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藥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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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青心里有自己的考量,經(jīng)下毒之人簽字畫押的罪證,她決定要尋了個趙元休在的時候,送去趙元休面前。也是巧,趙元休傍晚便回了東宮,于是念青尋了個機會就去了他的書房。 大致聽了念青說是發(fā)生了什么事,趙元休接過了薄薄的紙張,還沒看呢就問道:“太子妃叫你來的?” “……不是。”念青低下頭,心道是不是太子妃叫我來的有什么不一樣的嗎?難不成,不是太子妃讓我來的,這事就能當(dāng)作沒發(fā)生? 趙元休不再看念青,胡亂掃了手上的紙兩眼,直接就放到一旁了。并且還開口趕了人:“你出去吧。” 念青一愣,這怎么可以連個說法都沒有?脫口而出道:“殿下!您……” 趙元休卻不想再聽她說什么,直接打斷道:“本宮記得,再過兩日你就要回這兒來伺候了。本宮才是你的主子,你得記住這一點?!?/br> 趙元休對念青一向看重,以前也從來沒有對她說過這么重的話。故而念青一聽到這話,知道多說無益,只能閉嘴了。 趙元休有心想要去承恩殿一趟,不過臨時有事,連內(nèi)宮的垂花門還沒進呢,就被叫走了。 一早對墨挽歌下的手,直到午時還沒有人在說崇教殿是否出了什么事,潘詩昀就知道計劃沒有成功了。于是派了人去打聽,沒想到打聽來“宮女要害墨挽歌,被賜死了”的消息。 潘詩昀開始慌亂,擔(dān)心墨挽歌會不會從那個宮女口中套出些什么話來。可是一個下午過去了,也沒有發(fā)生什么事,她就漸漸放心了。 太醫(yī)院里給潘詩昀診脈的兩個太醫(yī),起先還一直說礙于潘詩昀腹中胎兒的緣故,能夠治好她身上青黑痕跡的藥方對她而言都是虎狼之藥,不敢給她用。其實二個太醫(yī)心里清楚,不過是因為不知道是什么病、無法對癥下藥罷了。潘詩昀的確有一段時間是沒逼得太緊了,但是兩個太醫(yī)也不敢放松了,日日研究著如何根治。 傍晚的時候,潘詩昀從太醫(yī)口中聽得已經(jīng)研制出可以根治的方子和藥膏,登時像是失了魂兒似的,一時間不敢相信是真的。到底是期盼了太久而不得,乍一聽到還以為是自己聽錯了呢。 但是看著太醫(yī)送到自己面前來的一瓶子膏藥和藥方,她便知道自己沒有聽錯了。 寧國公夫人在一旁也是聽得歡喜不已,這世上,除了潘詩昀,就屬她最希望女兒身上的痕跡能消失了。她歡喜地上前拿過托盤上的膏藥,擰開來,一股清香好聞的味道撲面而來。仿佛是花香,又很淡,沁人心脾。寧國公夫人一喜,活了這么多年,一下就知道這是個好東西,獻寶似的拿到潘詩昀面前,“臣婦覺得這藥膏不錯!娘娘先在手上試試?要是有用的話,再涂到其他地方去。” 潘詩昀就連手上也有好幾塊痕跡。 潘詩昀也嗅了藥膏的味道,覺得有股好聞的花香味,便摳了一點涂到自己手背上,均勻抹開。藥膏涂在手上有點涼涼的。 實在太過想要藥膏有用了,潘詩昀隔一會就要抬手看看青黑的痕跡有沒有消去,只是這藥膏也不是仙藥,怎么可能好得那么快? 能夠醫(yī)好身上的痕跡,她欣喜得很,自然就忘記了一早害了墨挽歌不成的事。 后來管事的過來找她,忙了快一個時辰,也就把手上的事給忘了。等到要入睡的時候,再抬手一看,發(fā)現(xiàn)自己手上抹過藥的地方那處青黑變得淡了許多。潘詩昀歡喜得尖叫,連連喊了在外邊的丫鬟名字分享喜悅:“初珍!初珍!好多了!那個藥有用??!” 守夜的初珍很快就明白了是什么意思了,掀開帷幔把腦袋湊上去,果真看到那塊地方顏色變淺了。 初珍眼放亮光,驚喜地說道:“娘娘。奴婢去拿藥膏來,給您抹其他的地方!” “快去快去!”潘詩昀迭聲催促,歡喜得不行。 只抹了一次藥就好這么多了,這要可真是神藥啊。她迫不及待地將臉上的青黑痕跡都覆上一層藥膏,感受著臉上的清涼。 離趙元休說的“二十日”已經(jīng)只剩下兩天了,墨挽歌也有十多日沒有見到他了?;ゲ幌嘁姷故遣诲e,要是能一直互不相見就更好了。 天氣晴朗,夜空中閃爍著數(shù)不勝數(shù)的星星。