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0章 V424:顧梓璇,這一切都是為什么?
然而,葉錫蘭怎么能看著這一幕? 怎么能看著十月懷胎的兒子在這樣大型手術(shù)的重創(chuàng)下,還拼了命般這么去找顧梓璇。 怎么可能看著他在快三十五歲的年紀(jì)還是放不下,滿世界找一個女人,繼續(xù)單身下去? 所以,顫抖中,葉錫蘭只能猶豫了下,從凳子上的包內(nèi),掏出兩份東西給封成瑾追遞過去。 遞上的時候,葉錫蘭心底很撕裂,掙扎。 但是也只能一遍遍的勸著自己,成瑾,媽是為你好,真的。 顧梓璇已經(jīng)走了,所有人加起來快一個月都找不到她。 你又怎么可能找到?放棄吧,彼此都是解脫。 別怪媽…… 然后,再遞上,葉錫蘭道:“你以為我說的都是假話,全世界只有我們是壞人嗎?成瑾,確實先放棄的是顧梓璇,說不想原諒的也是顧梓璇,你以為真的只有她還給你的東西嗎?成瑾,她為了離開你,把家產(chǎn)都已經(jīng)全部賠給你,更把你們的孩子都打了!” 剎那。 一道宛如晴天霹靂的話直直從頭頂劈進(jìn),震碎了頭骨,敲裂了耳膜,割開了喉管。 最后一路向下,直直刺進(jìn)了心里。 如果說先前顧梓璇還回來的卡跟鑰匙,無法讓他相信這一切都是真的。 如果說聽到顧梓璇把家產(chǎn)全部賠給他了,他也可以不相信是真的。 但是,聽到孩子…… 柔軟的心房開始流血,就像什么把里面的血rou生生挖了出來。 顫顫的不置信中,他絕望的轉(zhuǎn)回了墨瞳,“你……說什么?” 葉錫蘭也不忍到了極致,可是此刻又有什么辦法? 只能抖了抖指尖,將那天發(fā)覺顧梓璇走路不是很自然,臉色也不好,還一直捂著小腹,同為女人,有些事情也不難聯(lián)想,所以,再調(diào)到顧梓璇的手術(shù)報告遞了上去。 道:“這是她在隔壁醫(yī)院做的人流手術(shù)報告,還有醫(yī)院的蓋章,以及簽字,繳費(fèi)的單據(jù),別的你都可以不信,她不原諒你,這你總信了吧……” 葉錫蘭說完就別開了臉。 封成瑾接過兩沓子?xùn)|西。 下面厚厚的一沓東西不難看得出是什么,幾乎全部是房產(chǎn),地契,等東西…… 上面這一沓,就是塑封好的人流手術(shù)報告單。 里面,雖然人流的理由是什么那一欄沒有寫清楚,但是已經(jīng)不重要了,因為在是否接受手術(shù)的下面,清晰的簽著手術(shù)人的名字:顧梓璇。 手術(shù)日期:2017年2月11日。 …… 剎那,封成瑾笑了。 笑的頹廢又沒有力氣。 笑的絕望又蒼涼。 重重后踉蹌半步,靠在墻邊上,支撐全身重量時。 他真的不知道怎么形容現(xiàn)在的心情。 再想著那從得知孩子的喜悅里,他幸福的吻著她,三天都沒笑合攏的嘴。 他突然覺得自己蠢的就像一個一直在單相思的傻子。 所以…… 終究一直是他在自作多情對嗎? 她確實更看重家人,看重他一步步將她們?nèi)覐脑贫藲У叫υ挼耐纯?,半年前他再次相遇時,他看到她痛苦流淚的眼,其中一部分是因為赫啟默,剩下的一部分,是因為他…… 她忘不了那些痛苦,才會在事情的真相揭露后,那么的狠狠給他一耳光,更用實際行動將他凍到冰窖。 只是…… 看著自己如今破碎的身子,想起他在她家里徘徊等待,最后在車沖來前,將她推開的動作。 他真的很想問她一句,難道……我拿我的命去賠你全家的傷害,不夠嗎?不夠嗎! 為什么還要打了我們的孩子? 憤然中,他再顫抖著指尖,舉起那更加刺眼的房產(chǎn),地契。 他更懂得了她的心態(tài),生一個仇人的孩子,她覺得無法接受,與其這樣,干脆將孩子打了,她欠他們封家的公司賠了,從此兩不相欠了,對嗎? 可是,顧梓璇,我呢? 我還那么愛你,你轉(zhuǎn)身走了,留下這樣一個殘破還放不下的我,我怎么辦? 我愛你愛了八年,我都已經(jīng)三十四了,我怎么辦? 你是瀟灑轉(zhuǎn)身走了,你的年齡跟模樣,找到任何愛你的男人都可以,可這輩子只想愛你一個的我怎么辦? 我要你們家的家產(chǎn)又做什么呢? 雙眼凝出淚光。 封成瑾無法形容此刻的絕望。 只能在聲線的顫抖哽咽中,小聲自言自語出一句,“梓璇……為什么?” 