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3章:毒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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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意思?是你去害太子妃?”夏氏看了放在桌上的毒酒一眼,忽然反應(yīng)過來,瞪大了眼睛緊盯著與她互道姐妹的張美人,一手拍在桌上:“張玉露!你居然有那種膽子?不對!你是要害死我不成!” 兩人同時進(jìn)宮,是原側(cè)妃潘氏選中了帶進(jìn)宮來的。一開始,潘氏與太子妃爭得氣勢跋扈,那時她們的日子也好過??墒亲詮呐耸蠜]了,這一靠山?jīng)]了,她們的處境就變了。那時候她們兩人如履薄冰,就怕在宮里一個不小心被太子妃尋了錯處沒有一點好下場。 夏氏以為她們兩人是同盟、是能夠互相相信的人,沒想到會有被背后捅刀子的事。 張玉露綠面色平靜,目不轉(zhuǎn)睛地看著桌上的酒杯,看著酒水因桌子猛動而蕩出漣漪,在中心匯集了又蕩開。她的神情是那么認(rèn)真而溫和,好似沒有聽到夏氏指責(zé)的言語,看著毒酒仿佛是在看一朵盛開得正好的花。 只是在沒人瞧見的地方,她修剪得很整齊又涂了丹蔻的指甲深深陷入她的掌心,細(xì)嫩的皮膚裂開沁出血跡。為什么會失敗?自己明明計劃得好。就算有人要懷疑,也絕不該懷疑到自己身上的。 可惜了,天算不如人算。張玉露緩緩轉(zhuǎn)頭看了夏氏一眼,挑唇笑道:“你委實虛無在我面前露出這等受了天大委屈的樣子。若不是我,就你的規(guī)矩在宮中,早就已經(jīng)沒命了,哪里還有機(jī)會坐在這里?!?/br> 夏氏沒料到會聽到這種話,滿是詫異,嘴巴張張合合,愣是沒說出半個字來。 書安在旁邊看得無趣,便道:“張氏,請吧??粗阋惨呀?jīng)用過最后一頓飯了,就不要耽擱了……” 張玉露尋聲看過來,把自己的計劃和發(fā)生的事想了一遍,都沒哪里有錯漏的地方,后知后覺自己一定是被書安懷疑了,才會落得這種下場。至于為何懷疑,她如今反而不想去追究了,輸了就輸了。 她兩指捏住酒杯,用力到指尖微微泛白,她問:“太子妃如何,死了嗎?” 書安不悅皺眉,呵道:“放肆!太子妃貴不可言,上天自會庇佑!你喝是不喝?不喝的話,我倒是不介意叫人幫你一把!”似乎是為了附和她的話,方才送酒的太監(jiān)已經(jīng)往前靠近,帶來迫人的壓力。 張玉露挑起嘴唇輕笑了一聲,已經(jīng)舉起酒杯,飲酒之前,自嘲道:“太子妃確是貴不可言,這乃是出生就注定的。父親同為朝廷命官,只因嫡庶之分,就注定我這輩子絕越不過她去?!?/br> 太子妃單單身份這一點就是巨山一樣壓過她了,她恨憑什么自己生來低人一等。而說來可笑,她長這么大,見過的最尊貴的人也就是太子妃了。命運的不公不知何時變成扭曲的狠毒,足以促使她把最頂端的人施以毒手。 “太子妃可不是你這等賤人能編排的!”書安眼里閃過厭惡,對于她這種臨死還不能認(rèn)清之間身份的人,委實覺得惡心。 書安話中地“賤人”二字,深深刺痛了張玉露的心。她以前習(xí)慣隱忍,是因為認(rèn)定隱忍才能活下去,可如今已經(jīng)是將死之人了,她并不想再忍。帶了七分決絕,她舉杯,牽長了喉嚨把噬心蝕骨的酒一飲而盡。 眾人看著她的動作,神色各異。書安眸光輕閃,目不轉(zhuǎn)睛地緊盯著她,不放過絲毫表情似的。 辛辣的酒水入腹,惹得張玉露忍不住咳了兩聲,隨即她陰翳地露出惡毒的笑容,“呵呵。既然如此,我便祝那個貴不可言的太子妃,生即日日不得歡,死即無人再相念!” 毒酒下肚必死無疑。縱是張玉露臨時之前說些狠話,或許也沒人去跟她計較??墒玛P(guān)太子妃,書安當(dāng)先聽不下去了:“給我堵住她的嘴!” 身旁的太監(jiān)聞言立即上去,從懷里摸出一塊手帕來,兩手一揉,接著一手捏著手帕、一手按住張美人的手,就想把手帕塞進(jìn)她口中。 可真當(dāng)此時,也是巧了,張玉露覺得喉嚨有些癢,輕輕咳了一聲,旋即嘔出大口鮮血。 太監(jiān)頓了下,看著張美人都吐血了也就不想浪費一塊手帕了,回過頭用目光詢問書安,得了后者輕輕頷首,就退開了。 