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3章暗戀酸不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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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謐隨意一瞥,卻見荀芳東泉兩女也各是淚流滿面,唯獨鹿猛甚是不耐煩,他大吼起來:“信不信由你,總之,本少爺告訴老頭你了,我能治,不信,你來看看我腰里面別著的東西,別看本少爺這樣,可是執(zhí)照行醫(yī)的!” 盛一子趕忙飛了過來,從他腰間搜出了做手術(shù)用的器具,尤其一本簿冊,上面還寫著鹿猛的醫(yī)者級別,出身來歷以及擅長醫(yī)科,他生怕有錯漏,便對著眾人念了起來:“鹿猛,臻西燕兆三十年生人,原籍褚藍濱都,晶盛承宗四十年,于晶盛帝國粹光城‘鹿氏醫(yī)科塾’卒業(yè),擅輔導(dǎo)器械術(shù),病灶瓦解術(shù)......” “哼哼,恐怕還有泡妞兒術(shù)也很精通。”軒鵬不屑一顧的聲音傳來,惹得趙謐三女都不禁發(fā)笑,鹿猛眉頭一橫道:“去你娘的臭軒鵬,老子若不是被捆著,早把你按鍋里煮了......” “切莫大言不慚了,鹿組最近總打敗仗,我們還等著你來保護,卻被盛一子師傅一下解決了,以后啊,謐兒學(xué)長可別再讓這拖油瓶跟著了,那個魯堅都比他強!”軒鵬不甘示弱地叫嚷起來,惹得褒饗子目光混亂,大吼讓他們住嘴。 “原來你是褚藍海邊的漁民?那你一定有螺人族的消息了?!卑嬜语w來,五指若鉗扣住鹿猛,將捆綁他的魔繩丟掉,整個人拋到了魚缸的旁邊。 “喂!老家伙,你瘋了,本少爺?shù)脑邱宜{獨立國的濱都城,只不過,那里因為海岸線上升,國民早就分散到各國去了,我哪里知道什么螺人?螺人又不會整天跑到海面上來跳舞?我怎么會知道?這小妞兒的病,我看很嚴重,不僅僅是冰絲絳蟲啃噬的嚴重,還有外傷破損早已出現(xiàn)腐敗,若是不盡快剔除腐rou,敷藥愈合,恐怕冰絲絳蟲還沒有咬死她,她就會因為破傷風(fēng)出現(xiàn)敗血癥狀,到時才是真的無可救藥呢?!?/br> 鹿猛瞅了一眼里面的螺人,將腰間的藥祖魂勾取了出來,此物金光閃閃,能量飽漲,螺人腹部正蠕動的冰絲絳蟲一見它,紛紛躲到了阿螺的皮rou里,將她疼得渾身顫抖,眼睛望著鹿猛卻充滿了難言的喜意:“小弟弟,你怎么知道螺人會每月潮九浮出水面曬太陽?你一定見過螺人對不對?” “你這海螺小妞兒也是瘋了,那是本少爺胡說八道的,讓我治嗎?” 鹿猛被螺人腹部凄慘恐怖的傷口嚇得一凜,仔細貼著臉孔觀察起來。 螺女吃力地點了點頭,褒饗子一見厲聲呵斥道:“好,你給她治,若是治不好,本尊可要做一盤‘紅燒抽絲筋’來下酒了。盛一子,去給他準備一套息囊,讓他進到魚缸里治療,若有什么邪惡企圖,本尊一息便能要你的小命。”鹿猛憋紅了臉,剛想要發(fā)作聲討褒饗子,環(huán)伺一看,發(fā)覺趙謐朝他使著忍耐的臉色,他也自知討鍋的事情很著急,也就沒和褒饗子一般見識。 他將息囊掛在臉上,撇著臉不忿道:“我們頭兒說了,讓本少爺別跟你一般見識,心平氣和稍安勿躁?!?/br> 他沉入魚缸當中,迅速游動到阿螺的身邊,那螺人比較鹿猛還要高出許多,螺人女子便是如此身姿偉麗,更別說還有螺人男子了,鹿猛戴上塑膠手套,將藥祖魂勾別在身后,以柳燧石打亮一種水中燃香,晃動到傷口附近,燃香插進絳蟲鉆出的黑洞里,那些煙霧清涼無害,阿螺臉上的表情稍稍放松。 原來,這種燃香還兼具了麻醉的效果,趙謐微笑著稱贊了一聲,褒饗子也放松了對鹿猛的警惕,看他如此麻利的身手,褒饗子指尖一彈,趙謐幾人身上的魔繩也松了綁,他們悄悄湊到魚缸前面,觀察著手術(shù)。 盛一子那些蒼蠅魔人也覺得好奇,各自悄無聲息地圍觀過來,一同豎掌祈禱。鹿猛搓著下巴沉思了一會兒,突然抽了一柄閃亮的切膚刀,他繞到螺女耳邊,對著她輕輕耳語了幾句,只見她略微驚悚地點了點頭,鹿猛便奪過她的手臂,迅速地用蠟筆點了幾個圈。 