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官,借個膽愛你+番外_分節(jié)閱讀_55
羅戰(zhàn)同志臊眉搭眼兒地低下了一顆狂妄叫囂著的頭顱…… 羅戰(zhàn)把程宇拽到墻角旮旯,悄悄兒地摟在懷里拍撫安慰:“還較勁吶?剛才干嘛跟督察那么說???回頭你們領(lǐng)導還真以為你打人了呢,傻樣兒的你……” 他忍不住拿手指捏一把程宇的臉,沒有調(diào)戲的意味,就是單純的喜歡。 他特愛看程宇受了委屈撅著嘴氣哼哼的樣兒,怎么看都看不夠。 程宇悶聲說:“晚上有空么?……陪我待會兒?!?/br> 羅戰(zhàn)驀然愣了,都忘了點頭了。 程宇竟然主動約他,翻他的綠頭牌兒了,讓他陪夜了! 哎呦媽呀,今兒這是唱得哪一出《釵頭鳳》、《打金枝》?《野豬林》里一番《智斗》,老子眼瞅著這就要《智取威虎山》了哇呀呀呀!!?。。?/br> 羅戰(zhàn)把程宇帶去他最近新裝修的楊記砂鍋居。 程宇一抬頭,驚著了:“呦,我?guī)滋鞗]來,變樣兒了,氣派了?小平房兒都改二層別墅了!” 羅戰(zhàn)笑得特得意:“咱這生意做得還成吧?沒丟人吧?” 程宇:“怎么是楊記啊?你怎么不掛你這后臺老板的大名兒???” 羅戰(zhàn):“我低調(diào),低調(diào)哈……” 楊油餅親自招呼兩位,坐了二樓靠窗的雅座。深秋的后海上浮出一層淡淡的白氣,酒吧街暖盈盈的燈光驅(qū)散了蕭瑟的秋風。 羅戰(zhàn)連菜單都不用看,也沒給程宇點菜的機會,上下嘴皮子巴巴地一碰,點了一桌菜。 砂鍋白rou,魚香茄子卷,糖醋炸脆排,香菜蒸鯇魚,翡翠丸子湯,甚至還有最家常的炒麻豆腐和醋溜大白菜。 不是什么高檔新鮮玩意兒,也不是最貴的。 程宇仔細一看,偏偏都是自己最近愛吃的。 程宇心里訝異,抬頭招呼楊油餅:“老板,把你們家菜單兒給我瞧一眼?” 紅絨布透著喜慶氣氛的菜單,最近新?lián)Q的,還單列出一張創(chuàng)新菜譜。 程宇一看就愣了,沉默了。 創(chuàng)新的菜式都是他最喜歡吃的,是羅戰(zhàn)在大雜院兒小廚房里做過的菜。 羅戰(zhàn)這人除了喜歡呼朋喚友和追求帥哥,平時就這么一大愛好,做菜!而且他這人在食材、火候和口味上,確實肯下功夫,鉆研探索。 他每每琢磨出個新菜式來,就先做出來給程宇和程大媽嘗新,聽取程大媽的意見,再瞅合不合程宇的口胃。程宇哪個菜吃得多,喜歡吃,哪個菜吃得少,不愛吃,羅戰(zhàn)都默默地記在心里。 砂鍋里撈出來的白rou,蘸料的六色小碟兒都是依著程宇的愛好,醬豆腐,麻豆腐,韭菜花兒,脆辣椒,蒜泥,麻油,六樣兒,缺一不可。 茄子切得極薄,與腌制入味兒的瘦rou條卷成卷兒,裹雞蛋面下鍋炸出一層脆皮,出鍋后再澆魚香蒜濃汁兒,程宇就稀罕那個魚香的重口兒。 糖醋小排溜得焦焦脆脆的,骨頭可以嚼碎了,咂吧出滋味兒,程宇喜歡干嚼骨頭下酒。 醋溜白菜的芡汁兒兌得nongnong的,程宇喜歡帶酸甜味兒的勾芡。 湯里鮮嫩的丸子里打了菠菜泥兒,像碧綠碧綠的翡翠球,程宇喜歡吃五花八門各式各樣長得圓滾滾嫩乎乎像小丸子的東西…… 程宇悶聲不響地嚼著小脆骨,咂著那調(diào)得醇厚鮮亮恰到好處的糖醋味兒,心里酸的,甜的,苦的,澀的,一團心事奔涌著泛濫…… 羅戰(zhàn)慢條斯理兒地夾菜,品著眼前默默無言溫存靜好的人。 倆人開了一瓶兒牛欄山二鍋頭,一盅一盅痛快地干。話說得很少,酒卻越喝越多,酒液辣喉燒胃,倆人腦門子上都燒出密密織織的汗珠。 程宇喝得耳朵和臉頰都發(fā)紅了,問:“羅戰(zhàn),你們家飯館兒菜單上,整那么多我愛吃的菜,我八百年都不來一回,你開飯館到底做給誰吃???有你這樣兒的么……” 羅戰(zhàn)說:“你反正來一回吃一回。” 程宇問:“那我要是……永遠都不來呢?” 羅戰(zhàn)眼角帶勾兒,還是那般不正經(jīng)的德性:“你不來的時候,我也當是你來了,吃到這一口兒了,品過是啥滋味兒了?!?/br> 程宇的眼神兒黑幽幽的,深不見底:“羅戰(zhàn),你是不是覺得我這人特別不地道?我就是那天興居的一碗炒肝兒——沒心沒肺,對吧?” 羅戰(zhàn)瞇眼笑道:“說哪兒去了,你沒心沒肺?你是那南來順的一鍋爆肚,暖心暖胃!?。 ?/br> 27、狼爪出擊 幾兩白酒下胃,程宇把紅通通的臉埋在手里,用力搓了搓,心里憋悶了一肚子的心事,不知道怎么說。 他心里難受想找人陪的時候,頭一個就想到羅戰(zhàn),不是華哥潘陽,更不是他的相親對象葉老師。他想都沒想過自己會拉著葉雨桐那樣溫柔漂亮一個姑娘家的,在酒館兒里悶二鍋頭,喝得滿腦袋汗,然后再對著人家姑娘胡言亂語,滿嘴放炮,那感覺不像話,也不舒坦。 可是羅戰(zhàn)不一樣,羅戰(zhàn)是那種可以跟他在夏日涼爽的傍晚打著赤膊嘬著啤酒啃大西瓜的好哥們兒。人年紀越來越大,朋友反而一年又一年過濾得越來越少,能交個心、扛得住事兒的朋友,就更少了…… 有一個算一個,程宇掂量得清楚羅戰(zhàn)在自個兒心里的份量。他不是情感無力,他只是不愿意說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