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1章:水落石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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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頭起風(fēng)了,三月初的風(fēng)還帶著幾分涼意,吹動了樹上的新芽,吹動了未闔緊的窗。 聽到兩扇窗門磕碰發(fā)出的聲響,紅霞走去關(guān)上窗戶,返回來時說道:“這天氣反反復(fù)復(fù)的,前兩日悶熱得不行,今夜倒是起風(fēng),這風(fēng)還有些涼呢。” 墨挽歌正坐在石榻上,在放在小幾上的一摞書中拿出一本前朝野史,隨口應(yīng)道:“瞧著今夜的夜色,明日是要有雨了。你今夜守夜得拿件厚一點的被褥,別凍著了?!?/br> 紅霞心暖,笑嘻嘻地應(yīng)了一聲。 亥時初,念青和玉盞就回來了。 念青還是去時的裝扮,但看著已沒有那時的意氣風(fēng)發(fā)了。雖然是笑著,可眼里的落寂難以掩飾。她故作平靜地給墨挽歌行了禮,又親自去泡了盞花茶,笑著把茶呈上:“太子妃,以后奴婢可就賴在崇教殿不走了,太子妃得收留奴婢了?!?/br> 墨挽歌沒有立即伸手去接,上下打量著念青,見她身上沒有傷痕,才接過茶盞,隨手放在旁邊的小幾上。她把倒扣放在腿上的書拿開了,問道:“他不讓你在外面當差了嗎?” 念青以前是在外面當差的,還是在趙元休的書房做事。外面伺候的人多,活計還少,再說伺候太子,說出去可是很有面子的事,想爭著去書房伺候的人多了去了。 念青搖搖頭強笑道:“并非殿下不讓奴婢在書房做事,是奴婢不想去了?!?/br> 墨挽歌拄著手看著她,等著她繼續(xù)說。好奇的紅霞就站在旁邊,也等著念青說話。 玉盞則是出去備水去了。 念青內(nèi)心是不想說的,畢竟這可不是什么好事兒??伤仓?,自己今日能輕易脫身還是有太子妃相幫。 “出了這種事情,奴婢也不好管事了。水落石出之后,奴婢方才就當著太子的面,說管不好東宮的事,娘娘您又待產(chǎn),就交給側(cè)妃好了?!蹦钋嗾f著面露不屑,“分明設(shè)計這么一出就是為了這個管事的權(quán)利,奴婢說要給她的時候她倒推脫了。” 事情的確是水落石出了,只是眾人心知肚明的事實,不能放到明面上來說而已。 郭燕端是收買了專門做點心的應(yīng)梅,讓應(yīng)梅熬燕窩再做偽證,證明用壞燕窩給自己是念青吩咐的,再加上一個小灶子,兩個人證就足以證明了。 小灶子原先是御廚的副手,身份可算不低。與同在御膳房的一個宮女對食,被發(fā)現(xiàn)之后,那個宮女被念青調(diào)走,剩下小灶子還留在御膳房,就只做燒火的活計。身份低了不少,小灶子難免就心生不難,對念青和御膳房的管事生了怨念。 而小灶子相好的宮女被調(diào)走,其實就是犯了錯被調(diào)去浣衣局去了。宮中的人慣會迎高踩低,知道她做的事,明白她定是沒有再翻身的日子,辱罵她還是輕的,她每日要做的活計是別人的兩倍,再加上吃食被克扣,沒一個月就瘦得不成樣子。 小灶子偷偷去見過她一次,給了她一些銀兩,想讓她多少改善一下伙食。沒想到那一幕正好被人瞧見,宮女沒有能力護著銀兩,當天就被人搶了銀兩,告到上頭管事那里,卻被追問銀兩的來源。 小灶子是她的相好,這事知道的人不多,可也不少,當時起哄的人不少,再加上口耳相傳。而那宮女也知道,別人瞧她的時候滿眼都是惡心。受不住浣衣局的日子和別人明面上毫不掩飾的排斥,那宮女在某個夜里上吊沒了。 要不是被調(diào)去浣衣局,她也不會受那種屈辱。小灶子把失去心愛之人的憤怒和怨恨,都算在念青頭上。 于是,小灶子才在如意殿里說那番話。 玉盞請了御膳房的管事去如意殿,管事說出這么一個內(nèi)情之后,事情的緣由已經(jīng)很明朗了。 小灶子是違反宮規(guī),蓄意報復(fù)念青。管事又證明了念青這些天都沒去過御膳房,而念青沒去御膳房,御膳房的人也不可能跑去崇教殿,小灶子和應(yīng)梅說是聽從吩咐什么的,純屬是無中生有了。 這事的最后,是說御膳房的小灶子和應(yīng)梅不安分,聯(lián)手陷害念青,賜死。而御膳房的管事沒管好下邊的人,罰了三個月的月銀。 郭氏自導(dǎo)自演的這么一出戲,最后卻幾乎引火燒身。