切膚刀迎刃而上,旋開了幾處皮rou,血花綻放,抽出血絲來溢得水中飄繞,卻并沒有流出很多血,褒饗子大驚失色,還以為鹿猛在逞兇,剔骨刀鏗然在手,趙謐趕緊將他攔下,替鹿猛解釋:“上仙,這叫‘育皮術(shù)’,使用患者自身健康的皮膚,貼于患處縫合,可促進外傷的治愈,冰絲絳蟲狡猾多端,目前隱藏在阿螺的傷口之內(nèi),若是不堵住它們的出口,待會兒拔除的時候它們便會不斷躲藏,造成許多不必要的麻煩,鹿猛這個方法是一勞永逸,對阿螺傷害最小的?!?/br> 望著趙謐誠懇真摯的眼神,褒饗子緩緩收回武器,卻見阿螺一臉的安詳,手臂上被切下的小塊皮膚并未造成太多損傷,鹿猛選擇了細絡(luò)血管少的地方,以期以最小的代價縫補冰絲絳蟲鉆出的孔洞,他兩指夾住牛筋線穿入銀針,像個繡花姑娘似的精細縫制,將一塊塊螺人皮膚緊湊地縫合在腹部,遠觀,根本不能發(fā)現(xiàn)那是取自別處的皮膚,這一手絕妙縫合術(shù)惹得盛一子叫好。 荀芳東泉也各是相視微笑,趙謐則一動不動地將臉貼在魚缸上向內(nèi)觀察,暗暗念叨著鹿猛的縫合順序,她那種極度認真的神情充滿了知性的誘惑,軒鵬不自覺握緊了手掌,他很想說些打擊鹿猛的話,卻見后者凜眉凝思,往常神經(jīng)粗大,粗魯不善的模樣全然改變了面貌,這里就是他的領(lǐng)域,就是他救死扶傷的王朝,鹿猛就是執(zhí)掌生死的仙明,連褒饗子都不敢造次。 縫合過程結(jié)束,鹿猛堪堪吐出一口氣泡,冰絲絳蟲撕開的傷口突然裂開,他知道,這是阿螺體內(nèi)的冰絲絳蟲要絕地反攻了,他指尖勾住藥祖魂勾,趙謐還在發(fā)愁那藥祖魂勾該如何變化成共工火雞時,鹿猛卻指尖一搓,藥祖魂勾在趙謐的眼皮子底下,咻咻咻地旋轉(zhuǎn)了一圈,金光一爆,竟然變成了一個形狀奇特的玩意兒,金絲煙囊落在鹿猛手中。 煙囊的頭部是個火雞頭顱造型的噴嘴,那火雞噴嘴昂首向天,亢鳴之態(tài)栩栩如生,火雞高聳的雞冠卻是個可以按壓的按鈕,鹿猛輕點按鈕,火雞噴嘴便“咻”地噴出了一道金焰,圍繞阿螺轉(zhuǎn)了起來。 這幕光景讓圍觀的幾人都大呼起來,畢竟仙焰的力量是褒饗子最為熟悉的,他喊出了一句“共工炎”,即對鹿猛的醫(yī)療手法更為信任,朝他淺淺一拜,似是親眼見到了這火焰的真正主人。 隨著共工炎的攀升,阿螺舒適地晃動著,那種溫暖的感覺,無疑驅(qū)散了冰絲絳蟲帶了的極度冰寒,鹿猛掉轉(zhuǎn)過頭,朝著趙謐打了個安全的手勢,手指探入阿螺腹部的傷口,“嘶!”他身體猛然后仰,整個人晃蕩起來,帶起一大串水波,他痛苦地揮臂,卻見數(shù)條透明的四角蟲,正死死地咬著鹿猛的手指,無論如何也甩不脫。 褒饗子指尖頂起一束紫焰,欲圖去救鹿猛阿螺時,卻見鹿猛情急脫掉息囊,用嘴巴啃住藥祖魂勾變成的煙囊,牙齒扣動噴嘴按鈕,對著自己的手,咻咻地噴出了幾道金焰,冰絲絳蟲見之即溶,他繼續(xù)用金焰燎燒手指,上面被冰絲絳蟲咬入的寒冰毒素迅速退出,變成一縷縷冰霧漂浮了起來。 眾人被他迅速解除危機的手段深深震撼,幾人都舒了一口氣,趙謐卻發(fā)現(xiàn),鹿猛脫掉了息囊之后竟然沒有再戴上,而是俯身在螺女身邊繼續(xù)燎燒絳蟲,它們一條條被鹿猛捉住噴死,很快,傷口附近蒼白的皮rou露出了血紅之色,早被毒素凍結(jié)的血管重新恢復(fù)了活力,具備了可以傳輸鮮血的能力。 而那鹿猛竟然沒有發(fā)現(xiàn)息囊早已脫掉,仍一絲不茍地進行著手術(shù),病灶附近的冰絲絳蟲終于凈除,他還象征性地抹了把汗,朝魚缸外豎起拇指,最艱難的除蟲部分結(jié)束了,他開始使用切膚刀細致地切割起阿螺腐壞的皮rou,其盡量不給病患造成創(chuàng)傷的醫(yī)者仁心,令所有圍觀仙家一同拍手致禮。 這鹿猛好生了得,竟然得到了褒饗子、盛一子這些貨真價實的仙人的盛贊,他的醫(yī)術(shù)精湛到神魔敬畏,趙謐吃驚地望著他的一舉一動,她目中閃光,軒鵬從她的眼睛里,看到了一種挖掘到寶藏的喜悅,他心中酸澀不已,本來還指望在尋鍋的過程中,施展一番自己制作美食的手段,沒想到,全部都被這鹿猛搶了風(fēng)頭了。 荀芳一副喜滋滋的樣子自不用說,東泉夢,也是帶著對鹿猛極為欣賞的表情兀自點頭,穩(wěn)重而眼界奇高的趙謐,竟然也露出了這樣崇拜異性的表情,軒鵬有點難過,豁然看到魚缸里的景象,他腦中閃過移魂室內(nèi)發(fā)生過的事,唯獨只有他知曉的記憶深深地刺痛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