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吾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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伍賀蓮一怔,指間的煙一直燃著,燒出一截長長的煙灰。 他的心,在這個時候忽然就空了,好像缺了什么。而后,竟然躥起一股奇異的暖流,直沖腦門,讓他的思緒一片空白,再也無法思考其他。竟然是不由自主地起身,坐立不安,而電話那頭還響起下屬的呼喊,請求指示,“蓮少爺?” “給我找!翻遍了整個香港,也要給我找到!機場、車站和碼頭,每個地方都不要遺漏!”伍賀蓮沉聲命令,下屬立刻應(yīng)聲。 掛斷電話,伍賀蓮猛抽一口煙,想要平復(fù)自己太過澎湃洶涌的心情。 她已經(jīng)懷有身孕。 她懷了他們的孩子? 伍賀蓮走到落地窗前,伸手拉下按鈕,百葉窗徐徐升起,明亮的光芒刺向他的眼底,也刺向他的心。而在陰霾震驚過后,卻是一股喜悅?一股渴望新生的喜悅?對于孩子,他的應(yīng)對方式從來都只有一個,那就是打掉。 可是他不曾想過會有這樣一天,他們會有共同的孩子。 此刻,她不知在何處,卻孕育著他們共同擁有的小生命。 伍賀蓮?fù)k爛的天空,一低頭,手機按下某個鍵,登時顯現(xiàn)出一張照片。照片還帶著hellokitty貓的粉色框框,那是大頭照。而這張大頭照只拍了一半,明顯被切拍了。摘片里惟有女孩子燦爛的笑臉,她摘下了眼鏡,沖著鏡頭露出明媚的微笑,恍若溫暖陽光。 那張照片存儲著名字。 兩個字——吾愛。 伍賀蓮又按下了一串號碼,撥打國際長途。 wilson接通電話,笑著說道,“蓮少爺,任務(wù)完成了!妙可小姐不會再記得不愉快的事情,不過身體以及精神方面還需要一些時間慢慢恢復(fù)調(diào)養(yǎng)!一個月吧,一個月以后我一定給蓮少爺一個朝氣蓬勃的妙可小姐!” “讓我跟她通話。”伍賀蓮沉聲說道。 電話被轉(zhuǎn)接,呼吸聲微弱響起,他喊道,“妙可?!?/br> 認(rèn)出了對方的聲音,伍妙可這才開口,“二哥?!?/br> 自從伍妙可出事之后,就很少聽見她的歡聲笑語,也很少看見她笑。伍賀蓮不只一次想過,如果那天,他準(zhǔn)時去接她,如果那天,她沒有在外留夜,那么是不是就沒有接下來發(fā)生的一切了,“妙可,爸爸已經(jīng)同意你去法國學(xué)畫,他不會再干涉了。” “恩——”伍妙可應(yīng)了一聲。 …… 又到過年,明天就要準(zhǔn)放假期。 言旭東卻破天荒地沒有再回加拿大,而是天天逗留在酒吧。他不開口詢問顧曉晨的下落,余玫卻知道他是為了什么。余玫提前告訴他,她也要去親戚家過年,問他怎么辦。言旭東拿著酒杯,扭頭笑道,“我就在酒吧過了,只要你這兒不關(guān)門?!?/br> 酒吧的確是不關(guān)門,這種節(jié)假日,生意最為興隆。 “隨你?!庇嗝狄宦?,只回了他兩個字。 而晚上的酒吧被人包場。 