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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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中明明有皇后做主,可賢妃仗著自己協(xié)理六宮,什么事都想要管一管,這次派琴姑過來,明為探望,實則是想訓誡她吧。 浮碧見朱鸞抿著嘴不說話,便知她不樂意見琴姑,輕聲說:“公主才醒來,不如好好養(yǎng)養(yǎng)精神,奴婢替您將琴姑打發(fā)了?!?/br> 朱鸞點點頭,若論沉穩(wěn),宮中無一人比得上浮碧。 她進宮的時日最長,也只有她一人陪她到了最后,只是不知上輩子她死后,浮碧的結局如何? 浮碧到了外頭,見了琴姑行禮,琴姑將賢妃送的燕窩交給浮碧,說想要親自代娘娘看望公主。 浮碧拒絕:“奴婢代公主謝過娘娘的好意,只是公主才剛剛醒來,精神還不大好,適才太子殿下又來過,有些乏了,今日不便見姑姑,姑姑請回吧?!?/br> 那琴姑聽了心里就有幾分不悅,不過她也是個會做表面功夫的,也沒說什么,當即和善的笑了笑道:“無妨,讓公主好生歇息吧,姑娘是公主身邊的人,往后還得多勸著點公主,烈酒還是要少喝?!?/br> 浮碧笑著應下,心里卻很不高興,公主是皇后的女兒,關她賢妃什么事? 回來后,浮碧自然沒說那些話,將燕窩呈上來給朱鸞看,朱鸞只看了一眼,便命人收入庫房里。 她臥在美人榻上,微垂著眸子,睫毛遮住媚眼中湛湛的水光。 此時氣色好了不少,小臉上透著紅潤,皮膚凝脂般的白,丹鳳眼柳葉眉,鼻梁秀氣筆挺,丹唇皓齒,端的是眉目如畫。 剛好此時沉水不在宮中,她瞥了眼浮碧道:“浮碧,秀容宮的消息如此靈通,莫非咱們宮中有人偷偷給那邊傳信?” 浮碧聽到朱鸞已有些警覺,心中又是驚又是喜,她的眼睛四下里一看,見沉水不在,便放下心來,壓低嗓門道:“奴婢有一言,不知當講不當講?” 朱鸞微笑道:“你盡管說。” 浮碧皺著眉頭道:“奴婢多次見沉水背著主子與秀容宮的琴姑碰面,有一次琴姑還塞了銀子給沉水?!?/br> 同樣一年入宮,沉水和她的待遇卻差別很大,沉水活潑討喜,能做一手好菜,嘴甜乖巧,在公主面前很是得寵,早兩年就被提拔為大宮女。 相比中規(guī)中矩的浮碧,朱鸞的確是更喜歡沉水一些,浮碧怕說出來后,公主不僅不相信她,反而得罪沉水,因此一直將此事藏在心底。 如今朱鸞既然起了疑心,那浮碧自然不用繼續(xù)替沉水隱瞞,反正,她也懷疑沉水很久了。 朱鸞目光微沉,即便知道這個結果,被最親近之人背叛,心里仍然不好受,朱鸞沉默片刻后,低聲道:“此事不可對外聲張,本宮自會想辦法處置她?!?/br> 上輩子,她就是太過信任沉水,才被她蒙蔽雙眼,這輩子她絕不會將這個隱患繼續(xù)留在身邊。 浮碧卻很驚訝,微張著嘴巴道:“殿下相信我的話?” 朱鸞清澈的目光落在浮碧圓圓的小臉上。 能留在她身邊做事之人都是機靈的,浮碧在這方面的確比不過沉水,但她比沉水更為踏實。 上輩子朱鸞被廢除封號,成了庶民,被囚禁在侯府時,身邊的人死的死了,跑的跑了,唯獨浮碧一人對她不離不棄。 