的時候莫怡琳是站在俞振軒身后觀戰(zhàn)的,但因?yàn)樗_實(shí)不太懂所以興趣不大,故而漸漸被書畫展示區(qū)墻上所掛的字畫吸引了過去。 莫怡琳幼時深受她外婆的熏陶,說她精通琴棋書畫也不為過。她對書法和國畫都有涉獵,甚至頗有一些功底,而在圍棋上造詣更高,畢竟教她下棋的兩位都是個中高手,她也是罕逢敵手。 莫怡琳把展示區(qū)里神韻各不相同的書法、繪畫都認(rèn)真地欣賞了一遍,最終被其中一幅山水畫徹底吸引住了目光。 這是一幅氣勢磅礴的畫幅,遠(yuǎn)山巍峨雄偉,濃墨潑染,近處的田園農(nóng)趣卻為工筆勾畫,奇巧有趣。兩者筆觸頗有不同,一雄渾、一纖巧,不似出自一人之手,但卻極為和諧。 再看畫上題跋亦是如此,題粗獷豪放,跋溫柔婉約,難得的對比鮮明卻又相得益彰,渾然一體。 莫怡琳一直專注于畫作,渾然不知身后有一位老人也正在觀察著她的一舉一動。 俞老看到她眼中的欣賞和向往,忍不住出聲,“小姑娘很喜歡這幅畫?” 莫怡琳聞聲連忙回頭,看到一位高大、威嚴(yán)的老者正在低頭審視著自己。這位老人身上帶著一股軍人特有的霸氣、肅殺,讓人不自覺地會肅然起敬。 莫怡琳甚至覺得老人的五官有一股莫名的熟悉感,但卻想不起在哪里見過。她絕對想不到,俞振軒繼承了俞老的外貌,與俞老年輕時竟有七、八分相似。 莫怡琳清淺地笑著回答老人,“嗯,我很欣賞這幅作品?!?/br> 俞老微微挑眉,“說說原因。” 莫怡琳回頭邊看向作品邊解釋,“這幅畫雖非大家之作,但功力深厚、用筆嫻熟,實(shí)為佳作。最難能可貴的是,兩個風(fēng)格迥異的作者,竟然能夠把筆觸神奇地融合一處,互為補(bǔ)益、繾綣守護(hù)、渾然一體,硬是能將百煉鋼化為繞指柔,我想他們一定是一對非常相愛的戀人,不,應(yīng)該稱之為神仙眷侶才對!看過這幅畫,只會讓人感嘆‘只羨鴛鴦不羨仙’!” 莫怡琳抬頭看了一眼俞老頗為得意甚至有些自我陶醉的表情,心下了然,忍不住頑皮地調(diào)侃這位頗為嚴(yán)肅又非常傲嬌的老人,“老爺子,您說我說的對嗎?” 俞老一時不察,沒想到卻被這個小輩看了熱鬧,老臉一黑,頗有點(diǎn)惱羞成怒,沉聲低斥,“小丫頭,你懂什么!” 莫怡琳看著老人的別扭樣,這回是真忍不住了,咯咯兒地笑出了聲,“我確實(shí)不懂,不過我卻知道您和尊夫人一定很相愛?!狈駝t兩人聯(lián)手的這幅畫不會合作得如此天衣無縫。 俞老看莫怡琳滿臉歡笑,卻是一點(diǎn)也不怕他,跟他身邊那些因?yàn)樗怀聊樉蛧樀檬肿銦o措的人完全不同,跟他小兒子倒是有得一拼,故意虎著臉嚇?biāo)靶」媚?,你一點(diǎn)也不怕我?” 莫怡琳看他這樣,笑得更是開心,心里想這老人還真是跟自己的趙爺爺很像呢!眉頭假意地皺在一起,“怎么,您很可怕嗎?還是您就喜歡別人怕您?是不是我看到您應(yīng)該這樣......”邊說邊做出輕拍胸脯嚇的不輕的樣子。 俞老看她那副刻意做作的小模樣實(shí)在繃不下去了,忍不住哈哈大笑出聲,“小姑娘,你會下棋嗎?來陪我下盤棋?!庇崂侠硭?dāng)然地認(rèn)為這樣一個古靈精怪的小姑娘就應(yīng)該通曉棋理。 俞老的笑聲很響,那邊俞振軒和秦臻揚(yáng)都忍不住扭頭看了過來,然后姐弟二人互相交換了一個眼神,“這什么情況?老爹竟然被莫怡琳這丫頭給哄得開懷大笑!這小丫頭是何方妖孽,沒有被他老爹嚇跑就算了,居然還有這等功力!” 他們怎么知道,莫怡琳在邊城長大,從小就與部隊結(jié)緣,別人眼中的殺伐鐵血,在她早已習(xí)以為常。她趙爺爺身上那股戰(zhàn)場上歷練出來的肅殺之氣一點(diǎn)也不比俞老少,她從小就在趙爺爺身邊,所以對俞老身上那股熟悉的上位者氣息和軍人特有的鐵血肅殺反而多了一絲親近和孺慕。 俞老和莫怡琳在角落一張棋桌前坐下,就像多年的好友一樣,一坐下就分執(zhí)黑白棋子殺得互不相讓。 俞老的棋路剛猛、張揚(yáng),大開大闔,壓迫力十足。而莫怡琳的棋路刁鉆,就像她剛剛自己點(diǎn)評的那幅畫一樣,剛?cè)嵯酀?jì),因她的棋路本就揉合了趙爺爺和外婆兩人的特點(diǎn),既能金戈鐵馬與俞老殺個不分伯仲,也能避其鋒芒、明修棧道暗渡陳倉。 