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回東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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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盞受的傷太重,要從后宮挪到東宮讓她自己走顯然是不可能的。正當(dāng)墨挽歌還在思考如何做的時候,一架轎子就聽到房間門口,司琴隨即出現(xiàn)在轎子旁。司琴雖然沒有隨著墨挽歌和玉盞回去,但是卻吩咐了人跟去,就是怕在路上出了什么事情,墨挽歌一個人沒法處置。 總之,墨挽歌和玉盞是被好好送回東宮去的。 原先守在東宮崇教殿門口的集合侍衛(wèi)已經(jīng)不見了蹤影。想來也是,突然爆出太子妃墨挽歌是清白的事情,李皇后又做主放了玉盞和劉太醫(yī)一家人,趙元休必然知道是其中有墨挽歌的身影。不用查,就能猜到崇教殿里是空無一人。 從御書房回來,趙元休當(dāng)即要熱水沐浴。從眾多政務(wù)中脫身出來,才分出精神欲處置那個人。為了保險起見,趙元休還是讓小福子走了一趟,去崇教殿看那人究竟在不在。 受命前來的小福子在崇教殿轉(zhuǎn)了一圈,在小廚房里看到一堆堆起來的食材,只看食材的多少和沒有動過的柴火,就知道太子妃已經(jīng)好幾頓沒吃了。小福子又去正殿看了一下,往里頭喊了幾句,確是無人回應(yīng)了,小福子才回了前院伺候。 趙元休正在前廳里陪母家的舅母和表妹說事。在一旁伺候的是念青。 小福子進(jìn)來的時候,趙元休正好與李夫人說完祭拜的事。小福子便走了上去,湊到趙元休耳邊低聲說道:“太子妃的確不在崇教殿?!?/br> 派了侍衛(wèi)看守,居然還讓人跑了。趙元休說不出自己為什么沒有生氣,或許是知曉了那個人的性子,早就猜測到會有這么一出了吧……只是對自己手下的侍衛(wèi)很是失望,得將看守的侍衛(wèi)都重責(zé)了一番。 “另外……”小福子垂眸想了想,還是出聲想要說什么。 “嗯?”對方欲言又止,使得趙元休不悅的瞥了他一眼。 小福子原還猶豫要不要說,這會子被看得壓力太大,哪里還顧得猶豫什么,直接就說出來了:“奴才到小廚房看了,給太子妃送去的食材原封不動,太子妃定是餓了好幾頓了?!?/br> 李夫人借著喝茶的動作看了小福子一眼,說不出是什么目光,只上下掃了他一眼。李夫人沉得住氣,自家外甥是太子,身份尊貴,底下人傳些私密的話也是正常,只是難免好奇說的是什么。 李佳兒笑瞇了眼睛,瞅著小福子,大大咧咧地問道:“表哥,可是發(fā)生了什么事兒了?” 李夫人沉得住氣,李佳兒卻不是,她雖然年紀(jì)不小,卻是被嬌養(yǎng)大的。性子太急,說好聽點(diǎn)就是直來直去,說得直白些便是做事不經(jīng)大腦了。 李佳兒去年年中及笄,到現(xiàn)在也沒成婚。李家雖然是太子母家,但太子與李家這么些年都保持著距離,也導(dǎo)致了李家如今是徘徊在權(quán)利邊緣。而李佳兒也是因為地位崇高的世家子弟有更好的選擇,地位比李家低的她又看不上,一來二去,及笄都一年多了,李佳兒還待嫁閨中。不過,至少有一個太子表哥,李家包括李佳兒自己都不擔(dān)心她會嫁不出去。只是如今就不同了…… 李夫人乍聽到她的聲音,心頭一緊,連忙去看趙元休的表情,見他表情沒有變化才松了口氣。在趙元休開口前,先斥責(zé)李佳兒道:“母親怎么教導(dǎo)你的?怎么在殿下面前這般沒規(guī)矩!雖說殿下是你的表哥,你更應(yīng)該守禮才是。沒個規(guī)矩?!?/br> 李佳兒看著趙元休的眼睛似乎放光,嘟起嘴沒把李夫人的話當(dāng)回事。 站在一旁的念青不著痕跡地挑了下唇。 臉上表情沒有變化,趙元休對小福子揮了揮手,語氣不明的吩咐道:“你且去母后宮里,將她接回來了,便立刻帶她來見我。住在母后宮里總歸不像話,不知道的還以為本宮苛待她了?!?/br> 聞言,念青垂下眼睛。小福子則是應(yīng)聲出去了。 李佳兒歪了歪腦袋,看著趙元休嘟囔著問道:“表哥可是因為太子妃而煩惱的?” 趙元休挑眉看了她一眼,隨即端起旁邊的茶盞喝了口茶,輕笑一下,看起來十足的無奈,道:“母妃的死太過巧合,之前錯怪了太子妃。