沉水虛偽諂媚,上輩子她就看清了,浮碧才是真正對她忠心之人,這輩子她會將她當成自己的心腹。 朱鸞鳳眸微彎,嫣然笑道:“浮碧,本宮一直都相信你。” 浮碧卻仿佛受寵若驚一般,激動得眼底浮出淚花,她抬頭朱鸞那張絕色的臉蛋,聲音微啞道:“只要殿下愿意相信奴婢,奴婢便是為殿下死也甘愿?!?/br> 琴姑回到秀容宮復命時,賢妃正同宮中的幾位宮女在說笑,琴姑上前恭敬的行了一禮道:“娘娘,東西殿下已經(jīng)收下了,聽聞公主精神不大好,奴婢并未得見?!?/br> 賢妃微笑點頭道:“東西送到就好?!?/br> 反正她也是給旁人看而已,畢竟如今她幫著皇后協(xié)理六宮,這些表面功夫還是要做的。 隨后她又笑道:“嘉懿自小驕縱任性,那陸謹拒了她的一番心意,損了她的顏面,她的心情必然不好,不見你也在情理之中?!?/br> 琴姑點頭稱是,也沒再多說什么。 午后,一個小黃門從外頭進來稟告:“定北侯夫人和世子進宮探望娘娘?!?/br> 定北侯夫人姚盈是她的義姐,自幼養(yǎng)在她父親姚恪的膝下,兩人自小一起長大,情同親姐妹一般,賢妃臉上的笑容真切了許多,她道:“快宣?!?/br> 定北侯夫人和林紹晟,給賢妃行禮,賢妃笑得溫和如水,叫二人起身,隨后目光落在一旁筆挺凌厲的林紹晟身上,賢妃微微訝異道:“則肅,你這回怎么有空來宮中看望姑姑?” 林紹晟是定北侯夫婦唯一的兒子,在錦繡堆里長大,卻和京城的紈绔子弟大為不同,他十七歲便跟著定北侯出征上戰(zhàn)場,如今二十歲,練了一身武藝,能征善戰(zhàn),已經(jīng)是軍中頗有名望的少將軍了。 他兒時常來宮中,成年后,便來的少了,上回賢妃見他還是一個月前。 賢妃對這個優(yōu)秀的后輩一向是非常喜愛的。 林紹晟抬眸看了一眼賢妃,隨后又垂眸道:“姑姑,侄兒想去看看嘉懿公主?!?/br> 賢妃聽罷,愣了一下,隨后又恢復滿臉笑意,她聲音溫和道:“你和嘉懿關系要好,去看看她也是應該的,快去吧?!?/br> 一旁的定北侯夫人,卻是滿臉鐵青,對兒子的行徑很是不滿。 賢妃那雙看似和氣的眸子里閃過一絲精光,朱鸞滿腔熱情都給了陸謹,自家這侄兒就算將一顆熱騰騰的心捧到她面前,朱鸞也未必瞧得上,且讓他去碰碰壁,等他傷心透了,自然就會回頭。 所以賢妃半點也不擔心,兩人會真的走到一起,何況中間還有個定北侯夫人從中作梗,所以她不妨在侄兒面前做個好人。 林紹晟露出欣喜之色道,朝賢妃作揖:“多謝姑姑,侄兒這就去了?!?/br> 林紹晟到宮門口時,朱鸞正在心平氣和的習字,宮女進來稟報,聞言,朱鸞微怔了片刻,眼底浮出濃烈的恨意來,上輩子,她就是被林紹晟逼死的,臨死前的場景在眼前閃過,朱鸞狠狠咬牙。 怔愣的功夫,一滴墨從狼毫上滴落下來,掉在宣紙上,朱鸞柳眉微顰,擱下手中的狼毫,將宣紙拿起,揉成一團,她沉著臉道:“就說本宮精神還不大好,讓世子爺走吧。” 沉水和浮碧就站在她身邊,聽到她這樣命令,十分意外。 要是擱在以前,兩人也算是要好的朋友,打小林紹晟便是護小雞仔一樣將朱鸞護著。 林紹晟十七歲隨父親去了戰(zhàn)場,可每年回來,都要給嘉懿公主帶上邊境的特產,即便前段日子產生了些矛盾,可那都是小事,朱鸞也不是個記仇的性子,何至于連面都不愿意見了? 