沒有人回答他。 更自嘲的等待中。 他怒吼一句,“顧梓璇!這一切都是為什么!” 聲音響徹醫(yī)院的住院部。 那干啞的撕裂聲音,觸動了每一個人的心防。 震懾的人眼眶都忍不住憋出了眼淚。 而他也在怒火攻心的苦澀中,一口鮮血噴出,文件漫天散落。 他暈厥,倒地…… 從未因任何一個女人哭過的雙眼,在一片尖叫中跌落在地的同時,眼淚也順著墜地,碎裂成千瓣…… …… 搶救封成瑾的過程無疑是揚(yáng)名立萬的。 然而,在全方位的院領(lǐng)導(dǎo)注目下,搶救了封成瑾第一次。 又因為他暈厥中撞到傷口,產(chǎn)生二度昏迷,搶救了第二次,邱銘衍就再也不想再揚(yáng)名立萬了。 雖然這一次不用再動手術(shù)。 但是加強(qiáng)氧呼吸機(jī),進(jìn)行心壓測試,做急性心博疏導(dǎo)…… 走出病房的那一刻,邱銘衍氣的將口罩一扔,病歷本往墻上一砸,踹開護(hù)士站的門就吼道了:“給我把封旌國那老禿驢的藥全停了!順便給他安排出院!管他病好沒好,都給我送走,給我滾!以后封家人除了封成瑾,誰特么來勞資都不接待!” 邱銘衍還從未發(fā)過這么大的脾氣。 尤其這些日子多多少少眼尖的小護(hù)士看出來了他跟封家四小姐似乎走的比以前近了點(diǎn),關(guān)系似乎沒那么一般了。 就忍不住小聲問了句,“那封橙悅醫(yī)生呢?” 一剎那,邱銘衍啞了口,顫顫的唇瓣后,悶悶的咽回了氣,道了句,“她一個女孩子家,不會因為要動手術(shù)進(jìn)骨科的?!?/br> 就走回了自己辦公室。 這一幕太讓人奇怪了,小護(hù)士們面面相覷,不知道他這到底是什么意思。 說實話,即便是覺得封佬對封總的感情事管的太寬,那也礙不著邱教授什么事吧?他都不去封家當(dāng)女婿…… 但是……鑒于骨外科這個科室,邱銘衍的話永遠(yuǎn)都比院領(lǐng)導(dǎo)管用的情況。 一群小護(hù)士們就在不能讓封家人這么再氣她們邱教授了后,商量了商量,開始不著痕跡的偷偷給封旌國遞減藥劑。 …… 封旌國是三天后發(fā)現(xiàn)自己在聞聲不動的被邱銘衍趕人的。 盡管…… 那一天邱銘衍過道里罵的那句話,他身邊的隨從,管家聽到后,都來給他匯報了。 他當(dāng)時覺得,或許是邱銘衍覺得他們再一次商量著這么騙封成瑾,害的封成瑾二度昏迷,邱銘衍作為主治醫(yī)生,定然生氣導(dǎo)致的,所以,雖然聽到這些話心底有些不舒服。 礙于邱銘衍畢竟是封成瑾的救命恩人,也就算了。 然而。 此刻看著那每天遞減的藥,小護(hù)士們也不再很恭敬,都比較冷冷的表情。 他才知道,邱銘衍這個家伙是真的在攆人! 可是赫啟默跟余遠(yuǎn)堔敢跟他橫也就算了,好歹如今在榕城也都是一個行業(yè)巨頭,身家都是幾百億。 他一個小小的骨科醫(yī)生,雖然級別非常高,是個副教授主任醫(yī)師,在南方第四醫(yī)院也是骨干權(quán)威,但是怎么說都只是個平頭老百姓吧? 就這么給他辦招呼,是不是太年輕張狂,救了幾條命,就覺得自己天下第一偉大,太把自己當(dāng)回事了? 封旌國很不高興。 但是邱銘衍是自己兒子的救命恩人,又不能跟邱銘衍計較。 所以,本身身體也養(yǎng)的差不多了,住醫(yī)院也只是為了看兒子方便一點(diǎn),就干脆端著姿態(tài),推固有事,辦理了出院,每天開始跟葉錫蘭一起坐車跑醫(yī)院,看兒子。 …… 封成瑾二度醒來,是一周后。 這一次的救治,只是讓他在昏迷中多睡了些日子,對于邱銘衍來說,方便骨頭再長一周,也多養(yǎng)養(yǎng)腦子,讓傷口再好好愈合一下,也算是個幸事。 只是對于封成瑾來說,這一周的夢境里,到底是什么劇情就誰也不知道了…… 只知道,聽著他偶爾夢魘中的囈語,“梓璇,孩子……” 每個來看望的人都心狠狠一痛。 更別說,二度醒來的封成瑾眼神涼了,那雙幽深的墨瞳里,此刻充斥的是讓人心悸的疼…… 甚至一定程度上,就像顧梓璇送他的那一盒白色的玫瑰永生花。 白的無神,空洞的幽遠(yuǎ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