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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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大隊長敲了敲門。 “誰?。俊边@是李春花的聲音, 陳大隊長能聽出來,大嫂的聲音在發(fā)抖,這是嚇的。 陳大隊長冷靜道:“是我, 剛才聽著一個聲音,像是人這邊發(fā)出來的,我們過來看看?!?/br> 里頭。 李春花聽到陳大隊長的聲音,一下子不放心了, 有二弟在,那些人就算猜著什么,也不敢去屋里搜的。 李春花搓了搓滿是汗的手,趕緊去開門。 “啥聲啊,我怎么沒聽到???”她故意道。 外頭除了陳大隊長外,還有幾個大隊里的年輕人,手里提著油燈,探頭探腦的往屋里看,“我聽著那聲就是從這里傳出來的,你家沒事吧?”年輕人問李春花。 李春花心不慌了,這聲音就亮了,“能出啥事啊,我們在家好好的?!?/br> “沒出什么事,那我們?nèi)e處看看。”陳大隊長說完,領(lǐng)著幾個年輕人就走了。 李春花趕緊把門關(guān)上。 這天晚上,前進大隊的人在外頭轉(zhuǎn)悠了挺久,都晃到大路去了。 別說,還真救了大隊里的一個老太太,老太太白天去看出嫁的女兒,路遠,老太太腿腳慢,回來時天黑了,黑燈瞎火的,看不見路,不小心摔了。 這一摔下去就沒爬起來。 老太太又餓又冷的,開始還能喊救命,后來地上越來越?jīng)?,老太太氣息越來越弱,連救命都喊不出來了。 這還好大隊里有人來了。 把老太太抬了回去,又派人去找了宋元青,宋元青有醫(yī)藥箱,大隊里誰有個頭疼腦熱的,都愛找他。 宋元青提著醫(yī)藥箱去給老太太看了病,“骨盆摔裂了,情況有點嚴(yán)重,明天要送到大醫(yī)院去,拍個片子?!?/br> 整晚上,就數(shù)宋元青最忙了,先給丁一然包扎,給再大隊的老太太看病,直到半夜三更,才一臉疲憊的回到知青辦。 丁一然這會還沒睡,屋里燈一直亮著,聽到腳步聲就去開門了,“回了。” 宋元青點點頭,把醫(yī)藥箱放到桌子上。 丁一然問,“誰出事了?”他這會心里有慌,他聽到陳香自殺的消息。姑娘家為情自殺,這事也不是沒有。 他是不想跟陳香攪在一起了,可也怕出人命。 宋元青把手套摘下來,還把外面的衣服脫了下來,換了在屋里專門的衣服。這才說道:“是陳老太,摔了一跌,情況不太好?!?/br> 更可怕的是,大隊的老人都怕冷,冬天不怎么洗澡的,衣服也換得不勤,不光是身上有味,衣服上的味更重。 對宋元青這樣有點潔癖的人來說,很難受。 丁一然聽到這話放心了。 不是陳香自殺就好。 “你說,我明天找陳隊長開介紹信回城里冶傷怎么樣?”丁一然想聽聽宋元青的意見。 宋元青拿著盆子準(zhǔn)備出去打水,準(zhǔn)備再洗一洗。 他聽到丁一然的話,說道,“應(yīng)該沒什么問題,不過,我倒是覺得,你嫂子那人只怕不會這么輕易把那工作讓給你。”這才是最大的問題。 丁一然表情凝重,“我知道,所以我才要回去?!?/br> 那份工廠的工作對他來說,沒那么重要??蓻]這工作就回不了城,丁一然不可能放手的。 宋元青出去打水了。 丁一然躺在床上,腦中想著,明天一早起來,就去找隊委會開介紹信,他要去城里看病。 陳玉跟劉巧云等了很久,陳大隊長才從外頭面回來,外頭一直鬧哄哄的,就沒怎么消停。陳玉跟劉巧云在屋里呆著,就沒想過出去看。 陳大隊長一回來,劉巧云著急問道,“陳香的事被人發(fā)現(xiàn)了嗎?”她怕連累她閨女。 陳大隊長道,“陳老太在大路那邊被人抬了回來,她摔了一跤,有點嚴(yán)重。”這會大伙都忙著陳老太的事,之前那叫聲的事,也沒什么人去想了。 “這就好,這就好?!眲⑶稍七@會腿腳還軟著,當(dāng)時她跟陳玉只要遲一點點,只怕回不來了。 外頭一拔拔的人,在陳香家那一片轉(zhuǎn)悠,怎么著都得碰上。 陳玉看陳大隊長回了,也就放心了,回屋睡去了。 第二天一早,陳玉把縫紉機給擦干凈,用東西包好,還把那條紅裙子給仔仔細細的疊了起來,用那天提回來的袋子裝著,放在一起。 陳大隊長一早就去隊委會了,那邊忙著呢,昨天因為李春花跟陳香的事,下午的時間都耽誤了。得早點過去,把昨天沒干完的活補回來。 陳玉早上沒出門,昨天林白跟她說了,要把縫紉機還給賀家,今天就來拿。陳玉一直在家等著他,等了半天,林白都還沒回來。 她琢磨著,林白是不是會晚點過來,畢竟,自行車不好運這東西。 陳玉閑著沒事,把被單全換了,放到盆子里,她在門邊又往外頭望了望,林白還是沒來,她抱著盆子準(zhǔn)備去河邊把被子洗了。 