沉水走出一步道:“殿下,定北侯世子不易打發(fā),還是讓奴婢去回話吧?!?/br> 朱鸞頗有深意的看了她一眼,眸光里透著一絲難以捉摸的味道,沉水的內心咯噔了一下,似乎怕被她看穿了,慌忙低下頭去。 上輩子,浮碧就跟她說過,沉水主動對林紹晟投懷送抱,她一直不相信,如今見沉水聽到林紹晟來了,反應這么大,似乎也應了那句話,上輩子,沉水和林紹晟的確有些不能見人的勾當! 隨后她聽到了朱鸞平靜無波的聲音道:“也罷,你去吧。” 沉水道了聲:“是”,她隱隱感覺,朱鸞醒來后跟從前不同了,總感覺不對勁,沉水暗留了個心眼,轉身出去了。 沉水走后,朱鸞和浮碧對視了一眼,眸光相撞,交換了一個兩人都明白的眼神。 沉水到了外面后,完整的將朱鸞的話轉述給了林紹晟聽,林紹晟聽罷,濃眉皺起,嘴角下沉道:“她為何不愿意見我?” 沉水落在林紹晟臉上的目光略有些發(fā)癡,只是她不敢表露的太過于明顯,她斂住內心那股沖動,垂著頭道:“奴婢也不知道,公主殿下醒來后,就好像變了一個人一樣?!?/br> 林紹晟沒理會一個宮女細微的心里變化,眸光掃了一眼昭寧宮的匾額,將手里的一盒藥交給沉水,道:“聽說公主吃酒傷了身體,這是養(yǎng)生的丹丸,讓公主每日服用一粒,可助公主恢復元氣?!?/br> 沉水接過去后道謝,林紹晟郁悶的離開。 沉水拿著丹藥回去復命之時,將林紹晟大大的夸贊了一番,又說著丹丸是如何如何好,好讓朱鸞林紹晟的心意。 可偏偏不管她說什么,朱鸞都不為所動,林紹晟對她的好,她上輩子都經(jīng)歷過,他的好都是用溫柔外表包裹著的致命毒藥,她已經(jīng)被他害死過一次了,這輩子不想再死在他的手里。 朱鸞笑盈盈的看著沉水道:“既然你覺得這丹丸不錯那便留著自己吃吧?!?/br> 沉水見朱鸞雖然在笑,可那笑容卻透著一股子冷意。 沉水忍不住打了個寒顫,哆哆嗦嗦的呈上手中的小藥瓶,她道:“殿下,奴婢不敢,是奴婢冒失才幫公主收下林世子的東西,請公主責罰奴婢?!?/br> 朱鸞冷笑一聲,黛眉輕挑:“既然知道錯了,那便去外頭跪著反省吧?!?/br> 沉水垂頭說了聲:“是?!睂⑹种械乃幤繑R置在案上,便轉身出去了。 沉水頂著宮人們異樣的目光在殿外跪下,她咬著牙,眼底透著一股恨意。 只要她是個奴婢,她就逃不開被主子擺布的命運,她一定一定要擺脫這種身份! 作者有話要說: 各位小可愛,這個真的不是虐文,前面第一章前世內容有點虐,后面都是甜的,虐渣。 女主本書中第一美,真的美 剛才發(fā)文的時候,不小心把第三章發(fā)到第九章了,只能把第九章鎖掉,后面會解鎖更新,請見諒 小可愛們新文很嬌弱,走過路過不要錯過,給個留言和收藏,蟹蟹哈 第4章 陸謹(捉蟲) 朱鸞修養(yǎng)的這幾日,宮里收了許多各宮送來的禮品,尤其是崇安帝,倒是命人送了許多補品過來,可人卻沒有親自過來看她,想必忙著煉丹也沒工夫來看她。 精神也恢復得差不多了,見天氣晴和,便去德容宮給皇后請安,順便提了一下自己要出宮之事。 之前皇后給了她一塊鳳牌,方便她出宮,這次她鬧了事,皇后便將鳳牌給收回去了,因此朱鸞這回就是來討要出宮的鳳牌的。 