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誰動了我的尾巴!_分節(jié)閱讀_286
雪國開國□□打下來的大片江山,現(xiàn)在早就各大親王分割完了,中央名存實亡,掌控的區(qū)域不過京域腹地,雪翎擺下的這幾根蠟燭,代表的是現(xiàn)在雪國國內(nèi)手握兵權(quán),最有可能為他所用的幾位親王與州牧。 人數(shù)并不多,真正算起來也就四人,這四人各據(jù)一方,早就成了當(dāng)?shù)氐耐粱实?,日子過得絕對比雪翎這個皇帝要舒服得多。 躺在地上的小太監(jiān)迷迷糊糊的,揉了揉眼睛醒了過來,后脖子一陣的疼,他的眼前有些花,坐起來緩了一會,才看清了在燭光映襯下板著臉一臉嚴(yán)肅的他的陛下。 小皇帝是書衡從小伺候到大的,他親眼看著他長大,知道他的小主子心里苦,但是從來都只能在旁邊看著,無法為他分憂,縱然是看多了自家小主子,書衡此刻依舊為他的皇帝而沉迷。 他是皇帝的貼身近侍,自然是知道主子是小哥兒的,守著這個秘密他整日提心吊膽,還要為主子憂慮,早些年的時候主子還年幼,尚看不出底子,一身黃袍坐在皇位之上小小一個,大家也不會看他,多半都低著腦袋說事。這兩年主子開始抽條,身形漸長,容貌越發(fā)的出色起來,慢慢的,有些大臣似乎也開始覺察出不對味來了。 書衡是看著那張臉漸漸改變的,照理來說,應(yīng)該是很有抵抗力的,可是此刻他卻是晃神,魂魄都快出竅去了。 燭火熠熠,火光搖曳下,那張容顏姣好的面容虛幻又不真實,他擦去了眼角掩飾的藥膏,露出那顆形似淚痣的孕痣來,不知道是不是書衡的錯覺,那顆孕痣似乎紅艷了不少。他垂著眸,卷翹的睫毛在燭火下像是撲火的飛蛾,一顫一顫的,燭火倒映在他的眸中,印出一片血色…… 書衡猛地驚醒,對上了他的陛下看過來的,意味深長的眼睛。 他忽然間記起來他昏迷之前發(fā)生了什么事情,他的陛下又做了什么出乎他意料的事情。“陛下……”他從來都是敬畏又疼愛這位小殿下的,之前的動作卻因為焦急而太過無禮了些,此刻想起來,他才有些惶恐。 雪翎收斂了眸中的冷色,懶洋洋應(yīng)了一聲:“醒了?醒了便過來吧。” 書衡不知自己現(xiàn)在在什么地方,但是看陛下的模樣,此處應(yīng)該是安全的,他稍微安下了心,挪到了雪翎的身邊,看到陛下腳邊的幾根蠟燭,他還有些詫異的挑了挑眉。 他的陛下半蹲在地上,手中拿著一根燭火,手指北方道:“北有州牧王家,擁兵自重,早就已經(jīng)自立門戶,朝廷的命令拒不接受。西有漠北將軍,手掌十萬鐵騎,將在外,皇命有所不受。南有鎮(zhèn)南王,步兵海船,背靠著我朝最富裕的南方,早就是南方的土皇帝。西南的蜀王雖是朕的皇叔,但是和朕根本不曾見過面,他的封地素來有天府之國的美稱,就是去找他,跋山涉水到京城,士兵也早已氣喘吁吁……” “陛下……”書衡眨了眨眼,有些不可置信這些話語從他的陛下的口中說出來。 別的他不知道,他的陛下自從知道自己是一個哥兒,與漢子有別之后,整日想的都是學(xué)些哥兒要學(xué)的東西,本就對這些政治策略的東西不喜,后來更是完全不涉獵,國家不用他統(tǒng)治,朝廷之上他的用處就是個擺設(shè),非要說的話,他現(xiàn)在就是雪國的吉祥物,擺著好看,若是惹人厭棄了,被人一下子掀翻,跌下位來也是正常的。 別的人他不知,他的陛下最大的愿望可是尋個平常人家嫁了,安安生生過他的下半輩子,怎么這樣的話會從他的口中說出…… 雪翎瞥了一眼書衡的臉色,就知道他在震驚些什么,開口緩緩道:“這是朕的江山,朕可以不要,他們卻不可做這種大不敬的事情。寧可我負(fù)天下人,不可天下人負(fù)我,書衡,你可懂?” 書衡渾身一震,被他家陛下此刻身上的氣勢所攝,竟然雙股顫顫,幾欲跪下?!