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章:除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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牽長了喉嚨喝完一整碗藥,嘴中的苦澀直擊味蕾,墨挽歌連眉頭也沒皺一下。普一放下藥碗,卻見到送到自己嘴邊的蜜餞。 墨挽歌抬眼看去。趙元休湊得近,以至于他眼睛上的睫毛一根根都那么清楚,他微微笑著,溫和的模樣很容易讓人忘記他的殘暴。 身為太子儲君,趙元休的模樣繼承了皇帝的大氣和故去李妃的美貌。五官完全的巧奪天工恰到好處,放在一起更是顯出大氣,完全當?shù)闷鹨痪洹皭倯艟糯骸薄?/br> “若是你能定下心來好好當你的太子妃,亦或是等得你生下了孩子,本宮便去掉這個鐵鏈?!蹦旄杩粗?,不由自主地想到他方才說過的話。她不動聲色的,將這話刻在腦海里,深深地望著他。 趙元休應(yīng)該是舉得手酸,便將蜜餞愈發(fā)往她的唇湊過去,“湯藥苦澀,含顆蜜餞壓一壓?!?/br> 火爐里的銀絲炭中有一塊燒盡,撐不住上面的重量,被壓碎時發(fā)出了一聲脆響。 眸光微閃,墨挽歌扯了扯唇,很是“聽話”地將他遞來的蜜餞含進口中,末了道一句:“多謝殿下?!?/br> 趙元休滿意于她的反應(yīng),臉上便掛著笑。用手帕擦了手,又讓人給他上一盞茶。 墨挽歌嚼著口中的蜜餞,發(fā)覺平日還蠻好吃的蜜餞,今日竟然沒有平日那般好吃。 “肩上的傷口怎么樣了,太醫(yī)怎么說?”趙元休的目光落在她的肩頭。見她已經(jīng)能夠穿著衣服了,思索著應(yīng)該差不多要好了吧。 墨挽歌聞言,下意識低頭看了肩頭一眼,她轉(zhuǎn)過頭隨意道:“金瘡藥金貴難得,藥效自然非凡。這些日子一直用金瘡藥,已經(jīng)好多了?!?/br> 趙元休慢慢點頭,又看向念青。 念青笑著,補充道:“回殿下,太子妃的傷口原先連衣服的重量都不能承受,如今不去碰傷口的話已經(jīng)沒有大礙了。只是醫(yī)女說,還是不能碰到水?!?/br> 趙元休頷首。 墨挽歌扶了自己的腰,叫紅霞來扶自己:“紅霞,坐久實在不適,過來扶我上榻。” 紅霞應(yīng)了一聲上前,沒料到還有人比她更快!坐在桌前的趙元休直接就起身了,站在墨挽歌的旁邊作勢扶她起來。 墨挽歌詫異地看著他。 趙元休見她這樣,直接牽起了她的手,搭在自己的手背上。親自扶了她上榻,又仔細地墊了云枕。 不僅墨挽歌被他的好態(tài)度惹得奇怪,殿里的玉盞、紅霞和念青也是相視皆疑惑。 墨挽歌瞪著一雙大眼睛,眼里映著她的疑惑,仿佛迷途的小羊。她不知道,她這副模樣有多惹人憐愛。趙元休輕笑一聲,抬手輕撫順著她的頭發(fā)。 應(yīng)當是看出墨挽歌的受寵若驚,趙元休坐到床榻邊,難得解釋道:“本宮早已經(jīng)說過了,只要你乖乖聽話,本宮自然是待你好的?!?/br> 墨挽歌面上一邊變化都沒有,心里卻是冷笑不已。這一句“乖乖聽話”,可是能夠包含世間萬物。 趙元休收回手,也沒有等她說什么來回應(yīng),他自顧自地說:“小年夜和年后的宴席,本宮都已經(jīng)回了母后,說你要安心養(yǎng)胎,便不去出席了。本宮的意思,是直到你腹中孩兒出事,都呆在崇教殿的好?!?/br> 知道反對亦是無用,墨挽歌只斂眉,淡淡“嗯”了一聲。他就是想要把自己鎖在這兒,與外界斷絕來往,又不想聽到自己反對的聲音,總歸是要自己捧著他、順著他罷了。 “今夜,本宮宿在這兒?!?/br> 聽得這話,墨挽歌頗為抗拒,實在是趙元休兩次三番惹得她談虎色變。然而,拒絕的話到了嘴里,晃了一圈又咽回去了。 玉盞也是變了臉色,想著如何讓太子自個兒離去。 念青倒是膽兒大,上去給趙元休遞洗漱水的時候,說道:“太子殿下,太子妃胎像不穩(wěn),您可得注意著太子妃睡得穩(wěn)與否,得小心不能碰到肚子?!?/br> “哦……”趙元休漱了口,模糊應(yīng)了一聲,就讓人退出去了。 墨挽歌提著心睡在里頭。緊閉眼睛當作自己自己睡著了,還要豎著耳朵聽旁邊是否有異動。應(yīng)當是過了許久,異動聲沒聽到,倒是聽到趙元休均勻的呼吸聲。墨挽歌小心翼翼地偏頭看了他一眼,見他雙目閉著,應(yīng)當是睡著了。 松了口氣,墨挽歌也放松了,慢慢閉上眼睛。她睡得快,沒過一會就睡沉了。 