皇后以前對女兒的管制非常寬松,但她上回去詩會上大鬧了一場,仍然讓人心有余悸。 皇后端坐在鳳椅上,手里端著用新露沖泡的花茶,抬起眼皮看著朱鸞滿懷期待的臉,她想打消她的念頭:“鸞兒,你如今已經(jīng)及笄了,又是公主,總是出宮玩耍不合規(guī)矩?!?/br> 若是換了從前,朱鸞定然不耐煩,如今皇后說教,朱鸞倒是格外有耐心,笑瞇瞇的倚過去,摟著皇后的手臂撒嬌道:“母后,兒臣聽聞晴暖病了,兒臣與她做了多年好友,總該去探望一番才是。” 搬出季情暖做幌子,總是特別奏效,季情暖是安定侯季世明的女兒,而季夫人則是皇后的親表姐,兩人在閨閣時,關系甚篤,如今季夫人雖已逝世多年,但皇后對這個外甥女卻很是關心。 朱鸞所說確有其事,張皇后掛念外甥女,只得答應她,讓白芷給了她出宮的鳳牌還給她,并讓她帶上人參燕窩等補品送入侯府。 朱鸞領了東西回宮,讓宮人們又從私庫里拿了一些珍貴的補品藥物出來,分作兩份放好。 她特地囑咐浮碧將“赤蝰疏風丸”帶上。 次日一早,朱鸞早早起床,浮碧伺候她梳洗,因她是以“女官”的身份出行,便要換上宮中女官穿的衣裳,淺藍的交領束腰寬袖褙子,搭配雪青色挑線長裙,雖說沒有她自己的衣裳華麗,可穿在身上也是靈動俏麗的很。 收拾好之后,朱鸞坐轎輦到順貞門口,又換上馬車,給守城的禁衛(wèi)軍遞上皇后的鳳牌,便迅速出宮了。 馬車穿過熙熙攘攘的大街,趕車的小黃門正要往侯府的方向走,忽然簾子被挑起,浮碧探出頭來道:“去梧桐巷陸府!” 小黃門豈敢違背公主之意,只得調轉方向走去梧桐巷的路。 沒錯,朱鸞此番出行的目的,除了探望季晴暖之外,她還要見陸謹。 之所以沒在皇后面前提起,就是怕皇后多想,若皇后知道她是出來見陸謹,未必會答應。 自從她醒來之后,每天最想做的一件事便是見到陸謹,剛好她現(xiàn)在又有合適的理由來陸府。 陸府的門童見一輛華麗的馬車停在門口,只見轎簾子掀開,里頭先下來一個青衣婢女,那婢女生的甚是白凈秀氣,接著她的手伸入車簾里。 更為白皙纖細的手搭上來,手腕上帶著串七彩瑪瑙珠子,只可惜她頭上帶著帷帽,容貌看不真切,待她走下馬車,門童才發(fā)現(xiàn),她身量高挑,身體線條柔和纖美,透著一股子優(yōu)雅貴氣,整個人都籠在春光里,美得有幾分不真實。 朱鸞下了馬車后,浮碧上前通稟,雖朱鸞假借宮中女官的身份,門童也不敢耽擱,一陣風似的進去傳話了。 朱鸞站在門口時,稍微打量了一下陸府,這是座老宅子,還是當年陸謹?shù)臓敔斃舨可袝憸Y鳴做官時,先帝賜的府邸,后來陸老太爺含冤而死,陸謹?shù)母赣H被貶黔州做推官,百年大族自此敗落,直到五年前,陸謹高中狀元,入仕之后,青云直上,入內閣,成為太子太傅,刑部尚書,才重建陸府,有了當年的風□□象。 不多時,門童便出來請她進去了。 繞過陸府的影壁,到了前庭,門童卻并沒有讓她去花廳等候,而是穿過垂花門,直接帶著她去了內院。 不多時便到了懷澈院,這是陸謹?shù)莫氃海诟谢▓@的西側,又稱西院,前后兩進,面闊五間,前院主要是待客所用,通過回廊與后院相連,后院有東西廂房及正房,西廂早被改造成書房,名為“潤墨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