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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都市小說 - 權(quán)少癡纏高冷妻在線閱讀 - 第31章 回邊城(二)

第31章 回邊城(二)

    京城里的兩個男人如何糾結(jié),都不在莫怡琳的考慮范圍之內(nèi),她已經(jīng)有幾個月沒回邊城了,對家和趙爺爺都想念的緊。

    前兩次回來,還是剛回到國內(nèi)時,作為休整住了十天。趙爺爺當(dāng)時非常舍不得她再出遠(yuǎn)門,可是也知道邊城對于莫怡琳和趙天野這樣的年輕人,確實(shí)沒有多少發(fā)展空間,再不舍也要放手讓孩子們?nèi)ワw。

    莫怡琳臨去西濱時,答應(yīng)趙爺爺一有時間就會回來,可她事業(yè)剛剛起步,忙得脫不開身,竟然只在去年十一時回來過一次,到了春節(jié)才再一次回家,估計老人對她一定也是非常想念。好在現(xiàn)在通訊發(fā)達(dá),她每周都會和趙爺爺至少通一次電話,但畢竟老人已經(jīng)很久沒有見到她本人了。

    莫怡琳與趙天野整整開了一天車,晚上七點(diǎn)多才到邊城。

    車一開進(jìn)院門,莫怡琳就看到了那道蒼老但依舊挺拔的身影,她趕緊跳下車沖到了老人的面前,“爺爺,這么冷的天,您怎么出來了,感冒了怎么辦?”

    趙棟國老人慈祥地拍了拍正抱著自己胳膊的莫怡琳,“這么大的丫頭了,怎么還像孩子一樣,這么咋咋乎乎的!我就是想著你們也該到了,出來迎迎你們,哪就能感冒了?!?/br>
    莫怡琳感覺到老人的手冰涼,顯然是已經(jīng)在外面站了有一會兒了,趕緊和停好車走過來的趙天野一邊一個把老人扶進(jìn)了屋。

    屋里的餐桌上餐具已經(jīng)擺好,聽到動靜的勤務(wù)員王伯,正笑呵呵地從廚房里往外端菜,“首長這一天在屋里都坐不住,隔一會兒就要到門外去看看,還時不時地催我,是不是把怡琳小姐愛吃的菜都做好了。這下好了,怡琳小姐和天野回來了,首長的心總算是放下了!來來來,趕快洗洗手坐下吃飯?!?/br>
    趙棟國佯怒地噴了王伯一句,“真是越老話越多,明明比我年輕二十歲,卻比我還要啰嗦!”

    王伯從十幾歲就給趙棟國當(dāng)勤務(wù)兵,自然對老首長的性格最了解,笑著說:“是,我啰嗦。我這是看到怡琳小姐和天野回來高興的!”

    莫怡琳扶著趙棟國在桌邊落座,看到滿滿一桌子幾乎都是她愛吃的菜,心里瞬間暖得不能再暖,這才是家的感覺,無論你在外面多么勞累,和親人坐在一起吃上一頓熱乎乎、香噴噴的家常菜,就什么疲勞都沒有了,什么煩惱都忘記了。

    趙天野看到莫怡琳一副小饞貓的樣子,也開始耍乖賣萌,“我開了一天車,都快累死了,居然就只有一個菜是我愛吃的,爺爺、王伯,你們不能這樣重女輕男!”

    趙棟國看著故意耍寶的孫子,“哼”了一聲,“臭小子,除了石頭你不吃,我還真不知道你不愛吃什么!皮糙rou厚的大小伙子,還想和我乖孫女爭吃爭喝,真是越長越有出息了!”

    這話一出,連王伯都笑個不停,莫怡琳更是沖著趙天野做鬼臉,一副幸災(zāi)樂禍的樣子。

    趙天野假裝生氣地嘟囔了一句,“我還是不是你親孫子?有這么黑自己孫子的爺爺嗎?是不是我下次惹您不高興了,你就真會讓王伯上一盤石頭給我吃?”

    看到趙天野的郁悶,其余三人一陣大笑,趙棟國又補(bǔ)了一刀,“算你小子有自知之明!”

    這頓飯,一家人吃得熱熱鬧鬧,王伯在心里不停地感慨,“老首長,有多久沒有這么開心了!還是怡琳小姐和天野少爺回來,這個家才有生氣??!”