起初還以為是誰要慶祝生日,可不料那人卻是伍賀蓮。 自從那天在音樂廳外見過之后,余玫就再也沒有見過他。此刻再見,那真是仇人相遇,分外眼紅。余玫冷冷地睨著伍賀蓮,笑著說道,“賀總大駕光臨,我這個小小的酒吧可招待不起你這位貴客??!我的酒吧,容不下你,這錢我不賺!” “我要見顧曉晨!”伍賀蓮直接挑明來意,沉聲說道。 余玫譏諷說道,“你去見啊,你來這里做什么?” “她在哪里!”伍賀蓮又是質(zhì)問。 余玫的脾氣上來了,恨不得抽他一個耳光,可是她忍住了,憤憤說道,“伍賀蓮!你這個男人到底怎么回事!你傷她不是一次兩次,人最經(jīng)不住傷心!曉晨已經(jīng)決心退出你的世界,請你不要再打擾她!難道你非要把她逼得瘋了,你才滿意?你怎么就不能放過她?你如果還是個男人,你就徹底得給我從她的生命里消失!以后再也不要見了!各過各的生活!” 余玫硬聲說完,伍賀蓮沉聲一句,“她有了孩子?!?/br> “你……”余玫一驚,他怎么知道了?細(xì)細(xì)一想,他這樣的人用點手段查一查,也不是沒有可能。半晌才回神,她咬牙說道,“有了又怎么樣?你想做什么?我告訴你,孩子和你一點關(guān)系都沒有!孩子就是曉晨的!” “孩子是我的!”伍賀蓮語氣平平,卻是懾人。 伍賀蓮走后,余玫心里亂作一團。她不知道該怎么辦,可能夠肯定,那個男人一定會在最短的時間內(nèi)查找到顧曉晨。但是香港那么大,他也未必有這個能耐。余玫告訴顧曉晨,讓她呆在元朗,哪里也不要去。而她要想一想,該去哪里才能躲躲。 伍賀蓮回到伍氏,下屬送來了一份文件,“蓮少爺,這是先前命屬下查探有關(guān)陸時彥的資料,之前的資料有些遺漏,現(xiàn)在齊全了。” 那份文件被放在辦公桌上,下屬轉(zhuǎn)身退走。 伍賀蓮端坐在大班椅上,目光瞥向那份文件,他剛要去拿,手機響了。 他接起電話,下屬回稟道,“蓮少爺,查到顧小姐的下落了。顧小姐的好朋友余玫小姐,她在元朗有一處私人房產(chǎn)。我們已經(jīng)確定,顧小姐現(xiàn)在住在元朗的祖屋,有人照料她,她平安無事?!?/br> 伍賀蓮眼眸一緊,掛了電話,霍地起身出了辦公室。 而那份文件,靜靜地躺在辦公桌上,一動不動。 …… 元朗的小漁村,生活十分安靜質(zhì)樸。 漁村里最多的就是漁塘,幾乎家家戶戶都有。隨時隨地都可以捕撈煮成鮮美的魚,漁村里最不缺的就是魚了。這里多半是三層樓高的小洋房,一幢幢比鄰建造,村里的村民就像是一家人,沒有什么芥蒂,十分和善友好。 村長是個大胡子的阿公,六十歲了,精神抖擻,為人忠厚,待人也熱情。 村長的小孫子十分調(diào)皮搗蛋,卻對顧曉晨最為服帖,每天都去她那兒報道。顧曉晨時不時教他些算術(shù)兒歌,小家伙原本就聰明,一下就學(xué)會記牢固了。村長瞧著小孫子有長進,自然是高興,待顧曉晨就更加好了。 “曉晨啊,這是我們家自己養(yǎng)的雞,今天我家老婆子煲了湯,也不知道合不合你口味,我就想著給你送點過來?!贝彘L端著湯碗奔進屋,笑呵呵地說道。 “村長,你太客氣了?!鳖檿猿糠吹共缓靡馑剂恕?