正好,順便在那打聽打聽消息。 昨天外頭是什么情況她還真不是很清楚,陳大隊長只說陳老太受傷了。 陳玉剛把盆子抱起來,正要出門,林白就來了。 “洗衣服呢?!绷职走M來就說道,“我找同學(xué)借了車,縫紉機在哪個屋子,我去搬。” 陳玉放下盆子,帶著林白把縫紉機搬出來,跟他交待,“里面還有一條紅裙子,也要一起還給賀夫人?!?/br> “我知道的?!绷职c點頭。 劉巧云不在家,一早就跟隔壁的陳婆子拿著東西去陳老太家了,陳老太摔傷了,都是一個大隊的,得去看看啊。 再說陳大隊長還是前進大隊的隊長呢,劉巧云作為陳大隊長的家里人,更得去看看病人。 趁著家里沒人,林白跟陳玉說起了昨天就想說的那兩件事。 一是齊老的事。 二是他工作的事。 “阿玉,我有兩件事想跟你說?!绷职组_了口,他心里是緊張的,齊老被下放到農(nóng)場,一般人聽到這個消息,都會避之不及。 跟那樣的人走太近,會被牽連的。 他怕陳玉也這么想。 “你說,什么事?!标愑竦溃拔衣犞?。” “一件好事,一件壞事,你先聽哪件?”林白放輕呼吸。 “先說壞事?!标愑裣胫溃笆遣皇悄慵页鍪裁词铝??” “不是?!绷职茁曇舻土诵?,“是我的事。” 他開始說了。 先說自己十歲那年受了委屈離家出走的事,就引出了齊老,齊老幫過他,后來他跟齊老的關(guān)系也沒斷。他上學(xué)的時候,常去齊老家,在那看書,在那吃飯,就像是自家人一樣,齊老對他好極了,說他是個讀書的好苗子,將來會有大出息。 他讀高中的時候,齊老被人牽連了,出了事,下放到農(nóng)場了,那的環(huán)境特別不好,齊老住的是草棚屋子,又冷又潮,穿的也是破衣,吃不上什么好東西。 林白找到齊老的時候,齊老差一點就病了,要不是林白救了他,想著法給齊老送了藥,只怕齊老根本挨不過那個冬天。 后來,林白一年去幾回。 齊老怕林白被他連累了,后來壓根就不見林白,可林白還是有法子進去。 齊老見實在攔不住林白,只能嘆氣。 后來兩人說好了,就去四回,春夏秋冬每個季節(jié)一次。 現(xiàn)在是春天了,林白已經(jīng)在想這事了。 林白說完了,緊張的看著陳玉,她是什么想法,會不會不允許他跟齊老再來往? 或者,因為這事…… 林白的腦子亂七八糟的。 陳玉見林白盯著她,笑了,“你想去就想去啊,這有什么!”又問,“準(zhǔn)備好東西了嗎,那地方冷,老人家容易得老寒腿,要不再買些膏藥,給老人貼一貼?”聽說是人用的。 林白聽到這話狂喜,他不可置信的看著陳玉,“你不反對?” 陳玉道:“反對什么啊,齊老對你有恩,又是個好人,我為什么要反對。對了,你下次要去找齊老,問一問他穿什么尺寸的衣服,鞋碼是多少,我們給他做套衣服吧?!?/br> 這年頭的受到波及的知識分子太多了,陳玉也無能為力,只能在能幫的時候盡量幫人一把。 再說了,高考恢復(fù)前后,那些苦熬了多年的人就要熬出頭了,只要平反了,他們就不用受這罪了。 林白激動的握著陳玉的手,“謝謝你?!敝x謝你理解我。 陳玉笑,“有恩報恩,這才是做人該有的樣子,你做得對!林白,你放心,這事我不會說出去的,以后有我?guī)偷蒙厦Φ?,盡管說?!?/br> 陳玉又問,“好事是什么?”在她看來,林白去看齊老可不是什么壞事。 “五哥給我找了一份活,有個地方的供銷社缺人,五哥說讓我去當(dāng)營業(yè)員?!绷职滓荒樰p松的說了這事。 營業(yè)員,這可是有編制的。 陳玉的臉上的表情不如林白想像中的欣喜若狂,林白看著陳玉,“你不高興?” 陳玉道:“沒有啊。我怎么會不高興,你想一直做營業(yè)員嗎?” 她嘀咕,“提到營業(yè)員,我腦子里就覺得是女性?!?/br> 林白道:“在供銷社干活,也不是為了賺錢。你想想,供銷社進了貨,有什么東西我都能第一個知道,只要是家里缺的,我可以先買,多方便啊?!?/br> 等屋子建好,還有結(jié)婚,什么都要買啊,他去供銷社干活,缺的東西買起來就方便了,也不用看其他地方營業(yè)員高高在上的嘴臉。 “真是!”陳玉仔細一想,這還真是一份好工作,她高興了,“那你就先做著,等以后時代改了,我們想做別的?!被謴?fù)高考之后,供銷社這活就不需要了,他們兩個一起去上大學(xué),大學(xué)畢業(yè)之后學(xué)校會分配工作的! 還能留在城里! 以后孩子上學(xué)都方便,要知道,有很長一段時間,農(nóng)村戶口的人在城里很不方便。 “那恭喜你了!”陳玉握著林白的手,上下?lián)u了搖。 林白半天沒說話。 陳玉拿手在他跟前晃了晃,“林白,林白?” 林白回過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