太子妃心里有氣,便跑出去了,這也不能怪她?!?/br> 李夫人附和地點(diǎn)頭,“殿下是深情的人。要臣婦說,太子妃未免小性了些,如今懷著孩子還這般孩子氣。也虧得是殿下性子好,若是在尋常百姓家,女子這般小性,也得讓夫家惱怒的?!?/br> 李佳兒轉(zhuǎn)了轉(zhuǎn)眼睛,“表哥,我還未曾見過太子妃呢。不知能否見一見太子妃,聽聞太子妃未出閣前是個美人兒呢?!?/br> 墨挽歌讓轎夫?qū)⑥I子直接抬去崇教殿。若是在東宮門口停下,將玉盞帶回崇教殿就十分困難的一件事了。 輕晃著的轎子晃進(jìn)了前院,惹得在前院做活的宮人多看了幾眼。太子回東宮也是在宮門口下轎,甚少在東宮里見到轎攆,難得一見自然就多看幾眼。這一人多看幾眼還沒什么,但是多人湊在一起往一個方向看,就讓人不由得順著一起看過去。 還在腹誹著殿下性子變化多端的小福子踏出正廳,往東宮門口而去的路上,順著宮人的目光看過去,就看到層層綠色后面的轎攆,眼睛就是一亮,腳底生風(fēng)地沖過去了。畢竟,這個時候會乘坐轎攆出現(xiàn)在東宮的僅有一人——太子妃。 “太子妃,太子妃!”小福子跑近了些就出聲喚了。 墨挽歌聽到聲音就喊了停,隨即掀開靠近她的簾子,就見到小福子跑來。 “太子妃娘娘,殿下在正廳,著奴才來請您過去呢?!毙「W诱f道,微瞇起眼睛。 自知道墨挽歌是清白的時候,曾因為認(rèn)為墨挽歌心腸歹毒而表示出惡意。因此小福子感到羞愧,這股羞愧使得小福子這會子表現(xiàn)出善意滿滿。 墨挽歌放下簾子,笑嘻嘻地對旁邊的玉盞說:“姑姑,你先回崇教殿,好好休息。我先去一趟前廳,很快就會回去。你可得好好休息,不然我可是要生氣的?!?/br> 玉盞擔(dān)憂一直蓄在眉眼,聽了她的話也沒能淡去。 墨挽歌輕輕按了按她的手,笑得開心,“姑姑不用擔(dān)心,我可是許久許久沒有看到元休哥哥了,怪想他的?!?/br> 玉盞沒法說什么,沉默著看著墨挽歌下了轎攆。墨挽歌不知道的是,進(jìn)出的簾子一蓋,玉盞便落了淚。 跨過轎攆,墨挽歌對小福子笑了笑,看著左右的景象便是眉心一皺,對小福子說:“公公帶一下路吧。” 小福子忙不迭地應(yīng)了一聲,幾步走在前頭,恭恭敬敬地迎著墨挽歌往前廳去。 話題過了一個又一個,李夫人到底說明了今日來的最關(guān)鍵的目的:“殿下,娘娘逝去,作為娘娘的嫡親侄女兒,佳兒理應(yīng)為娘娘守孝三年。只是,若是佳兒去皇陵為娘娘守孝,再回來便是十九了,年歲未免太大,到時候再想談婚論嫁便晚了。” 說到自己的婚事,再怎么大大咧咧的女子也會不好意思。李佳兒的雙頰飛上了兩朵紅暈,抿起嘴不說話了。 “那舅母的意思呢?”趙元休直截了當(dāng)?shù)膯柕馈?/br> 自己的表妹如何的性子,趙元休多少也是知曉的。挑挑撿撿,到現(xiàn)在還沒個著落。如今碰上自己母妃逝去的事,倒是給了她一個說道的借口了。只是,母妃才去幾日,就迫不及待地找上來,其目的也未免太過明顯,太招人不滿了。 李夫人回頭看了李佳兒一眼,嘆息道:“佳兒孝心可佳,你舅舅也是想讓她去皇陵給娘娘守孝。為人父母者,總要為兒女考慮,臣婦便想著,若是能得殿下一句準(zhǔn)話,沒了后顧之憂,臣婦也能安心了?!?/br> 李夫人的話說的委婉,可足夠讓人聽明白意思了。 趙元休的目光緩緩放在李佳兒身上。 李妃能夠嫁給皇帝,才情和美貌都不可或缺,作為李妃的侄女兒,李佳兒自然也差不到哪兒去。再加上一番靜心的打扮,的確是個美人兒。 守在正廳外的宮人是想通報的,不過被小福子一攔,墨挽歌就直接進(jìn)了正廳了。墨挽歌正好走在路上,隱約聽得李夫人的話。 墨挽歌走得不快,進(jìn)了門的時候故意將手托在稍微凸起的肚子上,收斂了笑意,一臉平淡。先是看了坐在一側(cè)的李家母女兩人,才看向坐在正位的趙元休,不疾不徐地走上去,沒有行禮就直接走到另一個正位坐下。 坐下后,手指在桌上輕輕點(diǎn)了點(diǎn),淡淡看向侍立在一旁的念青,道:“給本宮上杯茶。” 念青下意識看向趙元休,后者頓了頓才輕輕頷首,念青才下去了。 雖然是晚輩,墨挽歌可是太子妃,地位要比李家母女貴重多了。等念青出去了,李家母女便從位子上起來,走到正中給墨挽歌行禮。 墨挽歌側(cè)過頭看向趙元休,黑曜石班的眼眸亮晶晶的,沖他眨了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