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章:王、陳之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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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國公夫人擔憂到胸口發(fā)悶,對趙元休說道:“太子殿下,側妃這個樣子,明日要是醒來還是癢,該如何是好?太醫(yī)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難不成得讓側妃一直癢下去?” 趙元休凝眸,的確不能這般,萬一潘詩昀因為癢而傷到自己、傷到腹中的孩子就不好了。眼下還是要早點弄清楚為什么會忽然發(fā)癢,對癥下藥才好。 頓了頓,趙元休吩咐在場的兩位太醫(yī)道:“你們二人先回太醫(yī)院去吧,為側妃寫張止癢的方子。側妃懷有身孕,藥性務必要溫和。連院正都不知道是什么毒,說明太醫(yī)院無能。”他睨著兩位太醫(yī),眸光微冷。 養(yǎng)在太醫(yī)院的一幫人,竟然連側妃為何會發(fā)癢都不知道,這不是無能的是什么? 兩個太醫(yī)都不敢說話,恨不得把頭垂進地里,不用面對趙元休才好。不過這也是不可能的,趙元休就在面前,話還得回!院正直起身子,恭敬萬分地應下了。 趙元休回了崇教殿,本來想問墨挽歌今日請人進宮聽戲是為了什么,但是先從念青口中得知這是李皇后首肯的,甚至戲班子也是李皇后派來的。 “太子妃之前被禁足,又發(fā)生了上回那個事兒,太子妃心情不好……讓人進宮陪她說說話什么的也好——皇后娘娘也是這么說的?!蹦钋嗾驹谮w元休面前,言語間已經(jīng)下意識地偏向墨挽歌。 夜色正濃,墨挽歌已經(jīng)熟睡了。 或許是自己想多了。趙元休煩躁的咬牙,最后用這話止住了自己的胡思亂想。他沒有留宿在崇教殿,回了書房去了。 翌日。 墨挽歌睡到自然醒,喚了念青進來。念青臉色不是很好,服侍墨挽歌洗漱一直沒說話。墨挽歌知道她有話要說,卻沒有開口問。 等得用過了早膳,念青坐在正殿里頭分繡線,而墨挽歌捧著書坐在石榻上邊。二人坐得近,念青理著絲線,開始說了。 昨夜潘詩昀發(fā)癢,連太醫(yī)院的院正都查不出是怎么了。今兒一大早,兩個大臣家中來宮中請?zhí)t(yī),原來昨日應墨挽歌的進宮,回去后那兩位官家小姐就渾身發(fā)癢,身上長滿了紅疙瘩。 女子皆愛美,又是還未出閣的閨閣女子,更加重視自己的容貌。身上長滿紅疙瘩,不僅是那兩位官家小姐擔心,其家中父母也是心慌。將女兒養(yǎng)到這么大,耗費多少精力和錢財,若是還沒出閣便因為長了紅疙瘩留疤,還有誰愿意娶? 去的太醫(yī)也沒診斷出個所以然來,只留了能止癢的藥方就走了。再加上宮中的潘詩昀,眾人都認為是昨日太子妃宴客時給人吃了不干凈的東西。更甚者直言是太子妃要害她們。 而今日一早,御花園的一個小太監(jiān)被發(fā)現(xiàn)死在自己房里,也是渾身長滿了紅疙瘩,連面孔都難以辨認。 念青很是憂心地對墨挽歌說:“太子妃,您說要是太醫(yī)們找不出究竟這其中的病因,這個鍋豈不是要太子妃你來背!早知道,昨日就不能宴請那兩個小姐來了,說不定是她們吃了什么不干不凈的東西,這卻甩在你頭上,奴婢可為娘娘你鳴不平?!?/br> 這本來就是我做的,哪里算得上是無辜背鍋?墨挽歌輕笑一聲,沒有回話。 念青習慣了墨挽歌不怎么愿意說話,所以也不覺得奇怪,絮絮念叨道:“太子妃要不要去看看側妃?奴婢聽說她身上的紅疙瘩又多又瘆人。奴婢擔心,若是她身上長疙瘩的話,小皇孫會被影響到。” 墨挽歌抿嘴一笑,還是沒有說話。潘詩昀身上的紅點過兩天就能消下去,自然不會對孩子有什么影響。至于另外兩人……墨挽歌手上拿著的是昨日就在看的《全唐詩》,她抬手翻了幾頁,正好翻到《涼州詞》。 薄唇輕啟,她的聲音便溢出來:“黃河遠上白云間,一片孤城萬仞山。羌笛何須怨楊柳,春風不度玉門關。”她的聲音低,帶著幾分冰冷。 淺夏、青檸,我給你們報仇了。想來,母親也給你們好生安葬了,只要我有機會出宮,我便去祭拜你們。潘詩昀她如今懷有身孕,等她生下孩子了,我再取她性命。 這些事情若是拆開來看,大可說一句偶然,可是都湊在一起發(fā)生。