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下犯上_分節(jié)閱讀_40
“你想被這么叫嗎?” 劉遠聽到這話彎下身,把臉湊更近了一點,“我喜歡這個名字,因為是顧老師取的,意義很特別?!?/br> 顧珩扭過頭淡淡道:“少來了,小小年紀討好老師,下次不會再幫你監(jiān)考的。” 看著劉遠沒心沒肺的樣子,顧珩輕輕嘆了一口氣,覺得很慚愧。其實昨天他家里人給他打電話,聽筒聲音太大,那些責怪和謾罵自己也聽得一清二楚。 這臭孩子太嘴硬了,還什么都不肯跟自己說。 兩人漫步到一個木板鋪成的觀景臺,劉遠見風景不錯,執(zhí)意要給顧珩畫一幅畫像,說罷便坐了下來,從包里掏出速寫本。 顧珩也只得坐了下來,手撘在膝蓋上,局促道:“我該怎么做?” “什么都不用做,就這樣,不動就好?!?/br> 劉遠打開速寫本,拔掉筆帽,刷刷地起稿。 “我可以說話嗎?”顧珩問。 “可以?!?/br> “你用鋼筆畫畫?” “習慣了?!眲⑦h把筆豎在面前,閉上一只眼睛,一邊量著長度一邊笑道:“高中的時候我們老師都讓用炭筆畫,我一直用的鋼筆,后來老師也沒說過我了?!?/br> 顧珩點點頭,對于這種長時間的注視顯得有些不自然,他把視線落在遠處。湖中的潮水緩緩拍打在木樁上,水聲嘩嘩的涌進耳朵里,灰白的鳥時不時沿著湖面優(yōu)美地劃過一條直線。 而劉遠卻沒有受影響,他畫的很專注,看得也很專注。 他喜歡看顧珩的臉,怎么看都看不夠。 尤其喜歡看他的眼睛,一條細細的雙眼皮褶從眼角延伸出來,很含蓄。眼珠被微撘著的上眼皮蓋住了三分之一,顯得神秘又憂郁。 顧珩的眼睛不算大,也不算有神,經常不會刻意睜開,甚至被睫毛蓋住了光芒??僧斔凑J真地看著你,卻像是在噙著一團淚,有種不屬于男人的纖細和溫柔感,那種感覺時常讓劉遠覺得莫名其妙地想哭。 “快畫好了?!眲⑦h怕他責怪時間太長,主動說道。 “沒事的。” “顧老師,有人給你畫過畫像嗎?” “沒有?!?/br> “我很好奇,以前追你的人,都用過什么方式?” “追我?”顧珩不自然地笑了,眉頭挑起來,抿著嘴想了半天,卻沒有說什么。 劉遠笑了笑,知道顧珩沒聽懂,低下頭繼續(xù)畫背景。 顧珩確實沒聽懂,他從來不善于思索人的言外之音,只是羞于和學生談論這個,為了轉移尷尬,顧珩主動開口道: “畫完可以給我嗎?” “嗯?” “我是說……” “可以啊,為什么不行?” “謝謝你?!?/br> “謝我做什么?” “沒想到你還會畫這個,我原以為你的專業(yè)是雕塑,所以……” “我們都學。” “很不錯?!鳖欑窨粗溃骸捌诖院竽苡行沂詹啬愕淖髌??!?/br> 劉遠被逗笑了,抬眼道:“好啊,那這副畫你可得好好留著,保不住就值錢了?!?/br> 說罷把畫紙嚓啦一下從環(huán)圈上扯下來,伸到顧珩面前道:“看看吧。” “……畫得好仔細?!鳖欑衽踉谑掷锒嗽斄艘环厯u頭邊贊嘆道:“你真的很厲害,小遠?!?/br> 說罷,抬起頭偷偷瞥了他一眼,意料之中地見他搔了搔頭,擺出一副無所謂的表情,顧珩心里笑得不行。 畫像結束,顧珩又被迫跟劉遠留下了一張表情和姿勢都很拘謹的合照,兩人這才都肚餓起來,找了個當地小館子,進去點了個羊rou火鍋,藏族老板還拿出了青稞酒,劉遠撬開一瓶,對著嘴喝起來。 “誒!”顧珩攔住他的手,“你就這么喝?” “是啊,這度數低,小意思?!?/br> “……這樣啊?!鳖欑駨膩頉]喝過青稞酒,禁不住好奇問:“什么味道的?” “淡淡的,有點澀?!眲⑦h回答。 顧珩點點頭,拿起子準備撬開自己那瓶,雖然自己沒酒量,但是來了當地,嘗一口這個酒什么味道的還是可以的吧。 劉遠一個激靈,劈手把顧珩手里的酒奪了過來,“你干什么?” “???我,我嘗嘗……” “你不準喝?!眲⑦h果斷說道。 “不是度數不高?” “那也不行?!?/br> 顧珩訕訕地哦了一聲,被他如此強硬的態(tài)度震懾到了一般,沒敢再去碰了,只拿筷子夾起羊rou,放碗里泠了泠湯水,塞進嘴里嚼著,腦海里浮現出那天同學聚會的場景。 要是當時……有個人能來把自己酒瓶子搶走,或許后來也不至于鬧出那些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