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沉冤得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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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挽歌低著頭,盯著自己跪著的雙膝,“說起來,一無人證二無物證,兒臣實在不能明白為何就定了死罪了。若說是我害了李妃娘娘,也應(yīng)該是處我死罪才是,與他人無關(guān)?!?/br> 也委實是意難平,玉盞多無辜、多可憐。隱約知道趙元休對自己不滿才拿身邊的人開刀,但終究是自己的猜測,即便是自己說了,可誰會聽? 墨挽歌身上穿著的是粉紅色的宮女衣裳,頭上的發(fā)型也是宮女的發(fā)型,身上還臟兮兮的,若不是容貌著實出眾和通身的氣質(zhì),皇后宮里的人怕會認(rèn)不出來。 她說的沒錯,殺人償命,償命的自然是兇手??墒撬蛇€懷著個孩子呢——皇長孫,誰敢說要她死? 李皇后變得臉色不好看了——李妃怎么死的,她不查,也是怕事實真的是流言那般。如果是真的,那處死一個宮女來警醒墨挽歌也是輕了。況且,墨挽歌想來也不是真的清白,若是真的清白,又怎么會有對她不利的流言?這也是她故意沒有讓人去崇教殿的原因。 可是墨挽歌這個什么態(tài)度?為了給她的宮女求情,還穿著宮女的衣裳來? 李皇后好一會沒有說話,墨挽歌心里忐忑,于是抬頭去看李皇后,正好看到李皇后的不悅神情。墨挽歌心中一凜,抿嘴再度垂頭,盤算著接下去該如何說。 李皇后盯著她的衣服好一會沒有說話,心里其實膈應(yīng)得厲害。侍立在一旁的司琴姑姑大概猜得主子在想什么,便出口詢問道:“太子妃娘娘,您今日出行,為何是這個打扮???” 墨挽歌目光向上,看到今日自己穿的衣服,才反應(yīng)過來,看著李皇后的衣擺解釋道:“太子讓人看守崇教殿,撤了崇教殿的宮人,我不得出,只能換了宮女衣裳,偷偷出來?!?/br> 看守崇教殿?撤了宮人?這兩句可把一直以為墨挽歌過得很好的李皇后愣住了,詫異道:“太子怎么會讓人看守崇教殿?等下,你的意思是,你被禁足了?” 對于李皇后的反應(yīng),墨挽歌內(nèi)心其實是不解,不過還是緩緩點頭承認(rèn)了,嚅了嚅唇,她又道:“之前知道懷上孩子時解過禁,前兒母妃逝去,才又派人守著。事出有因,兒臣才以此面貌求到母后您這兒來?!?/br> 李皇后斂眉,雙手食指交叉放于腿上,陷入思考。對方?jīng)]說話,墨挽歌也沒開口。 正當(dāng)此時,一個小宮女走進來,稟報說李妃身邊的宮女迎香求見。 清風(fēng)頗得李妃看重,可是迎香也是李妃的得力助手。按理說,迎香這會子是要為李妃守靈的,此時迎香求見,定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說。 李皇后應(yīng)了,讓宮女去帶迎香進來。 墨挽歌起身,跟著司琴進了屏風(fēng)后面。 日漸中。室內(nèi)的檀香自香爐中散出一縷白煙,又在半空中彌漫開,化為虛無。 迎香進了來,一路垂著眼睛很是謹(jǐn)慎,目光稍微一抬就見到李皇后的裙邊。迎香停下腳步,退后一步就跪在地上,畢恭畢敬地給李皇后磕了個頭。 李皇后端坐在石榻上,端的是雍容華麗,通身的氣質(zhì)外放,好個不怒自威,“你這個時候求見本宮,可是有事?” 迎香堅定地咬咬牙,又給李皇后叩了個頭,這才道:“啟稟皇后娘娘,奴婢有關(guān)人性命的要事要說。本是要同太子殿下坦白,只是殿下事忙,奴婢怕耽誤出了人命,才求見娘娘?!?/br> 李皇后瞇起眼睛,淡然道:“你說便是?!?/br> 迎香直起身子,呼出一口氣,這才說道:“皇后娘娘,劉太醫(yī)沒有害主子。那日,劉太醫(yī)前來給主子請脈,給主子寫了張方子。因主子常年病著,奴婢看的病方多了,大致也知曉哪些藥材有哪些效用。奴婢冷眼瞧著,劉太醫(yī)的方子是沒有問題的,也是對癥下藥的??墒牵觳凰烊嗽?,主子應(yīng)是受了涼發(fā)熱,是奴婢照顧不周,連娘娘發(fā)熱也未察覺。因為不知主子發(fā)熱,還照常給娘娘服用了湯藥。這原本對癥下藥的湯藥,因為主子發(fā)熱,終究是錯了……所以,主子才……” 迎香雙目紅腫,說到情深處,忍不住又流淚了。 墨挽歌透著屏風(fēng)上面的百鳥朝鳳圖,尋著聲音發(fā)出的方向,隔著屏風(fēng)微微睜大了眼睛。