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降神[穿越]_分節(jié)閱讀_8

    第5章 零零伍 家破人亡

    卻說阿淼二人見地上影子如黑云壓城一般襲來,亟亟抬頭一看,正是那梟陽人左搖右晃地趲至他二人跟前,雙臂一伸,便要擒住他二人。正值此千鈞一發(fā)之際,一旁阿山卻忽地拼盡全力,猛地將阿淼一推,大喝道:“快走,來不及了!”

    此番剛將阿淼推開,那梟陽人便已將阿山擒住,以雙臂禁錮住其身,再緩緩舉起,舉至眼前,慢慢張開大嘴,欲將阿山就此活生生吃拆入腹。

    一時間,阿淼只覺百感交集,自己不過手無縛雞之力的普通小民,如何敵得過那梟陽怪物?而但凡是人,皆有求生本能,若想活命,只得趁那怪物擒住阿山之時逃去;然而念及自己若是放任阿山被殺而就此逃命,他那還未丟失的良心令他萬難行出此事。

    阿淼正躊躇不知所措,只見那梟陽人已將嘴張至最大,以便能生吞活人,而那如鐵般的雙臂,亦同時使力,將阿山骨骼捏得咔咔作響。

    阿淼見狀,腦中忽地便靈光一閃,浮現(xiàn)出穿越之前自己曾做過的那一奇妙夢境,可不正是自己遭遇那梟陽人,從中救下王子之事。彼時他似是口拈咒訣,招出了一柄方天畫戟。總歸事已至此,左右無法,便也死馬當(dāng)活馬醫(yī),豁出去試他一試。在腦中尋思一陣,竟還記得那咒訣,遂集中全副精神,心中默念道:

    “道引行氣,思神守一;性與道合,思若有神!”

    同時又只管暗忖曰不管召出何物,便是召不出方天畫戟,能召出個上手的武器便可。如此念著,阿淼隨即伸出右手,只見右手掌心中白光一閃,一柄短匕首應(yīng)運(yùn)而生。竟當(dāng)真召喚出武器,卻并非是自己想要的方天畫戟!

    阿淼見罷,咬咬牙道句“罷了,總好過沒有”,隨即手持匕首,一躍而起,趁那梟陽人張嘴將要咬下阿山頭顱之時,猛地將匕首從其下頜處刺入。那怪物吃痛,慘叫一聲,隨即放開手中禁錮的阿山。

    阿淼忙拉住跌下的阿山躲往一旁,又詢問一聲“山哥,你沒事吧?”

    阿山則艱難答道:“我無事。”

    阿淼聞言,方又轉(zhuǎn)頭注視著那梟陽人,心下忐忑難安,暗自打鼓,只道是未想方才僅召喚出短匕首,未能召出諸如除魔神劍之類的神器,能將怪物一擊斃命。果然理想豐滿而現(xiàn)實骨感。然而他記得夢中之所以能殲殺怪物,正是因了那王子身手過人,方能一舉成功。此番自己不過一凡人,便是手舉大刀,亦無法與怪物相抗。而方才那梟陽人不過被刺中下頜,待它拔出匕首,屆時只怕惱羞成怒,再向他二人殺來。

    如此念著,只見那梟陽人大吼一聲,已一舉將匕首拔下,扔往一旁。阿淼見狀,手腳并用地爬起身,連拖帶拽地欲將阿山背上,一道逃跑。轉(zhuǎn)頭一看,那梟陽人果真氣急敗壞地向他二人撲來。

    阿淼心下急道“壞了”,正欲尋思對策,不料卻忽聞不遠(yuǎn)處一個人聲傳來,在道“小兄弟莫慌,我們來了”。阿淼二人隨聲望去,只見三五個身著巫祝祭服的青年正往這處趕來。于此同時,身后傳來一聲尖銳的鳥鳴,阿淼等人聞聲轉(zhuǎn)頭一瞧,只見一鳥從身后的方向破空而來,生得人面獨足八翼,一張喙銳而且長,一頭扎向那梟陽人,對準(zhǔn)心臟的位置猛地一啄,登時只見那怪物胸腔破裂,爆血而亡。而那鳥待擊殺了梟陽人,只倏忽間便憑空消散。

    那剛來的數(shù)名巫祝見狀,神情驚異,喚了聲:“是青鸐!”紛紛將目光投向阿淼二人身后。

    阿淼見狀,忙不迭隨之轉(zhuǎn)頭望去,卻只見身后是一片山坡,山坡之上不過半人高的雜草,草間穿梭出沒的各類長蛇,除此之外,哪里瞧見半個人影。

    阿淼忙開口詢問為首的巫祝青年道:“請教諸位,方才可是有人在此?”

    為首的青年則答:“那鳥名青鸐,乃是幻術(shù)所化,本門降神之術(shù)所召,我等見了那鳥,以為是本門長老所為,不想?yún)s并未瞧見身影,不知是誰?!?/br>
    阿淼聞言兀自尋思,一旁阿山則道:“多謝各位巫祝大人相救,我兄弟二人感激不盡。只不知諸位因何至此?”

    青年道:“我等皆是奉巫咸大人之命,前來探查那異國之人?!?/br>
    阿淼一聽那“巫咸”一詞,腦中回憶一番《三界》書中內(nèi)容,巫咸正是六巫之一,主施占卜之術(shù),亦是宗主之國御用巫師。

    阿山又道,將阿淼從方才的思緒中拉回:“之前見那幾個賊人在我等家中弄鬼,我們需快些回去,查看爹娘狀況?!?/br>
    阿淼聞言頷首,將阿山背起,隨后告別眾巫祝青年,二人返家不提。

    此番到了家中,只見爹娘二人仍躺在空地之上,姿勢如前。而一試他二人脈搏,果真已是斷氣多時。一旁阿山見罷此景,早已痛淚盈眶,伏在二人尸身之旁稽顙泣血,痛不欲生。

    而阿淼只沉默不語,胸口宛如壓著巨石那般,透不過氣來。念及自己本是穿越而來,這逝去二人并非自己的生身父母,自己仿佛一個外人,感情到底隔著一層,始終融入不了他們的世界。又見阿山哭的死去活來,想勸卻又覺自己并無那立場。欲道節(jié)哀順變嗎?可人子之痛,豈是外人能夠體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