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玉侯的身份 sёёnu.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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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血海刀山里爬出的他滿目鮮紅是人又似鬼般,這樣的蕭明徵是嘉魚不曾見過的,也不能想象的,他從來都是那樣倨冷無情,充滿威壓,世間萬物都不足以讓他生起半分波瀾…… 嘉魚步下了臺階,第一次這樣居高臨下的低頭看他,風(fēng)中都是血腥的殺氣,她伸手挑開他額前被血浸濕的散發(fā),并不懼他比鬼還可怕的目光。 “于你,活著倒比死了更好。” 至今嘉魚也還記得那時她差些被蕭明瑁掐死,他將她抱回去后,說的第一句話,便是她死了比活著更好,那時她滿心驚惶懼恨,發(fā)誓有朝一日定要?dú)⒘怂?,如今她將這話顛倒了還給他,終是消了要?dú)⑺摹?/br> “但是一定要記住,我不是你的,也不是任何人的。” 他們總說讓她乖些,也總爭著說她只獨(dú)屬一人,每每嘉魚是心中冷笑,年少無知時她還真以為自己該是哥哥的,后來才漸漸明白,她不該是任何人的,她只是蕭嘉魚。 不再看他,嘉魚準(zhǔn)備離去。 繡著鳳凰的裙擺被蕭明徵堪堪握住了,不斷收緊的手背上滿是血W和傷痕,他一言不發(fā)挺直了被長刀劃開血rou的后背,僅剩的一些力氣都用來留住她了,可是裙裾卻一點(diǎn)點(diǎn)的從指間滑走,到底是抓不住了。?òu?òuwu8.?òм(rourouwu8.) 至此,再也沒人能握得住她。 直到嘉魚遠(yuǎn)去了,蕭明徵才徹底倒下,余下沈蘭卿在久久緘默中緩緩苦笑了一聲,情這一字他們誰都沒逃過,卻偏偏都用錯了法子,哪有能比迫出來的愛,他甚至在慶幸自己沒同這幾人一般瘋狂,可他也在感同身受著蕭明徵的絕望。 “我早說過,你不該如此?!?/br> …… 嘉魚要做皇帝,心思已經(jīng)很是直白了,那顆她曾久久渴望的糖如今終于吃到了口中,卻并沒嘗出有多甜,遠(yuǎn)不及在猗蘭宮第一次吃到沈蘭卿本該送給蕭妙安的糖塊那么甜,但是她嘗到了自由,再也不懼任何人捆綁囚禁的自由。 她去了那個種滿銀杏的地方,去年初春嫩綠的時節(jié),她將魏少艷的玉鐲親手埋在了這里。 “又要到秋日了。” 嘉魚坐在了草地上,從結(jié)滿白果的樹蔭里望著湛藍(lán)的天。 這一時沒人知道她在想著什么,唯有侍立在近處的魏忻,看見她唇側(cè)彎起的弧度,他想她大概是在笑的。不過很快靜謐就被打破了,謝玉侯入來回稟,嘉魚交代的事情已然辦妥。 他還是戴著那張面具,像個了無生氣的石人似,唯獨(dú)露出的一雙眼睛冰冷又暗涌著危意,誰又知面具下那張臉是如何的完美至極。嘉魚干脆讓他坐了下來,清聲說著:“如今他們都叫說你是索命的鬼煞,人見人怕,鬼見了都得讓道,當(dāng)真要一輩子戴著面具?” 要站在權(quán)利的巔峰自然就得披荊斬棘,而謝玉侯就如同嘉魚手中的刀,劍鋒所向,替她鏟盡了異黨。 謝玉侯只點(diǎn)了點(diǎn)頭,嘉魚捻著一片銀杏葉把玩,很是隨心的說道:“你可以不戴的,沒有人會知道你的身份,便是知道也不會怎樣?!?/br> 有那么一瞬間,謝玉侯目光驟然一變,很快又平靜了過去,拿慣了刀殺人的手摸了摸那張猙獰的面具,喑啞著聲音說道:“你是何時知道的?” “也不久?!?/br> 嘉魚是去年從蕭明鋮那里得知,父皇尚活著時,一直在讓人尋找對外宣稱死去多年的大皇子,盡管他確實(shí)又瘋又禽獸,薄情的對待后宮每個女人,但唯獨(dú)對那個被他宮變后強(qiáng)暴的年輕母后,確實(shí)是愛極了,以至于比著她生下一子,歡喜著就想冊立為太子,可惜還來不及就被沈皇后給壓了下去。 往后沒多久又誕下的蕭明徵,一個抱養(yǎng)記在昭儀名下的皇子更不能越過中宮嫡出了,礙于沈氏勢力皇帝便一直在等時機(jī),直到后來心愛的女人重病,他才再也按捺不住,用嘉魚兄妹威脅著容貴妃直接殺了對她不設(shè)防的蕭明徵…… 沈皇后一怒之下用毒殺了梁太后,連大皇子也不曾放過,那一年實(shí)在太亂了,皇帝一度被架空的帝權(quán),也不知是從何時察覺到長子似乎并未身死,便開始暗中尋找。 殊不知,人是被蕭恪顯帶去了西地,改名換姓,戴上一張面具活在這世間。 至蕭明鋮倒下前,他還在尋找著這個未知的人,嘉魚能清楚確定也是偶然,不過她知道的甚多,卻也并不因此忌憚謝玉侯。 謝玉侯看著微微在笑的嘉魚,幼年的記憶又清晰了起來,他永遠(yuǎn)記得生母看著他時厭惡至極的目光,像是穢物般恨不能將他踹遠(yuǎn)些,他卻并不恨她,因?yàn)樗菬o辜的,她受盡了被強(qiáng)迫的苦難,他的存在實(shí)在是不該。 而嘉魚與她又是何其的相似。 “我會一直戴著面具的?!?/br> 也會一直守著她。 作者菌ps:來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