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綢繆,新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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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掌心的鑰匙印分毫不差地畫在了紙上,墨挽歌放下細(xì)細(xì)的狼毫筆,狼毫筆間沾著的一點墨落在案桌上。正此時,外間正殿傳來由遠(yuǎn)及近的腳步聲。 桌上拓了鑰匙印的宣紙還沒干透,要是這會子收起來,那定然是要糊了。墨挽歌微微皺眉,看向旁邊已經(jīng)放下墨條的玉盞,黑眸里如碧波忽然丟進了石子般蕩出漣漪,唇輕抿。 玉盞抬手掃了掃身前的衣裙,快步往外走去。 迎面走進來的是紅霞,紅霞將小福子引到殿門口去,返身回來。 玉盞笑著走向她,擋在前頭,道:“紅霞姑娘,太子妃說想吃點杏仁酥,紅霞姑娘的手藝沒得說,還是要麻煩姑娘做一些給太子妃解解饞?!?/br> 墨挽歌雖然很少說突然想吃什么,但也有過幾次。于是紅霞不疑有他,頷首應(yīng)下了:“剛用過晚膳,杏仁酥又是不好克化的,太子妃不能多吃,那奴婢少做一點。”說著,她越想越是,點了點頭就往外走,一邊走著一邊嘀咕著:“前幾天太子妃似乎多吃了點紅糖涼糕,也做一點?!?/br> 玉盞看了她出去的背影,松了口氣,返身到里頭去了。 墨挽歌捏了宣紙的兩邊,仔細(xì)吹干了上面的墨,又仔細(xì)地將紙給折好。她的神情不由自主的帶了幾分謹(jǐn)慎,“姑姑,你把這個收好,等尋個機會出宮了,就在外頭找個鐵匠,偷偷打一把回來?!?/br> 玉盞心里有數(shù),壓低了聲音走過去,先將墨挽歌遞過來的紙接過來,仔細(xì)放進荷包里,一邊將案桌上收拾了一番。壓低了聲音問道:“那奴婢什么時候出宮?” 寢殿里固定在墻壁里的鐵鏈如今還擺在那里,現(xiàn)下雖然解開了鐵鎖,以后用不用還說不定?,F(xiàn)在未雨綢繆,總比以后沒法子解脫了好。 墨挽歌坐在桌前,眸色漸深,手卻下意識地放在了自己的肚子上。電光火石之間,她揚起唇笑了下,道:“這孩子總是有些用處的,宮中的女子懷孕,是可以將娘家母親接到宮中來幫忙照顧的。母親如今在家不知忙不忙,是否能分身進宮來……姑姑,你這兩日就出宮去家里,替本宮問上一番。” 玉盞心知她的意思,點點頭,“奴婢省得了?!?/br> 紅霞的手藝不錯,前后不過半個時辰,她就端了新鮮出爐的兩碟點心從小廚房出來了。紅霞端著點心,一出來就見到太子妃站在正殿的門口,身上披著一件淡紫色的薄披風(fēng)。 外頭吹著點風(fēng),不冷。 墨挽歌看著院子里的花草,欣賞著這些院子里的點點新綠,院子里的燈火片片搖曳,照得那些綠色變成橙黃,像是被白晝的陽光照著似的。 圓盤明亮,晴朗的夜空中群星璀璨,加上微風(fēng)徐徐,今夜可真是美好。 “太子妃,奴婢做了杏仁酥和紅糖涼糕,太子妃嘗一嘗?”紅霞迎了上來,侍立在旁邊。 紅糖涼糕撒了一些芝麻,看著便令人食欲大開。旁邊是一小碟杏仁酥,離得近了,便能聞到杏仁的香味和一股清甜味。 墨挽歌順勢坐在檐廊下的廊道上,隔著帕子就捏了一塊紅糖涼糕,慢慢吃起來。 紅霞把兩碟點心放在旁邊,笑瞇瞇地和玉盞玩笑,說著是否要去沏茶。 “這會子,要是有盞東至紅茶就更好了?!蹦旄杪犞獾攸c點頭,一時間頗為愜意。 玉盞笑了,于是就去沏了盞東至紅茶來。 念青早些時候就得了吩咐,十日前就叫人趕一身正紅色的太子妃宮服,是以墨挽歌明日要用的。她今日事多,掌燈時分才得空,記著宮服的時,于是趁著夜色,親自跑了趟尚衣局。 “太子妃!”念青遠(yuǎn)遠(yuǎn)看到正殿門口那人,咧嘴笑著快步走過來,“太子妃,御花園的池子里送來一些南邊送來的紅鯉魚,不然趁著夜色過去賞一賞,想來別有一番風(fēng)味?!?/br> 墨挽歌眸光一亮,有些心動。 “奴婢覺得不妥,已經(jīng)天黑了,出行到底不便?!庇癖K在旁邊說道,“不如明日得了空,再到御花園走走。今日月明風(fēng)清,想來明日是個晴天?!?/br> 于是墨挽歌就歇了趁夜色去賞魚的念頭,又吃了兩塊杏仁酥。她正要去拿第三塊杏仁酥的時候,紅霞笑瞇瞇地,將杏仁酥從她手下移走,放了紅糖涼糕在她手邊,“太子妃不能吃太多杏仁酥,不容易克化?!?