    飯后,幾個人都在客廳里聊天,莫怡琳把她在西濱發(fā)生的趣事一件件說給趙棟國聽。有她的公司如何運(yùn)作,有去山區(qū)支教如何給孩子們上課,甚至還有在劉阿婆家里住時領(lǐng)養(yǎng)的小貓。

    她笑語嫣然,講的妙趣橫生,聽得老人也和她一起心情跟著起起伏伏,甚至連一旁的趙天野和王伯也都聽入了神。

    一家人這樣高高興興地聊了一晚上,時間不知不覺就到了十點(diǎn)多,莫怡琳怕趙棟國的身體吃不消,還是和趙天野一起勸著他回房間休息了。

    而莫怡琳則是像往常一樣回她和外婆曾經(jīng)住過的隔壁小院。

    莫怡琳外婆去世后的最初幾年,趙棟國還勸莫怡琳留在大院這邊住,方便照顧,但莫怡琳總是堅持回小院,這幾年他也就不再勸了。

    趙棟國也理解她的心情,自從她上大學(xué)以后,在邊城的時間就少了,所以每次回來她都想多陪陪外婆,哪怕只是那一張黑白的照片。

    兩家原本是兩個院門,因?yàn)槟臻L期不在,為了照料方便,趙棟國又在兩個院子之間開了一個小門,這樣從大院這邊不用走大門就可進(jìn)入外婆的小院,方便了很多。

    趙天野一直把莫怡琳送回了小院內(nèi),看著她進(jìn)屋安頓好,才回趙家大院那邊。

    外婆的小院一直都有趙棟國的勤務(wù)員每天打理,房內(nèi)、院內(nèi)的花草更是由趙棟國親自照料,一切似乎都和外婆沒有離開時一樣。

    莫怡琳看著房內(nèi)每每出現(xiàn)在她夢里的一切,有一陣的恍惚。似乎時間倒流,她還在邊城上學(xué),而外婆看到背著書包回到家的自己,正溫柔地笑著從廚房走出來,伸手去接她的書包,寵溺地對她說:“怡兒,快洗洗手,外婆今天做了你最愛吃的粉蒸排骨。”

    每當(dāng)這時,她都會像一只小饞貓一樣,吸著小鼻子沖進(jìn)廚房,不管不顧地用手先拿一小塊迫不及待地放進(jìn)嘴里,又往往燙得自己跳來跳去,嘴里還不停地翻轉(zhuǎn)著食物含混不清地說:“好吃,太好吃了!”

    這時外婆臉上的笑容就會比平時更加明顯,溫柔地嗔怪自己,“多大的孩子了,還這么猴急、貪吃!快去洗手,不準(zhǔn)再偷吃了!”

    外婆似乎最喜歡看到活潑開朗的她,她一旦表現(xiàn)得沉靜、冷漠,外婆都會不經(jīng)意地流露出隱隱地?fù)?dān)憂。所以,她在外婆的面前從來都是歡樂、調(diào)皮的,她不想讓深愛自己的外婆擔(dān)心。

    “既然您那么希望我快樂,那不論發(fā)生什么,我都會快樂、堅強(qiáng)?!边@是莫怡琳在心中暗暗對自己許下的諾言。

    莫怡琳輕輕地用手觸摸著屋子里的一件件家具、擺設(shè),回憶著與外婆在一起時的點(diǎn)點(diǎn)滴滴,她的嘴角一直噙著一抹淺笑,可眼中卻早已是迷蒙一片。

    走到那架外婆最喜歡的鋼琴前,莫怡琳的手輕撫著它老舊卻依然被打理得光亮的琴蓋,一滴大大的淚水竟不知何時已滴落在了那光可鑒人的漆面上。

    莫怡琳趕緊用手擦掉了眼中的淚水,微笑著對鋼琴上方照片中那個溫柔、美麗的女人說:“外婆,沙子不小心進(jìn)眼睛了,現(xiàn)在已經(jīng)沒事了。我再來彈你最愛的《月光》給你聽怎么樣?你看看我是進(jìn)步了還是退步了,好不好?”

    莫怡琳坐在鋼琴前,投入地演奏著樂曲,完全沉浸在美妙的曲境之中,一如那個美麗、優(yōu)雅、高貴的女子還在,一如那被懷念的人正在同她一起演奏一般。

    這一夜,《月光》這首曲子不知被彈奏了多少遍……

    趙家大院主屋中趙棟國因?yàn)楦舻倪h(yuǎn),又是冬天窗門緊閉,聽不到這首曲子,否則他也一定無法入眠。

    而一直不放心莫怡琳而站在小門外的趙天野卻一直在聽,他也同莫怡琳一樣懷念疼他入骨的莫奶奶。莫怡琳彈了多久,他就站了多久,不知不覺,睫毛和額前的頭發(fā)都結(jié)上了白霜。

    不知何時,曲子停了,可屋內(nèi)的燈卻久久沒有熄滅。

    趙天野等了一會兒,看燈光還是未熄,終究有些不放心,還是重新走到了莫怡琳家里。不出他所料,莫怡琳竟是趴在鋼琴上睡著了,緊閉的眼睫上還濕漉漉地沾著晶瑩的淚珠。

    趙天野無奈地一嘆,輕手輕腳地把莫怡琳抱起,放在了她臥室的床上,為她脫了鞋,蓋好被子,這才關(guān)燈,小心地關(guān)好房門回到自己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