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刺
書迷正在閱讀:喜寶(軍旅高干NPH)、靈魂機(jī)械師[星際]、師尊別攔我當(dāng)愛豆、結(jié)拜后神尊想拜天地、依靠咸魚我征服了暴嬌魔王、掉毛鳥進(jìn)城、秦王、神仙種田掐架奔小康、身為瘟疫父神的我要怎么拯救世界、肖想師尊那些年
重病垂危的皇帝要禪位給皇妹,這消息一出,上下嘩然,驚的是帝王那樣年輕就要死了,詫的是公主就要為帝。不過尋常百姓又哪里在意皇宮里誰做主人,只要能讓他們過的更好就行,由著長街小巷孩童們傳唱“鳳為尊,天下興”的歌謠,再聽著說書人們神乎其神講起海出瑞獸的奇聞,人人更覺這長公主才當(dāng)是天命所歸。 大典尚在籌辦,前后調(diào)度的沈蘭卿卻忽而病倒了,嘉魚處理了政務(wù)便準(zhǔn)備出宮去看看他。 因得了吩咐,知道長公主不喜歡人多,魏忻只安排了四十來個禁軍隨行,恰逢深夜宵禁時,空曠的御街上兩馬并轡的華麗車駕緩緩駛過。 嘉魚喝著魏忻煮的熱茶,秋夜里有些涼了,她多穿了一件大袖衫,緋色衣裾上蹙金的游龍戲鳳綴著珠玉,最是華美艷麗的色彩卻讓她佩的更美。 “真是可惜。” 魏忻接了茶盞,見嘉魚的目光還在手中的那封信紙上,大約是知道她在可惜什么。那是從西地傳來的,還是夔王的親筆書信,至于寫的什么就無人能知了。 那致命的一刀都未曾要了蕭恪顯的命,嘉魚確實(shí)覺得可惜,看著他在信中說此生無詔必不回京,終其一生守住國門時,嘉魚那股遺憾的心思也淡了。這是放他離去后,第一次收到他的信,每一個字形鋒利的讓她熟悉到不能再熟悉,他曾握著她的手,一撇一捺的教著該怎么寫好每個字,刀鋒劍芒的停筆處,又能窺見一絲血腥下的溫柔。 他說他悔也不悔,悔的是不該那樣對她傷她,更是坦然的說不悔得到,起初的那些謀算報復(fù)讓他步步皆錯,到最后差點(diǎn)死在她的刀下,也算是他的報應(yīng)所得,他會等,等著嘉魚的原諒,哪怕此生不見,他也會一直等。 “燒了罷?!彼挠恼f著,將手中的書信給了魏忻,便將身子往軟枕中倚去,有些疲憊的閉上眼皺眉道:“將窗打開些?!?/br> 也不知是怎么了,這些時日總能若有若無的聞著一些土腥味,讓嘉魚覺得很難受,偶爾甚至想吐,這會坐在車中更是悶的慌。魏忻見她不適,抬手去推了窗格,寂靜中車轅馬蹄聲遍徹了夜晚的長街。 “殿下若不舒服,可要回宮?” 嘉魚卻搖了搖頭,只問到何處了? 魏忻往外瞧了下便回:“是到朱雀街了?!?/br> 這地方……嘉魚將睜開眼睛卻是變故突然,隨駕在車畔的禁軍唰唰的拔出了佩刀,看不清的飛箭接二連三從夜空里破風(fēng)而來,鋼刀揮開鐵簇的聲音格外刺耳。 “護(hù)駕!” 哪怕魏忻用最快的速度關(guān)上了車窗,還是沒防備住一只鐵箭穿破帷幔,鐺的一聲釘在了車壁上,距離嘉魚不過一米的距離,彼時外面已大亂,飛箭未停,又有十來個黑衣人從天而將,瞬間廝殺狂起。 馬車被團(tuán)團(tuán)圍住,禁軍一邊揮劍抵御一邊高呼著放信,坐在車駕里的嘉魚只是微驚就被魏忻護(hù)在懷中,聽著外面的拼殺聲已是越來越近。 嗖——御所專用的信號像煙花一樣炸開在夜空,一瞬間的明亮恍如白晝。 青峰鐵刃之下已是鮮血淋漓,風(fēng)起時刀光劍影剎那迸出火花,那些刺客不退反增,饒是禁軍重重護(hù)衛(wèi)已是吃力,偏這時套在車駕上的御馬被殺,整個車身往前傾塌去。 魏忻慌忙中抱著嘉魚一滾,兩人從車駕里便摔了出來! 鐺鐺!又是幾支飛箭險險擦過兩人衣袍,嘉魚驚地抬頭看著黑影如鬼魅般飛閃,每一刀都是殺機(jī)畢露,若非禁軍訓(xùn)練嚴(yán)格,只怕他們都已斃命了。 時間倉皇,御所的衛(wèi)軍哪怕看見信號,也要些許時間才能趕來,眼下看著護(hù)駕的人一個接一個倒下,魏忻握著嘉魚的手臂已是滲出了無盡冷汗,可哪怕是要死,他也緊緊將公主護(hù)在懷中,躲不過的飛箭到底是穿透了他的肩膀。 “唔!公主慢些起來,我們往那邊去?!?/br> 他再是疼也顧不得,扶著嘉魚想往巷子里去,可是卻瞧見嘉魚倏地面色蒼白奇怪,踉蹌著站起又立刻跌坐了下去,然后便疼的滿眼是淚看著他。 “不行,好疼……” 魏忻一愣,忙伸手去摸她,手中竟一片涼膩,她后腰處不知何時被飛箭S中了。魏忻立刻慌了神,從未如此怕過,腦中一時間空白的厲害,想要喊人過來卻被嘉魚緊緊拽住了衣袖。 “不能聲張?!被璋档墓饬林?,她蒼白的臉上因為疼痛已是冷汗淋淋,哪怕是怕卻也努力鎮(zhèn)定著,便是再疼也沒有出聲,烏黑水潤的美眸中是一種奇怪的冰冷。 魏忻心中抽搐一緊,也慢慢意識到了她的意思。 禁軍已是竭力往兩人這邊護(hù)衛(wèi)了,可這些刺客著實(shí)詭異,快如風(fēng)的長刀一連砍過幾人后,在鮮血飛濺的瞬間,竟然直朝嘉魚而來,眼看是救護(hù)不及了,四起的驚呼聲嘶力竭! 也是這千鈞一發(fā)時,不知從何處擲來一把長劍,狠狠的貫穿刺客的胸膛—— 蒙面的刺客驚瞪著眼緩緩跪下,怎么也沒想到會死在這一時,而他的刀口距離嘉魚的脖頸也只是分毫之差了。那一刻嘉魚連呼吸都忘記了,怔怔的看向遠(yuǎn)處街頭擲來飛劍的方向。 帶著血腥味的晚風(fēng)搖晃著樓閣的長長燈籠,火光中站著的那人一身錦白深衣若天人。 是蕭明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