夏氏看著張玉露這個樣子,以前的交情在作祟,還在可憐她。不過也因為這次的事傷透了心,愣是一言不發(fā),如老僧坐定一樣一動不動。 沒人攔著自己,張玉露就撐著手站起來,腳步虛浮地往外走去。 午后的陽光暖洋洋的,照在人身上,領(lǐng)人散著瑩瑩光亮。張玉露走在陽光里,卻覺得冷。 她抿著嘴,一言不發(fā)地走進(jìn)她自己的宮殿。雖然距離并不大,可因為她自己走得不穩(wěn),踉蹌好幾次才走到。 身邊以往服侍的人,親近的得力的被抓走到現(xiàn)在還沒回來,不得力的也不敢跟她走太近。所以這會她獨自一人撐著將死的軀體走回來,愣是沒人在旁伺候。 她扶著柜子等物走進(jìn)她的寢殿,斷斷續(xù)續(xù)念叨著:“生即日日不得歡,死即無人再相念……”她說話間又嘔出血來,她自己仿若不知。 后來進(jìn)去收尸的人發(fā)現(xiàn),張氏死的時候,是坐在她的梳妝臺前,頭戴珠玉寶釵,雙眉畫好,手里還握著沒來得及上的胭脂。而她的嘴邊掛著獻(xiàn)血,看著有幾分滲人。 一個美人而已,又是被皇后賜死的,張氏死的窩囊又不光彩。雖說有品階在身,但死后跟宮里的死去奴才一樣,也是一卷草席卷了運出宮去扔了了事。 可笑的是,張氏死前還不忘不舍的、戴了一身的珠寶首飾,死后也沒有留下一件在身。全被運送尸體的宮人這個拿幾件、那個斂幾件拿完了。 短短兩日,左春坊的一個美人消失得無影無蹤。連同她住過的地方,都打掃得干干凈凈,好像沒有人住過似的。 郭氏聽到這個事情,怒不可遏,在自己宮殿中罵死去的張氏罵了近一刻鐘。她還以為張氏是個會看眼色的可用之人,沒想到看走了眼,后知后覺張氏是只不會叫的狗! 險些,自己險些就被張氏害死了。 原先交給張氏的管事權(quán)利全部收回來了,權(quán)利全部交到郭燕端手中。知道崇教殿如今不好惹,郭燕端就想著把崇教殿的事交出去,不過苦于沒有人選就沒有改變。 或許是因為用了幾百年的人參,又有太醫(yī)施針,直到第二日入夜,墨挽歌的脈搏雖然微弱,但總算是相對穩(wěn)定下來。 趙元休和玉盞都在產(chǎn)房照顧,相比趙元休需要兼顧外面的事情,玉盞每日十二個時辰幾乎有十個時辰在產(chǎn)房。趁著趙元休不在的空檔,玉盞分了先后兩次,把劉太醫(yī)送來的剩下的兩顆藥丸喂給墨挽歌。 崴腳又摔了腰的念青回了崇教殿,太醫(yī)說她得臥床休養(yǎng),但她每日都得到產(chǎn)房看太子妃看個五六七八次才安心。 有天災(zāi)和戰(zhàn)爭在前,皇長孫趙褆的洗三禮辦得并不大。不過皇宮中還是熱鬧了一整天。 洗三禮這日,除了皇長孫的親娘沒到場,宮中的有臉面的主子以及宗室親戚都聚在一宮聚了一回。 趙褆吃得多,吃喝拉撒都有乳娘包辦,但要他睡覺并不容易。定是要在太子或是太子妃身邊的,否則必然啼哭不止。 這孩子哭聲大,一哭整個宮殿的人都別想休息了。被哭聲惹了兩回之后,乳娘宮女就學(xué)聰明了:他哭了,不吃東西又沒有排泄時,就得抱了他去找太子或者太子妃了。每次都是在太子或者太子妃身邊就好了。 趙元休為了照顧一直昏睡不醒的墨挽歌,一連推了五六天的公務(wù)待在崇教殿。這些天,每每皇長孫趙褆哭了,找的就是他。 但朝政事情多,他委實沒有道理再待在崇教殿不走,就晨起去上朝,與皇帝大臣議事、處置完不能帶回崇教殿處理的公務(wù),才帶著沒處置完的公務(wù)回東宮。 趙元休忙碌時,趙褆再哭,就只能去找太子妃,把人抱到太子妃身邊,就能神奇的止住哭聲。 趙褆十六日時,正是午后,乳娘抱著啼哭的他走進(jìn)產(chǎn)房。 聽到啼哭聲,在給墨挽歌喂水的玉盞轉(zhuǎn)過頭看了一眼,又淡淡收回視線,繼續(xù)喂水。 玉盞每日睡得少,即便是有紅霞和念青等人幫忙守著,她也想要時刻待在墨挽歌身邊。幾乎她醒著的時候就會在這里,十多天下來,她已經(jīng)憔悴不已,也瘦了許多。 趙褆的哭聲大,惹得休息不足的玉盞狠狠皺了下眉頭,額頭突突發(fā)痛。 乳娘大著膽子抱著趙褆走到床邊,趙褆“哇哇”的聲音漸漸小了些。 發(fā)覺到這種變化,玉盞不甚耐煩地看了孩子一眼,“哄睡著了就帶出去吧,別吵到太子妃?!?/br> 乳娘忙不迭地點頭應(yīng)下,賣力地哄起小孩。 玉盞再度拿起勺子,舀了半勺溫水送至墨挽歌嘴邊,驚訝地發(fā)現(xiàn)女子睜開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