知曉墨挽歌宴請官家小姐聽戲的事了,趙元休便懷疑上了墨挽歌了。 他讓人去查,查墨挽歌那日做了什么事情,懷疑墨挽歌給她們下毒。 潘詩昀身上的紅疙瘩漸漸消下去了,只是紅疙瘩消下去了,皮膚上還留有暗色的、如同淤青的點點痕跡。女子愛美,她是嫁給太子的,潘詩昀更加不能夠忍受身上有瑕疵,生怕太子會因此而厭惡自己。 潘詩昀在催促太醫(yī)院的太醫(yī)給她制消去痕跡的藥膏時,對太醫(yī)院的院正說道:“若是不能消去本宮身上的這些丑陋的痕跡,本宮還不如不要活著!本宮要是未生下孩子就去,你們定然也活不了!” 這般無異于刀架在脖子上,太醫(yī)哪里敢拒絕分毫。只因為尋常的消疤痕的藥膏無法消除潘詩昀身上的痕跡,他們只能對癥下藥,為潘詩昀制備膏藥。 潘詩昀的紅疙瘩能消下去,宮外那兩個官家小姐卻遲遲沒有消退,反而愈發(fā)嚴重。一面是奇癢難耐,一面是無法醫(yī)治的惶恐,兩位官家小姐很快就消瘦了。兩位官家小姐一人名為王依依,另一人是陳娜。 陳娜實在惶恐,身邊的侍女聽到府里的婆子念叨可能是遇到了什么臟東西,于是陳娜便往這個方向去想了。想起算是被自己害死的兩個人,腦海里立刻浮現(xiàn)出兩人從水里被撈起來時的模樣,一瞬間仿佛看到了兩人的尸體睜開眼睛要來索命。 陳娜越來越惶恐,愈發(fā)認為自己是遇到了臟東西。也不再隱瞞了,跟自家母親說起那日在東宮里,自己與好友為了驗證太子的心系誰,而弄死了太子妃兩個丫鬟的事兒。雖然后來知道了太子更看重潘詩昀潘jiejie,可如果能重來的話,她肯定不會再這樣做了! 同自家母親說的時候,陳娜越想越怕,幾乎要哭出來,“娘親,女兒不會被那些臟東西魘上了吧!女兒怎么辦啊,女兒不會要死了吧……女兒不想死啊娘親!” 陳夫人恨鐵不成鋼地戳著她的頭,“你說你是不是失心瘋了,你怎么能去害太子妃的丫鬟!那怎么說也是太子妃的人??!你就不怕太子妃發(fā)怒牽扯到我們家?你這是該啊……” 這才短短三四日,陳娜就已經(jīng)瘦得不成樣子了,精神也去十之七八,小小年紀便有如朽木。加之身上長滿了紅疙瘩,臉上這里一個那里一個,頗為瘆人。看她把臉皺在一起,不像是要哭泣,反而是像惡鬼。 再怎么說,那件事情已經(jīng)過去許久了,太子妃沒有追究,很大可能是因為側妃在而沒法追究,這也就算了。陳娜到底是自己女兒,陳夫人雖然說恨不得把她打上一頓,也沒法看著從自己身上掉下來的rou生生面臨死亡。 于是陳府找了相國寺的師父,花了不少錢為女兒陳娜做了場法事,以求消災。聽聞這場法事做了兩個時辰,到了最后,陳娜竟然當場暈倒了。在場的人皆以為她真的被惡鬼附身,而惡鬼因為法事被驅逐,故而陳娜才暈倒。這個說法說得有頭有眼的,傳出去后不少人都相信。 陳娜暈倒,陳府的確以為是惡鬼離身而暈倒,都以為陳娜很快就會醒過來,連府醫(yī)都沒請。 王依依的府中聽到陳府的消息,覺得可用,便也請了相國寺的師父到府上做法事。前一日是陳府在做法師,第二日就到了王府。王府這邊正在做法事的時候,不知道陳府千金陳娜死在自己的床榻上。 陳娜死了。做完法事以后,她在夜里醒來一次,覺得恢復了不少力氣,于是吃了一碗白粥和一份燕窩。睡下去的時候還幻想著再次醒來自己就能恢復到原來的容貌,她想著就睡著了。不想,卻再也醒不來了。 王府做法師的那一日,陳娜的丫鬟以為她睡得沉,叫了兩回沒醒就沒再叫,等到用午膳的時候,定要叫她起來用膳的時候,才知道自個兒小姐陳娜已經(jīng)死去多時了。 陳府慌亂了好一會兒,府里掛白的時候,王府正開始做法事。 陳府把白掛到府門口的時候,精神僅有十之一二的王依依正坐在搭起來的法場中間。 陳府的人都換上白衣的時候,王依依在法場中間暈倒了。 在場的人,還以為王依依身上的惡鬼被驅出來了。于是高興得歡呼,拍手叫好。丫鬟們上前,把王依依扶起來。 王府的看門小廝急匆匆跑進來,跑到王夫人的身邊,喘著氣地說道:“夫人,陳府的小姐歿……歿了?!?/br> “你說什么!”王夫人瞪大眼睛。 小廝硬著頭皮又說了一遍。 仿佛沉雷悶炸,王夫人覺得腦袋登時亂成漿糊了,跌跌撞撞地跑到法場中間,伸著兩指探了探女兒的呼吸。 眾人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不知道她這是要做什么,突然就看王夫人跌坐在地上,痛聲唱道:“我的女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