垂落的窗簾遮掩著室內(nèi)結(jié)束不久的親密yin靡的活動，略微凌亂的床鋪上浮動著一層曖昧的氣味兒，直到一陣急促的敲門聲驚動了程宇。

    程宇以為是羅戰(zhàn)的小弟，只有楊油餅欒小武他們知道倆人同居的房子。

    羅戰(zhàn)迷迷糊糊地，還從被窩里伸出胳膊拽著他：“誰??？別讓他們進來，就說我現(xiàn)在不方便見人！”

    羅戰(zhàn)可不想讓那群小王八瞧見他現(xiàn)在這一副被人cao得爬不起床的倒霉相兒。做老爺們兒的，被媳婦搞了，媳婦還賊生猛，搞掉老子半條命，這能說出去嗎？

    程宇胡亂套上襯衫褲子，頭發(fā)還凌亂著，脖頸綴著一塊鮮艷誘人的吻痕。

    他打開大門。

    門外站著的人，讓程宇驚得，魂兒都沒了，傻眼了。

    77、來之不易的名分

    門敞開著，程大媽焦慮深重的臉露出來。

    程宇臉色都傻了：“媽……”

    程大媽顫巍巍地：“程宇，這是誰的房子？”

    程宇呆呆得。

    程大媽仍然不敢完全相信，她兒子不僅是跟羅戰(zhàn)“好”了，原來早都在外邊兒“成家”了，還一直瞞著她！

    程大媽讓這倆不省心的孩子鬧得，糾結(jié)神傷好久了。老太太要是不把這事兒挖明白了，能踏實嗎？吃不下飯睡不著覺的。

    寶貝兒子一陣兒瘋狂“加班”，一陣兒又突然每天窩在家里睡覺。程宇跟羅戰(zhàn)關(guān)系親密的日子，每天神龍見首不見尾，找不著人；跟羅戰(zhàn)誰也不搭理誰、互相冷眼鬧矛盾的時候，才回家睡覺……

    程宇三十歲過生日這天，沒在家，野在外邊兒。

    程宇平日辦事兒一板一眼，規(guī)矩嚴謹，每天兩點一線，就是工作單位和家；作息時間嚴格執(zhí)行著派出所的值班日程表，生活就是工作，工作就是生活，日子過得像機器人兒一樣……程宇從來都沒像現(xiàn)在這么離譜，沒這么野過。

    程大媽也從來沒看過兒子這么傷心，整整十天神情落寞，茶飯不思，也不說話，夜里就呆坐在黑燈瞎火的大屋沙發(fā)上沉默。早上一看，煙灰缸里滿滿的全是煙屁股……一看就失戀了似的。

    程宇從小就內(nèi)向乖巧，是“好孩子”，而小羅同志……是個“壞小孩”出身。兩個大兒子，當媽的就算再無私再大度，或多或少還是偏向自己親生的那個。老太太特英明地認為，自己兒子肯定是被小羅欺負了，受委屈了。

    程大媽在胡同口堵住潘陽，苦口婆心地求潘陽說實話，不然拽著不許走。

    小潘警官連連擺手，大媽我什么都不知道，大媽我真的不知道，我知道也不能說啊我！

    程大媽眼淚兒汪汪地：“小潘，咱們胡同老街坊鄉(xiāng)里鄉(xiāng)親的，這些年大媽一人兒過得容易嗎？你忍心欺騙我嗎？你們怎么能合起伙來瞞著我欺負我！……”

    小潘警官捂著滿頭大包，無奈之下把地址給了程大媽。

    潘陽轉(zhuǎn)臉兒就趕緊打電話“報警”，想告訴程宇，你老媽現(xiàn)在直撲你們倆的愛巢了，要連鍋端呢！可是程宇那邊兒正跟羅戰(zhàn)鬧著，折騰high了，根本就沒聽見手機鈴響……

    程大媽撥開像木樁子似的杵在她面前的兒子，走進屋。

    程宇還想攔著：“媽……”

    程宇就顧著羅戰(zhàn)了，沒收拾?？蛷d遍地狼藉，脫下來的衣服左一坨右一坨，程宇的襯衫，羅戰(zhàn)的內(nèi)褲，四處彌漫著親密曖昧的氣息……

    兩個混球孩子，已經(jīng)有這么安穩(wěn)舒適的小窩了。屋里家伙事兒一應(yīng)俱全，轉(zhuǎn)角大沙發(fā)上隨意地丟著幾枚靠枕，電視柜上擺著羅戰(zhàn)戴白色高帽斜瞇著眼的大廚酷照，還有程宇警服值勤的帥氣照片，倆人臉蹭臉的合照，就跟小兩口過日子的家沒區(qū)別……

    程大媽咬著嘴唇，顫抖著，哽咽著，神思恍惚。

    她臉龐上每一道紋路都浮出深刻的傷心與難過，這時候傷得已經(jīng)不是她程家兒媳婦是個五大三粗的爺們兒。這么大的事，程宇一直瞞她，兒子長大了，再也不需要mama了，不搭理她了，甚至不愛回家了，再也不會跟mama親密無間無話不談了，跟別人談去了……

    程宇低聲道：“媽，對不起啊……”

    程大媽用手絹抹了抹眼角，正委屈著，突然指著地板：“這誰的血？”

    程宇：“……”

    “兒子你傷了？胃病犯了嗎，你不舒服嗎？這地上幾塊血誰的啊我的寶貝兒？”程大媽犯急了，搖晃著寶貝兒子，仔仔細細扒拉頭，扒拉腦袋，翻開衣服領(lǐng)子，數(shù)著那一粒又一粒鮮艷的吻痕。

    程宇簡直想要就地豁開一道縫兒，一頭鉆進去。

    臥室床上某位大爺，這時候恰逢時機地發(fā)話了：

    “程宇，誰啊？別讓丫進來！老子都他媽這樣兒了，哪個小王八蛋也甭想趁機白看老子的笑話！”

    羅戰(zhàn)嗷嗷地發(fā)著癔癥，嚎叫完了一睜眼，于是徹底傻冒兒了……

    羅戰(zhàn)臉色都綠透了。

    他丈母娘站在屋門口，倆人震驚地互相瞪著，活見了鬼了。

    羅戰(zhàn)要不是身負重傷，他能直接從床上躥起來跳上天花板攀到吊燈上。

    他身上都沒穿衣服，光著屁股被丈母娘捉/jian在床，被窩都出不來，蜷縮在被子下邊兒發(fā)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