/br> “別客氣別客氣,一碗湯罷了?!贝彘L一邊放下湯碗,一邊叨念說道,“我家虎子成天麻煩你,沒影響到你休息吧?” “爺爺,我很乖很聽話的!”小虎站了起來,小大人似地說道。 顧曉晨笑著搖頭,摸了摸小虎的小腦袋,疼愛地說道,“村長,小虎很聰明,以后一定能干?!?/br> “晨阿姨都說我能干!”小虎驕傲地說道。 “你真會說大話!爺爺就看你能干不能干!”村長雖然板著臉,卻也難掩驕傲期待,他拉過小虎的手,笑著說道,“好了,曉晨,我們也走了,你別忘記乘熱喝?!?/br> “晨阿姨,拜拜?!毙』⒊龘]手。 “拜拜?!鳖檿猿克退麄兊角霸?,望著他們一老一少離去。 五點的天色已經(jīng)有些暗了,一老一少牽著手而行,慢慢遠(yuǎn)去的身影看上去格外溫馨,隱約之中,還可以聽見他們的談笑聲。顧曉晨收回了視線,只見隔壁屋的屋檐已經(jīng)掛上了大紅燈籠,后天就要過年了。 顧曉晨轉(zhuǎn)身進屋,想著明天是不是要去買些新年門幅貼貼帶些喜氣。 這幢兩層高的小洋房是余玫的家,余玫的外婆在這里住了一輩子,這老房子雖然陳舊,卻到處都是回憶。阿嬤從小看著余玫長大,和余玫的外婆是好姐妹。余玫讓她來這里住以后,阿嬤就經(jīng)常來照顧她,陪著她說說話。只是阿嬤今天有事沒來,事先打過招呼了。 顧曉晨徑自來到廚房,洗菜準(zhǔn)備炒個青菜。 中午的時候,還有糖醋魚沒吃完,加上剛才村長送來的雞湯,一個人吃飯也足夠有余。 忽然,電話鈴聲響起。 顧曉晨擦了擦手,奔向客廳去接電話。 余玫打來的,她在電話那頭說道,“曉晨,剛才伍賀蓮來酒吧找我了!他已經(jīng)知道你懷了寶寶,正在找你!不過我想他應(yīng)該還沒那么快!你今天先住一晚!收拾好行李,明天一早我來接你!我?guī)銚Q個地方!” 顧曉晨聽到這話,整個人一驚,話筒差點就從手中掉落。他已經(jīng)知道了?她有了孩子?他要來找她?找她做什么?顧曉晨來不及反應(yīng),余玫又叮嚀了好幾句,她悶悶地“恩”了一聲,這才將電話掛斷。 洗好的菜也沒有心思煮了,擱在籃子里還滲著水。 顧曉晨慌張了神色,匆匆上樓開始收拾東西。來的時候也沒帶多少衣服,惟有一家三口的合照,她一直帶在身邊。收拾完行李,一個小行李袋。她開始坐立難安,發(fā)現(xiàn)自己靜不下心來。徘徊下樓,瞧見那碗雞湯還放在桌上。 顧曉晨顧及孩子,喝了幾口湯,湯還溫?zé)?,也很美味,可偏偏只喝了幾口,就再也喝不下去了。最近她吃的很少,總是沒有什么食欲,硬是多吃,她反而會吐。別人懷了寶寶都會發(fā)胖,可她卻瘦了幾斤。她輕撫著自己的小腹,覺得有些對不起孩子。 忽然,大門被人輕輕敲響,“咚咚——” 顧曉晨以為是誰,卻聽見阿嬤的呼喊聲響起,“曉晨!我是阿嬤!” “阿嬤,我給你開門!”顧曉晨頓時松了口氣,起身去開門。 但是門一打開,門外除了站著阿嬤,卻還站著另一個人。伍賀蓮一身黑色西服,高大的身形站在阿嬤身后,高出了許多。他深邃的眼眸銳利鋒芒,緊盯著她,仿佛要將她穿透。顧曉晨只感覺一陣暈眩,臉色泛白。 “曉晨,這是不是你的朋友?