她在中途說的那些話容易讓人起疑心,而最后的結(jié)果也果真是與她有關(guān)。 在場的人都知道這事背后就是郭氏,但從頭到尾沒有提到側(cè)妃郭氏一句話,也算是給了側(cè)妃莫大的顏面。 念青證明了清白,直說自己管不了事了,要交出管事的所有權(quán)利,又說太子妃臨盆在即不宜cao勞。東宮身份的就兩位,太子妃墨挽歌和側(cè)妃郭燕端,她這么說,就差直說要讓側(cè)妃管事了。 趙元休對于自己差點就著道很不滿,加上懷疑念青這事他本就頗為心虛,態(tài)度強硬地說不管事,也是事出有因??墒怯薪褚沟氖虑樵谇?,真讓郭燕端接了管事權(quán)讓趙元休膈應(yīng)得慌。 最后,趙元休決定是讓念青把管事的權(quán)利交給郭氏,又讓張美人張雨露協(xié)助管理。 而令念青又驚又疑的,是趙元休今夜竟然留宿如意殿!至于這個消息,念青保留沒說。 “側(cè)妃說推脫只怕也只是欲擒故縱吧!”紅霞插嘴道,經(jīng)了這事,她是更加看不起側(cè)妃郭氏了。而念青被逼得不得不交出管事權(quán),紅霞和念青關(guān)系好,則是憤怒不已:“身為側(cè)妃,為了掌事的權(quán)利竟然這么不擇手段!還設(shè)下這么夸張的計劃來陷害你,未免也太小家子氣了些?!?/br> “閉嘴!”墨挽歌不輕不重地呵斥了一句,“紅霞你是愈發(fā)沒有規(guī)矩了!背后議論主子成什么體統(tǒng)!你以前小心謹慎,本宮才重用你,莫要失了你自身原本的好習(xí)慣!” 紅霞噘了噘嘴,心道自己也是實在看不過眼,才這么抱怨兩句的,再說這里又沒有外人。不過她這話可是不敢說出來的,迎著墨挽歌愈發(fā)冷漠的目光,紅霞回過神來,忙道了錯。 墨挽歌見好就收,說道:“塞翁失馬焉知非福,念青不管事了也許是個好事?!?/br> 念青重重地點頭,笑道:“可不是嘛!奴婢以后不管事了,就能整天待在崇教殿了。不用再去算賬對賬了,紅霞你是不知道,那些數(shù)字我是看得就頭昏腦漲的!哎呀,不知道奴婢管事以來是怎么活過來的!” 紅霞自然知道念青是在替她解圍,當即順著她的話說道:“娘娘臨盆在即了,你能待在崇教殿幫忙那自然是好!” 念青笑著地望向墨挽歌的大肚子,這時的她目光柔和,不見剛才的落寂。 “也不知道這一胎是皇長孫還是皇長孫女?!蹦钋嗵ь^看著墨挽歌道,“娘娘想是要男孩還是女孩?” “是男是女,豈是想要就能有的?”墨挽歌說道,低頭看著自己的肚子。 這一胎若是男孩的話就是皇長孫了,而身為皇長孫,身上的責(zé)任是很重的。私心來說,她想是個女孩,不必有太多的壓力,沒有她這個親娘在,也不會是誰人眼中的眼中釘,也能在宮中嬌養(yǎng)著長大。 “也是。”念青撇嘴道,“說回來,這孩子耽誤了娘娘您今年的生辰呢!本來是娘娘您成為太子妃之后的第一個生辰,要大辦才是?!?/br> 墨挽歌輕笑著,端起花茶喝了兩口,“且不說本宮月份大了不宜大辦,就說天下這個局勢,本宮的生辰真要大辦了,豈不是要天下百姓心寒?” 南方水災(zāi),北地戰(zhàn)爭。 知道墨挽歌說的有理,念青也不爭,只是說道:“那明年娘娘的生辰可得大辦,怎么說也要補回來才是。” 墨挽歌道:“再說吧?!?/br> 墨挽歌精神短,從如意殿回來就有些累,再說這么回話已經(jīng)困乏得不輕了。 玉盞進來說水備好,墨挽歌就到浴房去,泡了個澡后,躺下便睡著了。 念青的動作快,第二日就到她管事的小書房,將所有的賬冊通通整理出來。把幾個庫房的鑰匙、庫房中所有物品的登記的冊子、宮人的名單等所有雜七雜八的東西全部送到如意殿去。 念青是真心不管事的,所以交接的時候十分利落干脆。 郭燕端還以為會受刁難,對念青防備,就說自己還沒好利索,肚子還是不舒服,只讓芝蘭去跟念青交接。 念青見此也不惱,只一開始就對芝蘭說,“我這些事情只說一遍,我會說詳細,要是有什么不懂的,今日就問我。明日開始我便是崇教殿的宮人而已了?!?/br> 芝蘭聽此就有些犯怵,轉(zhuǎn)身去寢殿稟了郭燕端,后者不愿意在念青面前落面子,就咬定了自己不舒服。芝蘭沒法,只能硬著頭皮上了。 念青說的不快,清楚又詳細。把每月需要做的事情都給說全了,又把東宮的人情來往需要注意的都說了,強調(diào)了禮物的價值只需要加上兩成。 芝蘭邊聽邊記,想著記著的話待會全部轉(zhuǎn)述給主子聽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