兩個人棋逢對手,一時間殺得天昏地暗,竟是連文體活動什么時候散的都不知道,甚至連不知什么時候已湊過來觀戰(zhàn)的俞振軒和秦臻揚(yáng)都未發(fā)現(xiàn)。 一盤棋足足下了將近兩個小時,最后居然打成平手。 俞老爺子很少能夠遇到旗鼓相當(dāng)?shù)膶κ窒碌萌绱诉^癮,自是不肯放手,非得連殺三局不可。 而俞振軒看著外面已經(jīng)全黑的天色,雙手輕扶莫怡琳的肩,眼中的心疼不言而喻,“吃飯時間到了!”再這么餓著肚子下棋說不定大家都要低血糖了,這是在嫌他老子不讓他媳婦吃飯了。 俞老不滿地抬頭看了一眼只顧回護(hù)媳婦的小兒子,氣哼哼地看了一眼有些尷尬的莫怡琳,“好,先吃飯,飯后再戰(zhàn)!小姑娘,說好了,你可不能偷跑?!闭f完一甩袖子不管不顧地走了,留下俞振軒、莫怡琳和秦臻揚(yáng)面面相覷。 俞振軒牽著莫怡琳和秦臻揚(yáng)一起吃的晚飯,期間對秦臻揚(yáng)各種冷眼,顯然是嫌他大姐礙了他的二人世界。秦臻揚(yáng)只當(dāng)不知,心想:“好小子,我算是白幫你了,難道你想把我攆到爸媽那里遭老爹的白眼嗎?沒有我,你今天哪有美人在側(cè)!”于是華麗麗的大白眼瞪了回去。 莫怡琳對他們姐弟二人的眼神廝殺一概不知,安安靜靜地吃飯,心里也期待著接下來與俞老在棋盤上對決。 俞老陪著秦毓景吃過晚飯就匆匆過來找莫怡琳下棋,本來秦毓景也想過來觀戰(zhàn)的,但俞老怕事情穿幫影響對手的發(fā)揮,硬是把老伴兒給勸下了。 俞老和莫怡琳又下了兩盤,居然是各有勝負(fù)。這兩盤棋對同樣懂得棋理的秦臻揚(yáng)、俞振軒姐弟來說絕對是一場盛宴。 兩人旗鼓相當(dāng),正面沖突時驚心動魄、風(fēng)起云涌。而精巧布局時,莫怡琳則更為刁鉆難測,俞老一個不察最終第一局以半子落敗。 而第二局,俞老顯然謹(jǐn)慎許多,對莫怡琳步步設(shè)防,莫怡琳的誘敵之計竟然無一得逞。最終大開大闔的正面廝殺,莫怡琳最終棋差一著,失了半子。兩人三局下來竟然還是平手。 俞老顯然還想繼續(xù)再戰(zhàn)下去,俞振軒卻已經(jīng)忍無可忍,一把拉起莫怡琳就往外走,“太晚了,老爺子您也早點(diǎn)休息吧?!?/br> 俞老氣的夠嗆,卻沒法當(dāng)著莫怡琳的面發(fā)作自己的兒子,只得對莫怡琳說:“小姑娘,我明天就回去了,什么時候方便到北京,讓臻揚(yáng)帶你來見我,陪我再下幾盤!” 莫怡琳覺得俞振軒剛才表現(xiàn)的實(shí)在過分,趕緊禮貌地回答,“老爺子,以后有機(jī)會我一定再陪您下棋,早點(diǎn)休息,祝您明天一路順風(fēng)?!彼睦锲鋵?shí)覺得再在一起下棋的機(jī)會恐怕是微乎其微的。 俞老爺子聽了卻分外高興,心想,只要這小姑娘成了自己的兒媳婦,那還不得天天陪著自己下棋啊,索性十分開心地和她道別,“嗯,好孩子,以后一定要多陪我下棋才行??!” 俞振軒狠狠地瞪了自家老爹一眼,心道:“哼,我的媳婦憑什么要老陪你下棋,她要時時刻刻陪著我才行,誰也不許搶!”便拉起莫怡琳急匆匆地走了。 俞振軒和莫怡琳離開后,俞老一家三口坐在一起,聊起了莫怡琳,俞老更是說得滔滔不絕,從書畫一直說到下棋,一時間三人都覺得這女孩真是難得一見的玲瓏剔透,也不枉自家小五兒癡心一片,大家都盼著俞振軒能盡快抱得美人歸! 這幾天俞振軒又賴在了莫怡琳家沒走,享受著二人世界,悠閑地過著元旦小假期。 秦臻揚(yáng)一行回京,俞振軒帶著莫怡琳去送行,俞家人對莫怡琳依依不舍,都拿眼神催促俞振軒盡快拿下這姑娘,好一起回家團(tuán)聚,俞振軒只能裝傻,心里腹誹,“要真那么好追,還用你們一起來幫忙嗎?” 秦臻揚(yáng)擁抱著莫怡琳,像個大jiejie一樣絮絮叮囑,莫怡琳很是感動,答應(yīng)一定不忘經(jīng)常給她打電話,才依依惜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