翱墒潜菹?,您……”您是小哥兒啊,本就不應(yīng)該坐上這樣的位置,做這欺瞞天下人的事,從前是迫不得已,現(xiàn)在已經(jīng)可以逃出生天,為何又要卷入這爭斗之中…… 他的這一聲陛下太過珍重,叫雪翎抿了抿唇?!皶?,人為刀俎我為魚rou,若是朕不做些什么,你真以為賢皇叔會給朕一條生路嗎?” 書衡無言,賢王當(dāng)年便是勢力太大才會被先帝牽制于京城之中,而沒有外封出去,只是留他于京本是先帝的意思,下了圣旨之后不久,先帝正是壯年,卻忽然駕崩,他的小殿下被直接推上了皇位,從此之后京中便亂了,賢王收斂了自己的手腳,安分了幾年,叫人根本注意不到他,沒想到卻是有逼宮的后手在那里。 想起賢王做的事情,書衡的臉色凝重了起來。 賢王與太后向來是不合的,當(dāng)年是政敵,若真是他上位,他的陛下絕對不會有好下場……“那我們逃出京城,我?guī)е菹码[姓埋名,也可保陛下一世無憂的……” 雪翎嗤笑了一聲:“書衡,是你太天真還是當(dāng)我和你一般的天真,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我要逃到哪里去?” 書衡不說話了,只是抿著唇,收斂著眉眼,卻是心中憤憤。 他真是沒用,要他的陛下來cao心這些事情。 “州牧王家早就不是臣子,朕手上沒有足夠的籌碼,可以讓他們?yōu)榱穗夼c賢王抗衡,皇家的內(nèi)斗,到最后將江山交與別家人手可不好?!毖嵯缌宋挥诒狈降哪歉灎T,淡淡道:“蜀王山高水遠(yuǎn),漠北將軍手握鐵騎,若是真想,他大可移平京城。只是他那人生性冷漠,除了動武,其余事情一概不受理,最熱衷的便是打匈奴,朝廷皇家爭斗要他出手,他是不屑的?!?/br> “陛下的意思是……鎮(zhèn)南王?”書衡猶豫著開口,他對于這些事情其實也不了解,但是鎮(zhèn)南王的名聲還是聽說過的?!版?zhèn)南王乃異姓王,先帝當(dāng)年破格分封,他的確是欠了皇家的……只是這么多年他早就不參合朝廷的事情,一心一意只管著南方……” “但是他近,我們從京城離開,只要走一段陸路,接著走水路,小半個月的路程便能到他的領(lǐng)地。”雪翎思考的卻是如何在路上不消耗大量的時間。“若是他肯出兵,我們可以在最短的時間就兵臨城下,殺賢王一個措手不及?!?/br> 書衡眨了眨眼,不清楚為什么他的陛下對說服鎮(zhèn)南王這件事情這么有信心。“陛下,鎮(zhèn)南王封王的時候您尚年幼,不曾見過他,我卻是窺得他一兩眼的……” “哦?”雪翎有些感興趣的瞧過去,他剛才說的那些都是以現(xiàn)有的資料推斷出來的,畢竟他剛來,原主的記憶又少得可憐,沒什么可取之處,多聽一些還是對他有用的。“說來聽聽?!?/br> “少,只能說那是當(dāng)世無雙的風(fēng)流人物,他和京中的人都不同,挺拔魁梧,有一種一往無前的魄力,當(dāng)年我只看了一眼,就被嚇得腿軟了……說實話,京中人多少是有些忌憚他的……他是個殺胚,這鎮(zhèn)南王的封號,是他自己殺出來的,我聽說他是最卑賤的商人之子,之后自己從軍,從軍營之中殺出,當(dāng)年南方流寇盛行,是他自己帶著人殺得他們再也不敢上岸來。說句恐會惹得陛下大怒的話,在南方,百姓從來是只識鎮(zhèn)南王,不識陛下的?!?/br> 雪翎擺了擺手,又熄滅了西北與西南兩根蠟燭,笑道:“莫說南方,就是京中,就沒人識得朕?!彼鹕淼溃骸凹热灰呀?jīng)定下了要去往的方向,我們便早點出發(fā)吧,這密道雖然隱秘,但是到底不是安全之地,等我們出了密道,換了身份,在出城門去往南方。尋那鎮(zhèn)南王去。” 雖然覺得陛下一個小哥兒不好四處奔波,但是對上他不容置啄的目光,到底是閉嘴不說話了。 他今日做的出格的事情太多了,還是乖乖聽他的陛下的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