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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云躲開:“把他們放了吧?!?/br> “想要讓他們活下來?”國王陰沉沉地笑了,“那么你就用你自己來賠?!?/br> 蘇云:…… 假如說情緒是起起伏伏的波浪,那么蘇云的尷尬在此刻達到了新的高峰,這么羞恥的臺詞為什么會出現(xiàn)在這里……不,這種羞恥的臺詞在這里出現(xiàn)還挺正常。 蘇云還沒說什么呢,人群里一位教眾已經(jīng)掙扎著擺脫了控制,大聲喊道:“蘇格達努斯王,你必將死無葬身之地!” 群眾的聲音是響亮的,緊接著又有接二連三的教眾高呼著神的名,亂七八糟的說什么的都有,什么“放了祭司!”、什么“神靈詛咒你!”……簡直就一大型宗教迫害現(xiàn)場。 國王獰笑著舉起了手,于是聲音最響的幾位立刻人頭落地。 “我的祭司,他們都是該死的人,只有你能拯救他們——”國王死死盯著蘇云的面孔,他看著這雙瑰麗的銀色眼眸,直到此刻它們?nèi)耘f寧靜如昔,讓人癡狂又憎恨。 “請登上我的戰(zhàn)車?!眹跎斐鍪郑胺駝t這些人將都死在這里?!?/br> 蘇云順著這國王的手看向他的戰(zhàn)車,然后陷入了長久的沉默。 他原本以為自己的尷尬能在過場動畫結束后消失,但很明顯,這過場動畫遠遠沒有結束,而且讓他的尷尬又創(chuàng)新高、直攀頂峰! 只見在八匹馬拉的戰(zhàn)車后綴著一尊鳥籠,那是用純金和白銀鍛造的巨大監(jiān)牢, 繁復的紋路鏤空在每一根二指寬的支柱上,它美得甚至能稱得上是藝術品。 柔軟的綢緞被墊在純金底座上,上面還擺放著黃金鐐銬。 跟著過場動畫走的蘇云很想捂住臉,然后假裝這個夢不是他做的。 我……我都在想什么啊,為什么會有這種臆想……難道說除了不想再孤單外我還有別的有什么需求嗎?! 太奇怪了!這種東西怎么會出現(xiàn)在他的夢里啊?! 陌生又嶄新的情緒一點點在蘇云心中被喚醒,此時此刻蘇云竟還覺得有點委屈。 我……我沒這么想過…… 真的。 31 安妮塔混在首都的人群中,他披著黑色的長袍,靜靜地站在街邊建筑物的陰影中,百無聊賴地等待著他的教眾。 王都在名義上是特蕾莎的教區(qū),要是他不想在這里和特蕾莎來一場天災人禍,那么他應當退讓。 但是退讓…… 才不呢。 父神就在這片土地上,他才不要離開這里,而且特蕾莎一點經(jīng)驗都沒有,他怎么能給父神選擇這么平庸的身份? 那群人類蒼蠅一樣圍繞在父神身邊,早就該全部趕走了。 他的教徒還是沒有來。 是被什么事情拖延了? 而就在此時,安妮塔感受到了不遠處人群瘋狂的情緒——這種情感和祭祀時差不多,但是又不一樣,它更強烈更兇狠,是比海潮更猛烈的雪崩。 是他的神……他的神就在那里! 安妮塔一步步走出了陰影,他越過層層的人群,看到了不遠處正緩緩駛來的軍隊,最前方是這個帝國上君主的戰(zhàn)車,而那戰(zhàn)車—— 七大瘟疫中就賈斯敏最喜歡奢華的排場,花里胡哨的東西安妮塔見得太多了,但是此時此刻他卻移不開自己的眼睛。 那是一尊黃金的巨大囚籠,白衣的祭司站在籠中望著外面的世界,黑色的長發(fā)垂在他腦后,他的手中竟然還留著奉獻給祭壇的花束,柔軟潔白的花瓣撲簌落下,覆蓋在堅硬的黃金鐐銬上,像是一層薄薄的細雪。 純黑與純白,璀銀與燦金。 然而那青年看起來根本就不像是被剝奪了自由的獵物,即使這牢籠、這鐐銬、這花瓣這一切的一切都是這么旖旎。 但安妮塔知道,這整個世界都在 他的掌心。 他從來都只是居高臨下望著這個世界的神靈,這脆弱到可笑的囚籠根本無法鎖住他,那只不過是神靈戲謔人間的玩具。 那雙瑰麗璀璨的銀色眼眸就像是寧靜的湖水,它們從來不屬于任何事物,只能倒映出那由神親手創(chuàng)造的世界。 死寂。 在一片悄然無聲的世界中,安妮塔對上了那雙眼眸,他的神看到了他,于是他朝他微笑——那銀色的深湖蕩起了漣漪,于是天地間就生了萬物。 安妮塔在自己死去的身軀中仿佛聽到了心跳。 籠中關著的是……他的神。 剛蘇醒的,什么都沒有想起的,他的父神。 作者有話要說:接下里就是瘟疫的一周啦。 ——— 我去忘了saocao作,下兩章來 ——— 么么嘰! 第32章 游戲 作者有話要說:鄭重申明,國王的房間里擺滿了兒童益智玩具、氣泡膜以及阿偉的電動。 蘇云被驚呆了,開始反思自己的幼稚,就這樣。 — 以及國王的舉動是錯誤的,是需要懲罰的,他侵犯了人身自由權,而且不尊重他人信仰,是應該再教育的,引以為戒。 —— 么么嘰 32 蘇云覺得……嗯,有點羞恥。 不,簡直是公開處刑。 他原本以為按照過場動畫cao作,鉆一次籠子已經(jīng)是極限,但萬萬沒想到,這還要在籠子里罰站游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