那些不知人間痛苦的星星啊,兀自展現(xiàn)自己的魅力,絲毫不與人的痛苦為痛苦。 墨挽歌撐著手搭著膝蓋,把自己縮成一團,就坐在屋檐下的長條上,仰著腦袋看著天空。一輪明月照耀著大地,灑下銀光也落在墨挽歌的身上,不知何時,她的臉上變得越來越冷了,縱是柔和月光的照拂,也不能使她看上去溫柔些許。 她愣是在外邊坐了好久。 念青拿了披風(fēng)出來,給她披上了。覺得這個時機不錯,就決定說出過兩天要回去書房當(dāng)差的事。 沒想墨挽歌發(fā)覺她在身后,輕聲對她說:“念青,你說,外邊的天空是不是跟宮里的一樣?我總覺得宮里的星空讓人覺得很壓抑,不似外邊的好看?!?/br> 念青順著她的目光抬頭看著天空,噗嗤一聲笑道:“太子妃這是什么話呀!這宮外宮內(nèi)的天空有什么不一樣的,都是一樣的月亮、一樣的星星啊。不過,宮里肯定是要比外邊的好呀!不說別的,宮里的東西可都是普天之下最好的,這富麗堂皇的住處,也只有皇宮里有了?!?/br> 墨挽歌眼里有些哀傷,是啊,皇宮多好,富麗堂皇、金碧輝煌這些絕好的詞都是皇宮的寫照,可是,這里太過束縛人心了。她冷著臉,想讓自己看上去更淡然一些,輕聲下了結(jié)論道:“那便是我不適合在皇宮里生活?!?/br> 念青抿抿嘴,也側(cè)身坐在長條上,把聲音放得輕快了,盡量讓自己看上去自然些,“太子妃,過兩日我就得回去了,以后不能再伺候太子妃了。” 墨挽歌凝眸,繼而慢慢垂下腦袋,“哦”了一句,沒有再說什么了。 念青知道玉盞跟著墨挽歌的日子長,所以直接將崇教殿的事都交給了玉盞。剩下的兩日,墨挽歌在正殿看書,念青和玉盞就待在她旁邊,壓著聲音交接著。玉盞也是理過事的,對她來說并不難,所以問上的問題都是一針見血。兩人很默契地、又很快地交接完了。 她們在說的時候,墨挽歌仿佛置身事外地看著自己的書,似乎不覺得是有關(guān)于自己的事。 崇教殿的人大多被念青換過了,玉盞就再一次認(rèn)識她們。念著名字一個一個認(rèn),被叫到的宮女太監(jiān)就給玉盞見禮。 話說潘詩昀,她已經(jīng)用了三四回藥膏了,眼見著瓶子要見底了,就催促著太醫(yī)再制出藥膏來。 已經(jīng)過了二十日了。 墨挽歌斷了湯藥伺候了,也就是說可以再侍寢了。 趙元休聽著太醫(yī)來稟報,心情非但沒有變好,反而是奇奇怪怪的不舒服。不過太醫(yī)按他的吩咐做事了,趙元休還是看賞了。 兩個太醫(yī)從東宮離開,并肩而行。 “我怎么覺得太子殿下不像是高興的樣子啊。方才的模樣,我都覺得殿下是不是要罵我們二人了。” “我也覺得!這太子殿下和太子妃的關(guān)系真是奇怪。上回,聽太子妃說的話好像她是不愿意懷孩子的,可殿下不一樣,他就是想讓太子妃生孩子,夫妻二人的矛盾不淺吶?!?/br> “這可不是矛盾不淺嗎!誰家女子剛小產(chǎn),就想著侍寢懷孕的事?看太子殿下對太子妃的態(tài)度,不知道的,還要以為他們是對仇人呢!真是搞不懂。” “太子妃也是奇怪,有個孩子可以傍身難道不好?她要是生下孩子,那可是嫡出的皇孫,她的身份更是貴不可言了。我覺得如今她這樣子,怕是難再有孕。” “什么樣子?我怎么不知道!” “你不知道?你不覺得太子妃思慮過重了?思慮太重,是不好有孕的。” “倒是有這樣覺得。不過,太子妃錦衣玉食又榮華富貴的,有什么好思慮的?人活一輩子,不就是為了身份地位嗎?她這都有了,還有什么好思慮的!” “嘖嘖。你不懂!” “我有什么不懂?說得你知道似的,那你說說!” “窮人有窮人的煩惱、富人有富人的煩惱。如今你我身居太醫(yī)之位,就得想著如何抱住這個身份,那些想進太醫(yī)院當(dāng)差的人,不就得想著如何進太醫(yī)院嗎?此乃差別!” 兩個太醫(yī)在無人的宮道上盡情閑話著,拿了賞銀,二人心情都是不錯。做完了太子吩咐的事兒,就能好好放松一下。又樂著商量著,今日不當(dāng)值,要到宮外哪家酒樓喝點酒。 而對于他們方才閑話時候提起的太子和太子妃,他們夫妻二人的關(guān)系如何,實在與他們沒有多大干系。 夏日的天,悶熱得很。是日將落之時,天空被分割成一半紅一半灰,遠處的群山連綿為灰,雕欄玉砌為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