剛才和我一起走過來的!阿嬤給你買了新年門幅,你明天就貼上去!那我就先走了!”阿嬤將門幅遞給顧曉晨,她木訥地伸手接過,空洞洞地道謝,阿嬤笑著轉(zhuǎn)身走了。 伍賀蓮的目光沒有一秒轉(zhuǎn)移過,一直緊盯著她。瞧見她一張小臉轉(zhuǎn)為蒼白,她比起之前更加消瘦,那份嬴弱讓人有了想要呵護擁抱的沖動。顧曉晨還拿著門幅,手微微一顫,門幅掉落在地,輕輕飄下,那抹紅忽然成了錐心的刺。 像是要逃避,顧曉晨彎腰就要去撿。 可是他卻快了一步,在她之前伸手撿起,而后隨手一放。 “怎么搬到這里來了。”他低沉的男聲在耳畔響起,卻讓她覺得陰郁。 顧曉晨低著頭,咬著唇不知該如何是好。她朝后退了一步,再退一步,觸到沙發(fā),一下子跌坐而下。 “搬家,怎么也不跟我說一聲。”伍賀蓮站在原地,居高臨下地掃向她,話語像是判刑一般。 …… 他用著極其淡漠的口吻,像是在質(zhì)問下屬,又或者是在和一個陌生人交談,這樣的語氣,讓顧曉晨覺得更加驚恐。腦海里忽然想起從前,三個月之后,伍氏危機,他再次出現(xiàn)在她面前。而他所說的話語,總是突兀莫名,卻每每讓她困鈍狐疑。 搬來元朗住的這幾天,顧曉晨想了很多,他所說的每一句話,都在耳邊回響。 “知道我為什么選你嗎?你在我身邊,我才能放心。我就是故意把你調(diào)到身邊的?!?/br> “沒什么意思,你聽過就算?!?/br> “不用對我這么好。我只是你的上司。” “這是你自己的選擇,你只能自己負(fù)責(zé)?!?/br> “他不是要娶你,為什么不答應(yīng)?這么好的機會這么好的條件,周氏的少夫人,你不是想了很久嗎?為什么不答應(yīng)?你說??!難道是你移情別戀?你看上更好的了?有了高枝就攀了?那個男人是誰?” …… 太多太多的話語,就這樣在耳邊回響,凌亂了思緒。 顧曉晨一下咬住了唇瓣,即便她不想去承認(rèn),可是也不得不承認(rèn),如果,如果他再次接近她,只是為了他的meimei,陸時彥的前女友,那么這一切似乎都能夠說明白了。而她只覺得周身凝起一股森冷寒意,冷得她快要凍結(jié)。 竟然連解釋的念頭都沒有了,如果他早已經(jīng)認(rèn)定一切。 他的接近,太過可怕了。 顧曉晨癱坐在沙發(fā)上,一動不動。她閉上眼睛,也不知道是什么滋味,卻有種走到盡頭,無處可去的悲涼感。 “你想怎么樣?”她終于開口,顫聲問道。 伍賀蓮從容地邁開腳步,高大的身軀輕輕晃動,在她面前半蹲而下。他伸手輕握她的手,冰涼涼的小手,沒有半點溫度,“怎么不多穿點衣服,手總是那么涼?!?/br> 顧曉晨并不說話,他又是問道,“你的房間在哪里?” 她仍舊是默然,他瞥向二樓的樓梯,“我去替你拿件衣服。” 伍賀蓮站起身來,走上二樓。他的身影消失于眼前,顧曉晨幾乎是反射性地起身,顧不上其他,只想要逃。她猛地起身,打開門奔了出去。一路狂奔出前院,卻又無助地停步。因為前院外佇立著幾個高大男人,夜色下一身黑衣,讓她心懼。 難道真的走到盡頭了?真的無處可去? 身后響起沉沉的腳步聲,顧曉晨沒有回頭,有人將厚實的衣服披在了她的肩頭,那是余玫特意去給她買的棉衣,又保暖又輕薄。