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學長一家
莫怡琳在春節(jié)前的臘月二十六下午回到北京,把自已的公寓收拾了一下,買了一些日用品,稍稍安頓了一下,就早早休息了。 第二日,莫怡琳上午就按約定去了章彥卿家做客。 林曉開的門,一見面就一把抱住了門口的莫怡琳,“想死你了,怡琳!” 莫怡琳也是難掩開心,“嫂子,我也好想你們!我的安安寶貝呢?” 話音還未落下,一個粉妝玉琢的小女孩就已向她飛撲過來,“怡琳姑姑,安安好想你!” 莫怡琳俯身一把抱起小丫頭,在她紅撲撲的小臉蛋兒上一邊親了一口,“姑姑的安安長高了好多噢,越來越漂亮了!” 幾個人進到客廳,章彥卿剛好接完一個電話也趕緊過來招呼大家坐,“怡琳,好久不見,來來來,快來嘗嘗你嫂子煮的咖啡,這可一直是你的最愛。” “學長,好久不見。還是你最了解我的口味!”莫怡琳抱著安安坐在了沙發(fā)上,滿臉笑容。 幾個人已有快一年未見,各自情況雖然也時常在電話、郵件里溝通,但畢竟無法像以前在國外時一樣,一家人圍坐一起暢所欲言,所以竟是足足聊了一整天,午飯、晚飯時也是歡聲笑語不斷。 莫怡琳既然今天已經(jīng)與章彥卿和林曉聚了一回,就想對第二天他們夫妻二人召集的聚會請假,“學長、嫂子,明天的聚會,我就不參加了吧,我想整理一下行李好回邊城過年?!?/br> 林曉第一個反對,“怡琳,明天既有美國的一些熟人,也有早前回國的一些朋友,我還特別和他們提到你,你可不能讓我對他們食言??!” 林曉其實還是和在國外時一樣,看莫怡琳一個人清清冷冷的樣子,一直想給她找個伴兒,所以這種聚會當然不會放過她。莫怡琳哪能不了解林曉的意圖,畢竟不是第一回遇到這樣的事兒了,面對她的熱心頗為無奈。 莫怡琳初識章彥卿夫婦,恰逢情變剛過赴美療傷,自然不會與他們提起方子俊。而這一年來,莫怡琳對她和俞振軒的事也沒有與林曉說,一來她有些不好意思,二來她實在不知從何說起,畢竟現(xiàn)在她自己也無法理清與俞振軒到底是何種關(guān)系。 而章彥卿和林曉剛剛回國,自然還沒有聽說俞振軒和莫怡琳的事,所以林曉夫婦除了知道丹尼斯一直對莫怡琳特殊以外,并沒有發(fā)現(xiàn)莫怡琳身邊有過其他男士。所以林曉才會打算在聚會中為莫怡琳制造機會,如果她知道俞振軒對莫怡琳窮追不舍,恐怕會立刻向俞振軒發(fā)邀請函直接撮合了。 章彥卿也是極力主張莫怡琳參加的,他的理由是,“怡琳,你既然選擇了創(chuàng)業(yè),那么就必然會接觸到很多領(lǐng)域的朋友,多些人脈沒有壞處。” “對新公司,你有什么打算?”章彥卿很關(guān)注這一年來莫怡琳的發(fā)展,畢竟從華爾街金手指搖身一變成為創(chuàng)業(yè)者,從兩百萬美元年薪到自力更生,這種轉(zhuǎn)變無論如何都稱得上是天差地別了。 “我是把這個小公司當成事業(yè)來做的,而且想要長期做下去。這跟資本運作完全不同,不會時刻看著財報,想著如何把它分拆打包資本化,然后賣出去。”這就是現(xiàn)實,“屁股決定腦袋”絕對是至理名言。 “但如果你想長期做下去,肯定需要更多的資金來擴大規(guī)模,最終還是會走資本化的路。”章彥卿能夠理解創(chuàng)業(yè)者的艱辛,也明白資本的重要。 “所以這就是下面的一個難點,我沒有找天使輪的投資,前期都是自己投的,但如果再往下拓展,靠我自己就有些力不從心了?!边@是目前莫怡琳公司面臨的困境,和中國千千萬萬的小微企業(yè)一樣。 “那就盡快啟動融資方案,公司這半年運作的也已經(jīng)平穩(wěn)了,雖然沒有盈利,但商業(yè)模式不錯,可以準備a輪融資了?!闭聫┣渑c莫怡琳的聯(lián)絡(luò)較多,知道她公司的具體發(fā)展狀況。 “嗯,你說的對,學長,我已經(jīng)著手籌劃了。” 莫怡琳與章彥卿都是投行出身,看問題的角度基本一致。其實,莫怡琳這種小公司如果在美國,可以選擇場外做市融券,但在國內(nèi)肯定是不現(xiàn)實的,根本就沒有這種渠道,除了一輪輪的風投以外根本沒有其它的路可選。 “你在a輪之前可以先造造勢,網(wǎng)站運營之后還一直沒開新聞發(fā)布會吧,不妨搞得聲勢大一點,這樣往下進行應(yīng)該能容易些?!?/br> “學長的這個建議跟我不謀而合,我正在洽談幾家公關(guān)公司,讓他們出新聞發(fā)布會的方案。其實,我原來的雜志社也是一個不錯的選擇,也許我應(yīng)該和我們主編談?wù)?,我以前在社里也幫別的公司做過這些。” “雜志社這個選擇我贊同,畢竟你比較熟悉他們的工作方式。” 