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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何? 這只蝴蝶有什么特別嗎? 前世,哥哥也遇到過顛蝶王,敵方不知從何知道哥哥怕毛蟲的事,利用這個小小弱點,差點置葉危于死地…… 晏臨皺起眉頭,難道這只顛蝶王,竟是當年那一只?他分出一縷神魂,千里仙山外,大蝴蝶正在溪泉邊飲水,高興地晃動著兩只長須,忽然,須憑空凝固,一股恐怖的力量襲來,沒有法力、沒有鬼息,什么也沒有,但卻恐怖得讓它全身發(fā)抖,蹲在地上不能動彈。 神魂晏臨信步走來,他走得很慢,白衣獵獵,如天山峰頂雪蓮,蔑視眾山小。 他立在蝴蝶面前,沒有伸手,什么也沒做,腦中輕輕轉(zhuǎn)過一個念頭,顛蝶王細長的足就不受控制地跪下來,虔誠地垂下腦袋,兩扇巨大的蝶翼緊緊收著,翕動一下都不敢。 神魂晏臨虛虛地伸出手,剎那間,蝴蝶的復(fù)眼中間燃起一道光—— 顛蝶王生來智力不高,但壽命極長,它們是靠不斷積累的記憶去感知世界,提高生存適應(yīng)力。 晏臨從蝴蝶眼中抽出它全部的記憶,神念微動,便翻到了他想要看的地方。 ——白漠雪原,出現(xiàn)了一只葉危,哥哥的身影縮得小小的,在風雪中不斷前進。 晏臨看得心中一疼,他無法理解,為什么一個人只不過是贏的次數(shù)有點多,大家就不再擔心他了,就以為天王無往不勝強如神佛,那不過是個稱號,哥哥只是一個有血有rou有弱點會疼還會受傷的人。 很快,可怕的毛毛蟲包圍了他,晏臨看到葉危整個人都僵硬了,強如神佛的反應(yīng)力驟降為零,像個不知所措的孩子陷在陰影里無法走出來,與此同時,毛蟲陣下,暗箭齊發(fā)—— 千鈞一發(fā)之際,當年的小晏臨沖了出來。他小時候什么都不會,只會擔心哥哥,看不到葉危的時候,就躲在軍帳里拿著千里鏡觀察哥哥,軍隊里每一個將領(lǐng)都有隨身千里鏡,方便大本營看到了能夠及時救援??墒?,從來沒人來看哥哥的,從來沒人擔心葉危。 暗箭射中他,白沙雪原里,葉危死死抱著他。晏臨看到小時候的自己一身是血倒在地上,十分沒用,像個廢物,他一眼也不想看自己,即使不看,他也記得自己說什么,廢物小晏臨不過是躲在哥哥懷里,說,不要怕,哥哥,我不會死的。 反正他是天道石,萬箭穿心,也不可能死。 畫卷中響起了聲音,晏臨聽見自己說: “不要怕,哥哥。我不會死的,我的心臟沒有用的……” 心臟沒有用…… 晏臨驟然睜開眼睛,眉間皺得更深,他當時有說過這句話嗎?心臟? 記憶卷軸飛速翻滾,畫面浮動著,接下去,晏臨看到了他記憶里沒有的東西。 葉危用傳送陣法叫來軍營里的醫(yī)生,全力救治小晏臨。 “天王殿下,這孩子……心臟保不住了!那暗箭有毒……” 葉危:“那他……” “殿下放心,這孩子既是天道石化身,人身不過是個化形,就是這五臟六腑都沒了也不會死,只是他這顆化出來的心就不能再要了,得挖了……” 晏臨看見,畫面中,哥哥的嘴唇囁嚅了一下,最后咬住牙,說: “挖吧?!?/br> 葉危別過頭,不忍再看。大夫拿著小刀片,切開了他的胸膛,將那顆被毒染黑的心臟,挖出來,扔掉。 晏臨驚詫地怔在原地。 為什么他沒有這段記憶? 天道石化人身,一切都擬照著人來化形,五臟六腑四肢百骸一應(yīng)俱全,但如果有朝一日失去了,那也無所謂,那不過是一顆擬心。只是挖掉之后,他胸膛里都不會有一顆砰砰亂跳的東西了。 可是、可是…… 晏臨難以置信地抬起手,覆在左胸上。 如果他的心臟早在那個時候就被挖走了…… 那現(xiàn)在在他胸膛里砰砰亂跳的,是誰的心臟? 作者有話要說: 天道:呵呵,弄不死你們,我還不能挑撥離間嗎? #今天天道挑撥(助)離間(攻)了嗎# ——助了。 第53章 一起走 晏臨急急收回這一縷神魂, 快步走到床頭。哥哥靜靜地睡在那兒, 窗外簾子拉了一半,半格天光投在案幾上,斜斜地映了床頭一角, 床柱上梅花雕的紋路隱在白光中,亮的瞧不真切。 葉危翻了個身, 枕著手臂, 側(cè)向床頭, 單衣滑落出半個肩膀,袖子熱得擼上去,裸露出整條手臂,高挺的鼻梁抵在胳膊rou上, 微微陷進去一點。那點亮亮的天光暈在他所有露出來的皮膚上,額頭、臉頰、脖頸、鎖骨,全都變得光潔如玉, 上釉似的暈了一層象牙白的色澤。 晏臨佇立在葉危面前, 哥哥閉著眼睛, 睡得很熟,唇的邊緣有些干,失了點血色, 只在中心靠近口里的地方, 被潤著,有一點胭脂色。 鴉黑的眼睫垂著,偶爾翕動一下, 心弦霎時被撥,像漣漪一般從他全身蕩開,晏臨幾乎想跪下來吻葉危,把那兩瓣唇咬住弄濕,讓它們充血,透出潤澤的光,再一路向下,用手指捏揉、用嘴口吞咬,在哥哥融在光里的象牙白上留下點點輕紅色…… 午后微風輕輕吹動著簾子,編簾子的一根根極細的橫竹,敲在窗欞上,發(fā)出嗒啦、嗒啦。 院里有一棵老槐樹,潔白的槐花如一穗穗香雪墜在枝頭?;h笆上攀了一藤牽?;?,早夏的蟬躲在一片綠茵的葉子下,吱吱不休。隔著一棵樹、一扇窗,聽,倒也不吵,只像一壺將沸未沸的水,咕咕咚地想要爆沸,結(jié)果只敢在水底結(jié)著一片晶瑩的小氣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