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嫁娶之日
書迷正在閱讀:超級外賣員、婚色蕩漾,億萬總裁狠霸道、演技派征服世界、雙生惡魔/惡魔侄子、和尚,這孩子是你的、位面歷險日記[快穿]、他決定在渣攻的婚禮上直播自殺、未來之種田也幸福、不可觸碰、今天也要和男神做朋友
趙元休貴為太子,來到墨府坐的也是正位。墨修就坐在左側第一個位置,凌奕然換了個位置坐到右側第一個位置。 墨修讓人上茶,坐定后才問道:“殿下難得出宮一次,今日來墨府,不知道是為了何事?” “墨大人,本宮當時說要去墨大小姐為妻,如今圣旨已下,墨大人可相信了?”趙元休端起茶盞,看著墨修的眼里充滿諷刺。 當年的事情墨修都知道,所以他也知道墨修不愿讓墨挽歌嫁給自己的原因。他是知道,可他也偏要讓墨挽歌嫁給自己,把她囚在自己身邊,此生與自己綁在一起。 “你我此生,定有恨無終!” 趙元休想起這句話,臉上漸漸浮現出冷漠的笑容,噙著一抹冷笑,他用喝茶的動作掩去。 “殿下說笑了!當日臣的擔心也是有道理的。殿下說皇上同意殿下做主您自己的婚事,臣就已經信了一半了。如今皇上圣旨已下,臣為何還會不相信呢?!蹦奁ばou不笑的回答,讓人輕而易舉地看出他的不愿。 趙元休抬起手,抓了抓額頂的發(fā),仿佛是在思索該回答什么。然而他面上悠閑,是將事情掌握在手里的自得。 “總覺得墨大人不愿意讓墨大小姐嫁給我,本宮很意外墨大人竟然不屑于與皇家聯(lián)姻?!壁w元休挑眉,定定地看著墨修,不愿錯過他任何一個表情般。 墨修微笑著搖頭,“回殿下,臣一向覺得命里有時終須有,命里無時莫強求,這種事也全然是聽天由命罷了。為人父者,自然是希望兒女能夠娶得好、嫁得好了,殿下何必糾結于臣這么一點小心思呢?!?/br> 趙元休冷笑,這句“聽天由命”曾幾何時自己也說過。 凌奕然覺得他們接下去是要談的事情必定是有關親事的,他很清楚說這種事的時候有外人在場并不合適。故而,縱使是心里有種不足與外人道的傷痛,他還是語氣輕快地說道:“墨大人,你與太子有話要說,本將就先離開了?!?/br> “你不再稍微坐會?”趙元休問道,“我與墨大人說完事了,你陪我去喝一杯?你這幾日一直在軍營,要找你吃酒都沒機會?!?/br> “殿下,末將自回京以來還沒有回凌府,今日好容易不必待在軍營,還想要回府一趟?!绷柁热痪芙^道,不知為何,他覺得趙元休對墨修的態(tài)度差得很。 與凌奕然的交情,趙元休也沒跟他客氣,隨意的擺擺手,“隨你吧,吃酒的機會多得是。你要留就多坐會,要回府就去吧?!?/br> 趙元休一向禮賢下士,這一點凌奕然不清楚,墨修卻是清楚得很。只要是有才華的人,就能輕易得到趙元休的看重。然而,墨修卻在此行列之外。墨修很清楚這一點…… 凌奕然清楚趙元休對有才者的敬重,而墨修也是才華橫溢之人,為什么趙元休今日對墨修會是這個態(tài)度? 凌奕然抬腿往外走,墨修起身旁墨宗送到府門口去??粗麄冏哌h,墨修這才坐下。 趙元休瞄著墨修,看著他坐下,便冷笑道:“墨大人,本宮沒記錯的話,墨挽歌再過幾月就及笄了——三月三日是吧。本宮昨兒個讓欽天監(jiān)監(jiān)正算了一下吉日,三月六日就是個好日子,宜婚嫁?!?/br> “丫頭剛及笄就要出嫁,未免太著急了些。”墨修皺眉道,“前兩天臣同欽天監(jiān)監(jiān)正也算過了,五月八日最為合適。五月八日同殿下說的三月六日相比之下更好一些,還請殿下三思。再者,臣作為父親,大丫頭才回京,臣也想多留她一些時日,好歹多彌補一下這么多年未曾給她的關懷?!?/br> 趙元休笑著搖頭,劍眉微揚,滿是得意:“墨大人,本宮的意思是早點嫁過來更好,否則本宮何必讓欽天監(jiān)再算一次呢?更何況,三月六日那天,本宮還有個驚喜要給你。都已經說好的事兒了,就沒必要因為墨大人想要彌補什么而改變了?!?/br> 墨修聽他意有所指的話,不滿地咬咬牙,“所以,今日殿下是來通知臣……通知臣的女兒出嫁的日子的嗎?” 趙元休點頭,又搖頭,接著才說:“也可以這樣說,墨大人還是要讓府上的大小姐盡快繡嫁衣。本還以為宣了圣旨后本宮會很痛快,沒想到竟然沒什么感覺,本宮在想,或許是因為還沒有到手,怕有什么意外吧。所以,本宮一定要在三月六。