說完了莫怡琳公司的事,章彥卿才想起有一個非常重要的消息必須要告訴莫怡琳。 “怡琳,你知道丹尼斯(dennis)要來中國了嗎?聽說丹尼斯是自已申請出任摩盛亞太區(qū)總裁的,而且辦公室不打算設(shè)在東京而是要設(shè)在上海?!?/br> “我回國以后,只和丹尼斯有郵件往來,他沒有跟我說他要來中國的事。”莫怡琳對這個消息明顯有些吃驚。 林曉和章彥卿對莫怡琳和丹尼斯之間的事一清二楚,正是因為知道,所以他們都猜測丹尼斯這次調(diào)任中國是為了莫怡琳。 章彥卿也知道莫怡琳一直想避開丹尼斯,但卻也不得不以實相告,“摩盛總公司的首席經(jīng)濟專家、執(zhí)行董事,雖然與亞太區(qū)總裁級別差別不大,但丹尼斯以往的研究方向一直不以亞太為主,顯然他出任亞太區(qū)總裁不會是摩盛公司的最佳選擇,估計他應(yīng)該是下了一番功夫說服董事會的?!?/br> “怡琳,你也不要多想,感情的事順其自然就好,你也不能總是一味地躲著他吧?”林曉也適時地開解莫怡琳。 莫怡琳怎么可能不多想,以丹尼斯的性格,估計一到上海很快就會聯(lián)絡(luò)自己,那樣自己就勢必無法再像現(xiàn)在這樣輕而易舉地避開。 一個俞振軒莫怡琳還沒有理清頭緒,再來一個丹尼斯,莫怡琳想想就覺得頭疼。 丹尼斯到中國來,莫怡琳勢必避不開與他的接觸,以俞振軒那種霸道的性格,還真不知道他會做出些什么事來。想想上次俞振軒與高允清鬧得就有些不愉快,莫怡琳的頭更疼了,她實在不愿再往下想了,一切都等過完春節(jié)再說吧。 林曉看莫怡琳有些煩心的樣子,趕緊逗她,“嗨,明天的聚會我沒有硬性規(guī)定要帶男伴兒、女伴兒,屆時有那么多單身的青年才俊參加,以我們怡琳的條件,不如就在其中選一個合適的,這樣丹尼斯也就死心了,我和你學長也了了一份心愿,所以明天的聚會你就更是非要參加不可了!” 莫怡琳知道林曉一直cao心自己的終身大事,不忍拂了她的心意,明確保證她自己會準時參加,林曉這才放心。 知道有些事?lián)囊彩菦]用的,所以莫怡琳索性不再去想,一切等車到山前、船到橋頭的時候再說吧。 于是接下來再談的就都是一些輕松愜意的話題了,有章彥卿、林曉一家這段時間在美國的情況,也有他們回國后的打算:章彥卿計劃用從國外籌到的資金,在國內(nèi)開辦投資公司,繼續(xù)做風投;而林曉則專心帶安安小朋友,繼續(xù)做她的家庭主婦,偶爾做做章總的特別助理。 莫怡琳也繪聲繪色地跟他們講了她在西濱這段時間發(fā)生的事情,支教、新公司等等都進行了詳述,只唯獨剔除掉了她和俞振軒的感情糾葛。 而最開心的莫過于安安小寶貝了!她想她的怡琳姑姑好久了,前一階段她們聊天還只能隔著視頻偶爾聊幾分鐘,這次一看到怡琳姑姑,安安小朋友就沒再從莫怡琳身上下來過。 這一大一小一整天全部都膩在一起,竟是一刻也沒有分開,連午睡也是莫怡琳哄著安安睡著的,其它時間安安一直都掛在莫怡琳身上沒有下來,害得章彥卿和林曉都取笑自己女兒變成了樹袋熊。 莫怡琳從章彥卿家出來已經(jīng)很晚,她阻止了要開車送她回家的夫妻倆,只由他們謹慎地預約了出租車自行回了公寓。到家后也未開燈,只是在洗澡時開了洗手間的燈,洗完后借著手機的微光走回臥室休息。 回北京后,她一直比較謹慎,盡量避免夜晚開燈,這樣就不會有人在樓下發(fā)現(xiàn)她家里有人。雖然她這樣未免有些太過小心了,但她還是怕方子俊不死心什么時候真的找過來,她目前還沒有做好再見他的準備。 雖然四年前莫怡琳離開北京時,留了信給方子俊,寫清了自己離開的原因,并把戒指放在信封里還給了他,但她心里明白,即使是發(fā)生了那樣的事兒,她也應(yīng)該給方子俊一個自辯的機會,當面和他說清楚。她那樣不辭而別,相信任何人都無法接受,更何況是方子俊這樣對她用情至深的人呢。 莫怡琳在心里默默鄙視自已這種鴕鳥的行為,可鄙視歸鄙視,她還是選擇了把面對方子俊的時間能拖一時是一時。但她也明白,參加完這次同學聚會,她也就沒有多少機會再拖了,畢竟圈子就這么大。 莫怡琳在心中苦笑,估計方子俊很快就會知道她已經(jīng)回國了,以他的執(zhí)著,他應(yīng)該是無論如何都會同她把問題當面談清楚吧! 她甚至在心里隱隱期盼著:沒準方子俊找不到她,一生氣早就已經(jīng)結(jié)婚生子了呢!她沒有再去打聽他的任何消息,其實就是希望他在失望之余徹底忘記自己,重新開始。 可是,生活似乎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