心里卻因為迎香的話而松懈下來,甚至于指尖都激動得微抖。可謂一朝沉冤得雪,更讓墨挽歌激動的,還是接下來,玉盞和劉太醫(yī)一家都會無事。 因為迎香的話,直接就推翻了宮中的流言,也推翻了清風(fēng)指證的話。墨挽歌對迎香發(fā)自內(nèi)心的感謝,若非迎香來向李皇后言明,也無法救玉盞和劉太醫(yī),而她,也還是大逆不道、害死親婆母的惡人。 “你所言,可是真的?”李皇后雖然是看著迎香,不過余光卻瞥向屏風(fēng)。其實已經(jīng)有七八分信了迎香的話,因為迎香說的使此事不合理的地方都合理了。心微動,對自己一開始就不信任太子妃的行為感到一絲愧疚。 “奴婢不敢說半句假話?!惫蛟诘厣系挠阏J(rèn)真道。 墨挽歌扶著司琴的手,手心沁出汗水,或許是過于激動,眼前是被喜悅沖來的一陣黑暗。她下意識地握緊了司琴的手,一動不動地等待這陣昏沉過去。 司琴看她臉色不好,擔(dān)憂地皺著臉,低低問道:“太子妃,您沒事吧?太子妃,您怎……太子妃!來人啊!太子妃暈倒了?!痹鹊偷偷恼f話聲驟然變高,實則是因為墨挽歌突然暈倒,讓司琴一下亂了心緒。 原先端坐在石榻上的李皇后聞言突然站起來,腳步匆忙地走向屏風(fēng)。而跪著的迎香一愣,奇怪地轉(zhuǎn)頭看向屏風(fēng),她頗為疑惑,為何太子妃會暈倒?不,或者是奇怪為何太子妃會在這里。 天牢的環(huán)境真是糟糕。粗厚的墻壁三面墻壁和一面木柵子構(gòu)成擋人自由的四四方方的牢房,只在粗厚的墻壁上開了一個兩個手掌大小的孔,照射進來的光線成為照亮牢房的亮光。牢房里砌有一個石臺,石臺上只鋪了一層薄薄的干稻草,稻草也不知是放了多久了,已經(jīng)長了黑色的斑點。也有不知是從何散發(fā)出來的怪異的臭味,還有明目張膽跳上稻草的老鼠。 玉盞身上穿的還是被抓走時穿的淺綠色衣裳,只是衣裳上被血、被灰塵弄得好臟,失去了原先的顏色。被鞭打時,衣裳還被打出一道道的口子,看上去還不如城外的乞兒身上的破布衣服。 女子頭發(fā)沾了血,一縷一縷的頭發(fā)纏在一起干涸了。臉上或紅或灰,眼睛緊閉著,應(yīng)是夢中有恐懼的物什,女子突然皺眉且渾身發(fā)抖。好看的唇將應(yīng)有的血色褪得干干凈凈,隨著渾身的顫抖不時輕啟唇。 兩只老鼠都在她不遠(yuǎn)處,不時跑上前撞她一下。只是她渾身顫抖,使得兩只老鼠還在等她沒有了反應(yīng)了,再一飽口福。 外邊兩個獄卒走過,不約而同地停下腳步。 一人道:“方才我過來,聽得獄長說,殿下賜她一死。她這個年歲,正值青春,伺候太子妃也還未許人,可惜了?!?/br> “可惜什么?你要不嫌棄她渾身是傷的話,你大可跟她樂呵樂呵。小弟我啊,必然不說出去。”另一人笑瞇瞇地說道。 那人沒好氣地瞪了她一眼,“我是嫌命太長了嗎!她可是死囚,午后就要死了。你可把嘴巴放干凈點,禍從口出!” 二人說著就往前走,也沒將這個可憐的將死之人放在眼里。 就在這時,獄長親自來了。身后是一位花容月貌的女子,女子穿著灰青色的緞面衣裳,抿嘴不語,給人以清冷的感覺,此人正是李皇后身邊的紅人——司琴。其后還有兩個宮女,垂頭跟著,之后是兩個小太監(jiān),弓身跟著,不敢懈怠。 獄長親自拎著鑰匙開了門,迎著司琴進去了。 司琴親自走到玉盞跟前,伸手探了玉盞的鼻息,這才吩咐讓兩個宮女上前扶起玉盞。看著玉盞被扶出去了,司琴才轉(zhuǎn)身對獄長說道:“這位是太子妃娘娘身邊的姑姑,此事是冤枉了這個姑姑,使得姑姑平白受了皮rou之苦。你且吩咐手下的人,替姑姑傳個清白之名。” “此乃應(yīng)當(dāng)。姑姑一直叫冤,可見姑姑對太子妃是忠心。”獄長認(rèn)真道。 司琴帶著人離開了,留下兩個獄卒暗自慶幸。幸好,方才沒有做出會讓他們后悔的事情!誰能想到,死到臨頭的人還能被救出去。 玉盞被送回了崇教殿。 守在崇教殿門口的侍衛(wèi)見狀,一個個的臉色跟生吞了蒼蠅似的。 “我等乃是奉皇后娘娘之命,將玉盞姑娘送回來的。玉盞是太子妃的陪嫁姑姑,你們百般阻撓是何居心?”司琴冷眼看著守在門口的人,心道太子妃說的不假,又奇怪太子怎的讓人禁了太子妃足。 為首的侍衛(wèi)一臉難色,對司琴說道:“司琴姑娘,實在是太子殿下下了命令,任何人不得出,除了送食材之人,誰也不得進。” 司琴瞪眼,聽過太子妃說已經(jīng)撤了崇教殿的宮人,再讓人送食材進去,難道是要太子妃自己做飯不成?“送食材?不是說里頭已經(jīng)沒有宮人在伺候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