但是此刻,棉衣也不再溫暖,惟有寒意徹骨,襲遍全身。顧曉晨渾身發(fā)顫,他卻摟住了她,“很冷?” 她像是一具扯線木偶,任他擁著走回屋內(nèi)。 “不是跟你說過別亂跑嗎?”伍賀蓮一邊摟著她坐回沙發(fā),一邊沉聲叮嚀詢問,“吃飯了沒有?” 顧曉晨終于無法承受了,他的溫柔都是可怕,沙啞說道,“你放過我吧。” “看來你還沒有吃飯,我去給你熱。”伍賀蓮自顧自說道,根本就不理會她。他起身就要去熱飯菜,顧曉晨握緊拳頭,重復(fù)那句話,“你放過我吧。” 伍賀蓮腳步一僵,身影蘊染著燈光,模糊了視線,“吃完飯再說?!?/br> 伍賀蓮親自動手熱了飯菜,硬是拉著顧曉晨圍坐于圓桌。他替她夾菜,將糖醋魚的魚刺挑干凈夾進她的碗中。雞湯冒著熱騰騰的白煙,香氣撲鼻。顧曉晨沒有動筷,她怎么還能吃得下去?他卻夾了魚rou湊到她的嘴邊,要她吃。 “你能不能不要這樣?!鳖檿猿糠幢凰频脽o法忍耐,她一向很能忍,卻也終于沒轍了,心如死灰,她淡淡說道。 “晨晨,先吃飯?!彼哪托暮玫貌恍?,沒有生氣。 顧曉晨盯著面前的菜肴,輕聲說道,“你想怎么樣?你究竟想怎么樣?你為了你meimei,你就這樣對我嗎?故意接近我,故意對我好,我原本已經(jīng)不想去招惹你,只想平靜地生活,我也從來不做什么美夢,可你為什么要這樣對我?” 從頭到尾,從他再次出現(xiàn)后所有的一切都是假的嗎? 為什么要說心疼她,為什么說那樣的話?為什么為了救她,連命都不要了?為什么這樣對她?如果是為了更好地打擊她,那么他成功了。 胸口一陣發(fā)悶,顧曉晨的眼前漸漸模糊,她強忍著酸澀,強忍著壓抑,“我求求你了,我求你了,我認(rèn)輸了,伍賀蓮,我真的認(rèn)輸了。我知道你來這里的意思,我已經(jīng)知道明白,我知道……”她說完最后一個字,終于哽咽了聲音,胃里一陣反酸讓她難過地捂住了嘴。 顧曉晨立刻起身,奔向了洗浴間。 門“哐啷——”一聲關(guān)上,伍賀蓮放下了筷子。他站起身來,俊容初次顯露出愁緒,走到洗浴室前,他聽見嘩啦啦的水聲,還有隱隱約約的啜泣聲,似有若無地響起,像是鋒利的刀刃,割進他的心口,孜孜流淌下鮮血。 洗浴間里,顧曉晨扶著洗輿臺干嘔哭泣。 他曾經(jīng)所說的話語,再一次想起—— “只要我想要,沒有得不到的。是你充分挑起了我的興趣,顧曉晨?!?/br> “我會替你準(zhǔn)備房子。你搬出來。想要什么,你就說。還有,公司的職務(wù)不必辭去,公私分清楚。我只告訴你一點,我不喜歡孩子,也不喜歡故作聰明的女人。聽明白了?” “不結(jié)婚,不要孩子,留下來,和我在一起?!?/br> 顧曉晨越想越難過,眼淚像是斷了線的珍珠,一下子散落,溫水從龍頭里而出,流進洗輿臺的孔里。她只覺得暈眩疲憊,身體異常沉重,眼前也黑了起來,小腹的疼痛讓她倒抽一口冷氣。 而后聽見他悠遠(yuǎn)的男聲,隔著玻璃門傳來,“晨晨,我要你,也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