第二日,趙元休難得睡晚。只是他起身時,旁邊墨挽歌還睡著。今日不必上朝,不過他約了人要見面,于是早起。 過了早膳,內(nèi)務(wù)府就送了炭火過來。慢慢四筐炭,一筐銀絲炭、一筐銀骨炭,剩下的兩筐是宮人用的,是比以往更好的炭。 午后,內(nèi)務(wù)府又派人送了白燕燕窩過來。這回的白燕燕窩說是哪里進貢來的,稀少難得。 趙元休知道自己要娶側(cè)妃的事,墨挽歌亦然。不過,各有各自的想法和打算,兩人不約而同地都沒提起這一回事。 除夕守歲。 東上京里暮色四合的時候,就有人放煙火。有了第一個,就有第二個、第三個,煙火不停,照得整個天空亮如白晝。宮里有宴席,外頭煙花聲不斷,宴席伴隨著絲竹管弦之聲進行。 墨挽歌沒去參加宴席,故而整個崇教殿的人都在。到底是除夕夜,宮人們都不必做活,批準了各自歇息,于是三三兩兩地湊在一起說話游戲等。 寢殿里也是如此。玉盞提議剪窗花玩,念青第一個舉起手附和,還興致勃勃地去尋了剪子和紅紙。墨挽歌手巧,紅霞自小有玩這個,于是反而是她們二人剪出的東西栩栩如生、美輪美奐。 念青不滿意極了,捏著自己剪出來的梅花,纏著紅霞教她剪福字。 煙花聲一直不斷。 墨挽歌剪完了一只開屏孔雀就放下剪子,扯了鐵鏈走到窗前,推開窗戶看向天空的煙花。 玉盞見到她這樣,就去拿了件披風給她披上。 煙花聲此起彼伏。在雕欄玉砌之上的天空中,各色的煙火吸引著眾人的眼球。墨挽歌看得認真,每一朵煙花都只在一瞬間綻放,也只有那么一瞬間的美麗。 后頭念青好不容易磕磕絆絆地剪出了一個福字,轉(zhuǎn)頭發(fā)現(xiàn)太子妃站在窗口。于是也湊了上來,看了兩眼煙花,忽然揚聲說道:“記得前幾天,內(nèi)務(wù)府送了一些煙火來。太子妃若是喜歡煙火的話,我們也可以到外邊空曠的地方去放煙火吧?!?/br> 墨挽歌一愣,隨即故意要往外走,不出意料的是自己左腿上的鐵鏈限制了她的動作。 念青搖頭,“那可不是讓太子妃您親自放!奴婢的意思是,奴婢到外頭放給您看。再怎么說,也比宮外的煙花更近一些吧?” 墨挽歌想了想,點頭。 于是…… 念青叫人搬出來的一箱子煙火就放在檐下。念青手里拿著一支煙火,指使著一個小太監(jiān)拿火折子。隨著火折子靠近,念青顫顫巍巍地將煙火拿遠了些。 手里的煙火震了那么一下,惹得念青閉上眼睛,直接將煙火往頭頂上舉。一息、兩息……怎么還沒出來?念青小心地睜開眼睛,正好看到煙花筒里噴出一團什么東西,直沖上天。她又閉上眼睛了。 念青“一不小心”錯過的第一個煙火,很是成功的在空中爆開。 煙花近看有近看的好。墨挽歌看得清楚,臉上的笑意加深。 外頭的念青很快丟掉第一個煙火,轉(zhuǎn)手就握住了第二個。小太監(jiān)遞上了火折子,念青有些清楚了,就默著兩息的時間過去,努力睜著眼睛看了全程。 煙火在空中爆開之后,那煙花的星星點點,就掉落在雪白的地上。 一連放了十多個,解了念青放煙花的癮頭。再看雪白的地上,如今是一點一點的黑色,如同一把沙子掉在干凈的地上。 未免在外頭的念青受寒,墨挽歌就吩咐小廚房熬姜湯。不過,轉(zhuǎn)身又讓小廚房多熬些姜湯,又準備能墊肚子的吃食,叫每個人都吃上一些。 小廚房的人熬上一整鍋姜湯。生火的小太監(jiān)拿著一把扇,這頭扇幾下,轉(zhuǎn)頭又看向外頭的煙火。 念青放了許久煙火,也沒放完一箱子。倒是旁邊的紅霞興致勃勃,很久頂了念青的位置,而念青則拿起了火折子。 御廚和廚房幫忙的人動作快,很久的就搟了面條,又發(fā)了面團,做了面條湯和豬rou包子。 除夕夜不用做活,其實是不餓的。但是太子妃恩賜,那豬rou包子皮薄餡多,而面條湯又是下了好多料,每個人都吃得歡快。 墨挽歌喝了姜湯,接著吃了兩小碗面條湯和一個rou包子。于是扶著肚子,在寢殿里走來走去。 她已經(jīng)不用人扶著也能走得正常了,就是肚子越來越大,有些不習慣。 沒曾想,太子從宴席出來之后會來崇教殿。趙元休應(yīng)該是喝多了酒,有些醉了,到崇教殿撐著去洗漱,回來吃了一大碗面條湯。 一碗面條湯下肚,他反而清醒了。拉著墨挽歌繼續(xù)打發(fā)時間,畢竟是守歲,于是趙元休后來擺了棋盤,開始和墨挽歌下棋。 快過了半個時辰的時候,趙元休的白子已經(jīng)無路可退。 第二局,趙元休使出十足的認真,勉強算是打了個平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