墨大人,你身為禮部尚書,應該會好好為你的女兒籌備婚事的吧。” 墨修這兩日沒有去過后院,因為這糟心的圣旨他懨了幾天。圣旨已下,他沒有能力去改變皇上的意思,只能執(zhí)行……可這一執(zhí)行就是挽歌她的一輩子!他感覺對不起大女兒,沒有臉面去面對她,所以才不敢去后院。 “墨大人,你在想什么?還有半年,半年后我可就得稱呼你為岳丈大人了?!壁w元休咧嘴笑道,刀刻般的五官俊美,隨意的動作也能顯出他足以威震天下的王者之氣,此時目光銳利,不自覺的給人一種壓迫感! “如果殿下今日來只是想同臣說這件事的話,那么臣已經知道了?!蹦薮怪劬粗厣牟璞K答道。 趙元休聳聳肩,沒再說什么話來刺激墨修。他可不想把這個男人逼得太急了,狗急還跳墻呢。貴為太子的趙元休的手搭在椅子扶手上,修長的手指一下一下地點著扶手,看上去愜意極了。 游戲要慢慢玩才好,而人……也要慢慢折磨才好。 墨修呼出一口濁氣,問道:“殿下可還有什么事吩咐臣?” 聽得此,趙元休不疾不徐地收回手,拍了拍身上貢品柔緞做成的衣裳,“無事了。本宮的話就說到這兒,墨大人自己掂量著辦吧?!闭f著這個尊貴的人已經站起來了,慢慢往外走。 墨修垂下頭跟上去,親自把趙元休送到府門口去。 趙元休是騎馬來的,侍衛(wèi)把他的坐騎拉到府門口,上等的馬匹低低吼了一句。趙元休拉住韁繩翻身上馬,馬兒“吁”了一聲,趙元休居高臨下地看向站在門口的墨修,“墨大人進去吧,不要忘了本宮與你說的事!” 墨修面無表情的點頭,朗聲道:“回殿下,臣不敢忘!” 趙元休冷笑一聲,雙腿一緊,騎馬便走了。 馬蹄落地發(fā)出“踢踏踢踏”的聲響,趙元休聽著聲音出神。 腦子里不由自主的浮現起墨挽歌轉過頭的模樣:她眉眼含笑,右眼眼角的美人痣還是小時候的樣子,唇不點即朱,抿嘴時候顯出兩個酒窩。五官放在一起讓她看起來很溫柔,美麗動人。她穿著粉紫色對襟紗裙,束著一條同色的束腰。螺簪上釵了一支銀步搖,手腕戴著一個藍色珊瑚手釧?!坏貌怀姓J,這樣的她美極了。他見過各式的女子,當屬她讓人過目難忘! 趙元休雙眉蹙起,自己不應當想起她的。他深深呼吸轉頭看著街上的人來人往,逼著自己把那人的身影從腦子里丟出去。 再美麗又如何,再讓人過目難忘又如何,她是那個人的女兒,自己與她注定有恨無終。 有恨無終…… 馬蹄聲漸遠,街上依舊熱鬧。 凌奕然的父親是定遠大大統(tǒng)領,如今辭了官游山玩水,而在上京中的凌大統(tǒng)領府住的只有曾經的定遠大大統(tǒng)領的夫人、小妾以及幾個庶子們。 成年了的庶子會分家出去,父親當時說定了每個庶子分一個三進的院子和六百兩。而未成年的庶子就住在大統(tǒng)領府里。兩個的庶女也都嫁出去了。 凌夫人信佛,丈夫和兒子先后都上戰(zhàn)場,她一介女子雖不反對他們上戰(zhàn)場,卻也怕他們有點意外,于是就每日禮佛尋求一些慰藉。 當年定遠大大統(tǒng)領還在上京的時候,小妾們還想靠著他的寵愛多與凌夫人爭一爭。如今老子走了,凌奕然成了大大統(tǒng)領,這府里頭,凌夫人就是說一不二的存在!加上凌夫人是個魄力的,一向光明磊落,大統(tǒng)領府里才有好幾個庶子且都能平安長大。雖然如今老頭走了,凌夫人也沒想處置她們,左右不過是幾口飯,她還是養(yǎng)得起的。于是府里上上下下就唯凌夫人馬首是瞻,也是意料之中的和諧。 凌夫人坐在窗口看賬冊,聽人來報凌奕然回府,嘴角上揚,哼了一聲,“這小子還知道要回府來??!難得我拜這么多年菩薩,養(yǎng)出來的孩子能稍微記著我一點。這要是像他,我可得被氣死!” 對于丈夫當甩手掌柜的做法,凌夫人被氣的要死。他是游山玩水去了,年輕時沾花惹草養(yǎng)不少小妾的通通都扔給她了,這要是逮到他,定是要把他的皮給剝出來的。 身邊的人忍著笑,“夫人您就偷著樂吧!大少爺是個好的,能文能武,性子又好。打小就看不上老爺養(yǎng)小妾的做法,要奴婢說啊,大少爺就是頂好的!” “你可別把他夸上天了!”凌夫人制止住她,不過想想兒子又忍不住偷著樂兒,“自己的兒子我自己知道,好是好,就是太倔了些。哎呀,不說了不說了,你去讓廚房做些吃的,定要讓他留下來陪我用午膳的!” 她們二人說兩句話的功夫,凌奕然就進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