/br> 墨挽歌抿了抿嘴,貪嘴地再吃了塊紅糖涼糕,目光卻一直落在被拿遠(yuǎn)了的杏仁酥上邊。 紅霞看得好笑,打了包票道:“奴婢過幾日再做一次杏仁酥,不過太子妃還是不能多吃?!?/br> 墨挽歌不置可否地扁扁嘴,轉(zhuǎn)身捧了茶,喝了兩口,心滿意足地瞇了瞇眼睛。 天微熹時,郭燕端就被宮女喚起來了。 她還恍惚著,下意識翻個身要繼續(xù)睡,手下碰到暖暖的東西,她愣住了。勉強睜開眼,才發(fā)現(xiàn)手下抓著枕邊人的肩膀。緩了好一會,郭燕端才坐起來,任由宮女服侍著洗漱罷。 如意殿的寢殿比較大,于是在中間隔了一層。最基本的床榻是在內(nèi)室,而梳妝臺是置于外間的。從內(nèi)室起來之后,郭燕端就趿了鞋走出去。 坐在梳妝臺前,郭燕端還板著一張臉。昨夜晚睡,今日又得早起,真是折磨人。不過轉(zhuǎn)念一想,待會可是要去拜見皇上皇后的,可得認(rèn)真對待,于是看著銅鏡里的自己,心里盤算著待會拜見時要說什么敬詞。 宮女替她梳了個朝天髻,看著放在梳妝臺上的一匣子首飾看得眼花繚亂,她從中選了一支嵌著米粒大小珍珠的芙蓉步搖,正要別到發(fā)上,就被郭燕端阻止了。 “這一支步搖未免太過簡陋了,本宮如今是太子側(cè)妃,這般簡陋,你叫人如何看本宮?”郭燕端斥道,說著拉了旁邊的妝匣,里頭是兩套門面,指著其中一套如意金鑲珠寶蝴蝶門面,“給本宮戴上這一套。本宮雖是新婦,可也不能叫人看輕了去?!?/br> 宮女慌忙應(yīng)了一句,道了句“奴婢不敢”,便伶俐地將門面取出來,一件一件地給戴上去。 眼看著銅鏡中的自己愈發(fā)精致,郭燕端就好心情地?fù)P起嘴角,抬手撫摸從自己發(fā)上垂下來的金步搖綴子,低聲道:“本宮瞧你倒是手巧,以后你便負(fù)責(zé)本宮的發(fā)式吧。你叫什么名字?” 宮女欣喜若狂,一瞬間連眉眼也染了笑意,屈膝行禮道:“奴婢賤命寧白?!?/br> “寧白……”這名字在郭燕端嘴里過了一遍,她笑了聲,抬手將方才她拒絕過的那支珍珠芙蓉步搖挑起來,隨意道:“寧白,本宮瞧你機靈,這步搖就賞你了?!?/br> 寧白誠惶誠恐,舉起雙手接過那支步搖,跪在地上謝禮。 眼看著時辰差不多了,宮女才提醒了一句,由側(cè)妃郭燕端去喚醒太子。 被叫起來的趙元休睡眼惺忪,手撐著坐起來,背倚在榻邊。眸光落在面前的人影上,好一會才看清人是他的新妃,于是長臂一伸,將已經(jīng)梳妝完畢的側(cè)妃摟在懷里。男子方起來時的聲音低沉而沙啞,他又有意壓低了聲音,聽起來更加的惑人:“側(cè)妃,昨夜睡得可好?” 非禮勿視,非禮勿聽。在內(nèi)室的幾個宮女都頗有眼色,齊齊垂下眼簾,恨不得將自己塞進地縫里。 “有殿下在,臣妾自然睡得好?!惫喽藡尚叩卮瓜履?,夫妻二人離得近了,她都能聽得到他的心跳聲。 “如此說來,本宮倒是有安神香的效用了?!壁w元休的笑容加深,別有深意地看著她??上Ч喽舜怪?,并未看到他的目光。 “臣妾可沒有將殿下比作安神香的意思?!惫喽颂痤^來,笑著故意道。 趙元休看著她的臉,眸子溫和得仿佛初升的太陽。 迎著對方的溫柔,郭燕端覺得自己陷入了泥潭,可又覺得這個泥潭之下就是人人向往的天堂。燕子略過池塘或許不知,可是池塘又因此蕩出了圈圈漣漪而久久不能平靜,怦然心動,情之初始不過如此。 兩人相視無言,雙方的眸子里只裝著對方。時間或許只過了幾息,又或許過了許久…… 還是趙元休噙著的笑意愈濃,這個變化使得郭燕端猛然回過神來,有些失措地起身。 “臣妾……臣妾服侍殿下起身?!惫喽舜颐χ逼鹕碜印?/br> 趙元休頷首,自己就從床榻上起來,趿了鞋站在郭燕端不遠(yuǎn)處。 郭燕端的陪嫁丫鬟名為琦玉,今十四。琦玉一向是個眼色好的,見此,就將給太子備好的衣裳呈到郭燕端手邊。 郭燕端動作溫柔地將衣裳拿起來,款款走至趙元休身前,不疾不徐地給他穿上衣裳。她的動作有意放慢了,系紐子的時候,且分神抬頭望向趙元休。 趙元休也垂眸正看著她。 新婚燕爾,一個眼神對視都是甜蜜蜜的。 郭燕端只覺得自己掉進了蜜罐,臉上的笑意止也止不住。 趙元休在穿戴的時候,將她仔細(xì)打量了一遍。在她要退開的時候,故意往前湊在她的耳邊,低低夸贊了一句:“端兒,你今日打扮的可真是華麗?!?/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