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2章:心病,查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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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先只有一個鐵圈的,之前只是鎖住墨挽歌的右腳,后來墨挽歌不在寢殿住的時候,趙元休就讓人多做了一個,同樣加在鐵鏈上。 握住女子的腳踝,趙元休才發(fā)現(xiàn)她在顫抖。他扯了唇笑了下,不疾不徐地用一把鑰匙,上了兩個鐵圈的鎖。 隔著一層布帛,鐵圈并不算冰冷,可是異物纏上來的時候,墨挽歌忍不住把腳往后縮回。鐵鎖有如附骨之疽,隨著一身入鎖的清脆聲,鎖上了。 記憶如潮水般涌來,自己被禁錮在寢殿,鐵鎖就像此時一樣鎖住了自己,燒紅的烙鐵冒著熱氣,貼在左肩時的疼痛簡直讓人生不如死。已經(jīng)好全了只剩下一大塊傷疤的左肩,這會子忽然隱隱刺痛。即便她心知這種烙刑的疼痛不會再來一次了,可是當(dāng)時的疼痛太過了,揮之不去。 趙元休上了兩個鎖,站起來把鑰匙放在懷里,居高臨下地看著墨挽歌。對于她臉上的失神感到十分詫異,她這是害怕? 墨挽歌許久沒緩過來。 趙元休不免覺得奇怪,右手撫上她的臉頰她也沒躲開,反而是呆呆地抬頭看向自己。她的雙眸慢慢聚神,氤氳春雨般,滿是無助的模樣,就像是迷途的小羊羔……心里有什么東西,在這一瞬變了樣。 燭火乍明乍現(xiàn),氣氛一時間變得詭異起來。 墨挽歌長長舒出一口氣,微微側(cè)頭躲開那只手。她起身,深深地看了趙元休一眼,勉強扯了唇角,似乎是笑了一下,轉(zhuǎn)身往床走去,拖著兩條鐵鏈走得不快。 鐵鏈在地上拖動,聲音說不出的刺耳。 趙元休也隨著她走過去,“你這是要睡了?” 對于左肩的疼痛且遺留下來的心病,墨挽歌腦子還亂糟糟的,沒有精力應(yīng)付他,便一聲不吭地費力爬上床。鐵鏈卡在床沿,她也不回頭看看,更加用力往里邊鉆,即便是腳腕被扯到一陣疼痛。 趙元休滅了幾盞燭火,見此便搖搖頭,抬手把卡在床沿的鐵鏈拿起來,以供她躺下、卷被的動作。方才她還在跟自己頂嘴,這會就息鼓偃旗,他想了想,覺得她這是惱羞成怒了。 惱羞成怒最受不得激,趙元休這會看著她安安靜靜的縮在被子里的模樣,覺得她雖然冷著一張臉,可的確是挺惹人憐惜的。 他眼睛一轉(zhuǎn),便自己褪去外衣,坐在床邊脫了鞋子。大手一探,在最里邊疊著的一堆被褥中拿出一件來出來,就躺在旁邊。 墨挽歌看了他一眼,毫不掩飾自己的厭惡,見他已經(jīng)褪去外衣,這種架勢分明就是在睡在這里了。于是冷著臉別過身去,不愿理會他。 趙元休認為她這是在使小性子,意外的十分受用,將她的冷然通通受下了,便躺著閉眼休息。 他累了一日,躺下沒多久就睡著了。而墨挽歌白日睡多了,其實這會也睡不下,睜著眼睛望著眼前的灰暗,渾身透著一股拒人千里的冷意。 第二日要上早朝,趙元休早早就醒了,讓宮女服侍著起身穿衣,沒吵醒睡著的女子,徑直離開了。 墨挽歌再次被困在寢殿中,換上了玉盞以前做的裙裝。 過了兩日,京中突然出現(xiàn)一個消息:三年前寧國公霸占京郊南山,采石建別莊。以至于后來一場暴雨,使得南山山體崩塌,住在南山上以及南山山腳下的幾十人家都喪命了。 如今寧國公的別莊正是寧國公的嫡長子的住處,別莊可稱一句富麗堂皇,就在南山的北側(cè)。只不過因為嫡長子去年被派出去當(dāng)差了,別莊如今并沒有主子。 當(dāng)初的南山山體崩塌,所有人都以為是天災(zāi),沒想到是人禍在前。這個傳言一出,登時惹得不少人往南山去,就是為了查查這“傳言”是真是假。而不少文人墨客,以及不少閑來無事的人都去了,結(jié)果在南山半山腰發(fā)現(xiàn)了四五個巨坑,山腳一片泥濘痕跡,稍微一查就發(fā)現(xiàn)山腳往上一點的地方都被挖空了。 這可不像是天災(zāi)! 這么一來,不少人都怒了。京中呼聲巨大,都是要官家給百姓個公道。甚至有文人學(xué)子自認為死去的幾十百姓討說法,聯(lián)名向京兆尹、大理寺遞了折子。短短兩日,京中這件事鬧得沸沸揚揚。 寧國公還沒回京,寧國公府的嫡長子也想趕回來主持大局,可惜離得遠,一時間也沒能趕回來。至于其他遠離上京的子弟更是不用說的,嫁出去的女兒離得遠,也是有心無力。于是乎,寧國公府是寧國公夫人出來主持大局,可是一些事情,并不在她能夠控制的范圍里。 又過了兩日,稱病在家的朱御史“康復(fù)”了。 隨著事情鬧起來,皇帝也被驚動了。就叫剛剛康復(fù)的秦御史,以及大理寺卿去查這件事。 太子趙元休了解了事情來龍去脈,一時間對背后推手感到驚訝,另一方面又暗罵寧國公做事狠辣又敷衍,居然還留了把柄被人發(fā)現(xiàn)了。他又清楚這事由文人學(xué)子在內(nèi)、又驚動了皇帝,實在是插手不得,得由著秦御史和大理寺去查,至于結(jié)果如何,只能聽天由命了。 在眾人的注意力都放在寧國公霸占山頭,私自采石,導(dǎo)致南山百姓喪命這事的時候,悄無聲息復(fù)工的朱御史,開始查“墨家縱火”的事了。趁著沒人注意,便大刀闊斧地做事。 張明已經(jīng)悄咪咪地在兩天前就被送進了朱府,說到這個,朱御史就恨不得把送張明進來的人拉著暴打一頓。那人看著身板挺小,扛著一個大男人,竟然把人丟到三女兒的院子里。又是昏天黑地的,要不是沒有外人,這個消息傳出去了,女兒的閨譽可就沒了! 不過,氣歸氣,朱御史到底沒耽誤正事,有了張明這個人證,有些事情就容易做了。再加上太子妃拿出來的證據(jù),要把事情查清楚簡直不要太容易。 而如今京中盛傳的南山的事,也是朱御史放出去的。自從從太子妃那里,得知南山那件事之后,朱御史擔(dān)心是太子妃故意捏造去污蔑寧國公,還特意去查了——沒想到竟然是真的。雖然不敢相信,可既然是真的,那么傳出去也沒什么可顧忌的了。 當(dāng)一件事情是真的,那也無懼怕千萬人去求證。南山的事情就血淋淋地攤開在眾人面前,寧國公府成為眾目睽睽的。 與寧國公交好的不少,可這并非站隊之類的事情,涉及幾十性命,沒人敢傻愣愣地上去為寧國公說話。即便是寧國公夫人放下面子,幾次登門求人幫忙說情,對她倒是依舊客氣尊敬,但沒有人敢應(yīng)下來。 事情發(fā)酵了七八日,秦御史與大理寺卿查了一遍,證實了確有此事之后,上報皇帝。因為寧國公未在京中,皇帝留中不發(fā)。 而同時,寧國公等一行運送糧草到北境的人,也快到上京了。 在寧國公派人先回京稟報回京消息的那一日,一行人已經(jīng)到了京郊了,也就是第二日就能進京。而同一日,朱御史把查出來的消息、證據(jù)都呈到御書房了。 這是張明第一次進宮,走在宮道上時,他都沒敢抬起頭多看皇宮里長什么樣子。當(dāng)初去京兆尹府作證的時候,他只是沖著那筆賞銀,卻是沒有想到,后來會導(dǎo)致有人來暗殺自己,更沒想到有能進宮的一日——這可真是福禍相依啊。 而同張明一同進宮的,還有京兆尹下的書辦金奈和都尉司的隊長羅毅明。 金奈長得斯斯文文,年紀不大,但為人聰慧,知世故而不世故。當(dāng)朱御史找上他的時候,一開口說起墨家的事情,金奈自己就提出可以幫忙作證。 而羅毅明,他對于當(dāng)初墨家的事情還耿耿于懷,墨府的廢墟擺在那里,分明就是有人故意縱火,可官府后來說墨家大火是天災(zāi),他到現(xiàn)在都不能釋懷。當(dāng)在都尉司中,知道朱御史在找墨家大火那日去救火的人,羅毅明就毛遂自薦。 于是有了今日這一幕。 朱御史遞了消息給皇帝,然后就帶著三個平日雖在天子腳下,但離皇宮十分遙遠的三人,進宮了。在宮門口,三人被嚴厲搜了身之后,一路直奔御書房而去。 朱御史其實前段時間并沒有病,而是在家苦巴巴地帶了兩天。接下去南山的事情一爆出來,他就著手重新開始調(diào)查了。 到現(xiàn)在過去十天了,事情已經(jīng)被他理清了,證據(jù)也都整理完了。有三個證人,再加上金奈突然拿出來的證據(jù)——縱火的耿狄安畫押的證詞。 原來,耿狄安一開始還畫押了一份證詞,是由金奈親筆寫的證詞,耿狄安畫押之后,金奈還沒有來得及跟京兆尹說,京兆尹就反口了。于是,金奈就把證詞給偷偷收起來了。 皇帝看著證詞,面色陰沉。 天子發(fā)怒,勢不可擋。 御書房的人齊齊跪在地上,大氣不敢喘。而首次進宮的三個人,第一回感到這么迫人的氣勢,俯首在地,一動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