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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當天汗王割下一位國王的頭,他就摔碎失敗者的王冠,從這個王冠上取下最美的寶石,用來裝飾自己的頭銜,要是放不下就切割一部分,絲毫沒有破壞寶石的可惜。 當這位天汗王曾經(jīng)只是一位小部落汗王時,他佩戴的是純粹的金冠,而現(xiàn)在,他的王冠上鑲嵌了近百顆珍寶。 蘇云有些想低頭看一看自己系在脖子上的那顆綠松石,但愣是忍住了。 這顆寶石老大了,還傳了上萬年,切了有點可惜。 天汗王的視線落在了蘇云的身上,隨后就不挪開了,他的視線鋒利又guntang,像是燒紅的鐵鉤穿過人的胸膛。 “你們在這里停下吧?!碧K云輕輕道,“我一個人去就夠了?!?/br> 祭司們垂下頭,遵守了指令。 蘇云緩緩走到大門的正下方站定,他仰起頭望著面前這位天可汗,這個男人的視線有如實質,從他的臉上緩緩向下滑動,最后落在他的腳上。 這個視線太具有侵犯性了,在這一刻,蘇云甚至產(chǎn)生了這個男人在把玩他的腳的錯覺。 圣城的石道潔白干凈,走在這里的祭司都是赤足,蘇云也是不例外的。 蘇云:“天汗王,你來圣城有何貴干?” 他的聲音很輕,但卻在所有人耳邊響起。 天汗王總算舍得把他的視線挪開了,他重新看向蘇云,直勾勾地盯著他的銀眸,他的聲音和他這個人一樣,邪恣霸道:“我來迎娶我的可賀敦*?!?/br> 不遠處的祭司團有些sao動了。 蘇云:“……?” 娶老婆來圣城?我們這里的女性不是其他汗王的遺孀就是我那個小徒弟,你在想什么? “我的可賀敦將是這片陸地上最尊貴的人,我將把五大流域、七座山脈、十大古城作為聘禮?!碧旌雇趵事暤?,他大步走下戰(zhàn)車,隨著他的動作,戰(zhàn)車下掛著的白骨撞擊作響,“我要與他分享我所擁有的一切——不,我愿意把我的一切都送給他?!?/br> 五流域七山脈十古城……得了,天汗王的領地不算邊角零碎,差不多就這么大。 “這是我的王冠,它來自九十五位君主的所有榮光,它代表這片土地上的一切權柄——”天汗王摘下頭頂?shù)某髺|西,然后竟直接把它一掰兩半,“我愿把它分給我的新娘?!?/br> 不遠處的祭司團發(fā)出驚呼。 這個舉動就不是說幾句話那么簡單了,這是覆水難收的承諾,這分出去的權利沒有反悔的可能。 但蘇云更疑惑了:“你來娶妻?可我不認為圣城中有適齡的姑娘?!?/br> 天汗王直勾勾看著蘇云:“我不要女人,我要娶你。” 祭司團體發(fā)出心肌梗塞的聲音。 蘇云:“???” 天汗王把一分為二的的王冠隨意地放在他的戰(zhàn)車上,好像這東西微不足道,他的視線根本就沒有離開過蘇云。 “大祭司,我在成年的那一天就發(fā)誓要得到你,今天不過是誓言兌現(xiàn)?!?/br> 雖然在今日前蘇云都沒見過這號人物,但這人的求婚……卻并沒有讓他反感,假如是和這個天汗王過日子,他反而覺得他可以。 但蘇云還是按照流程問了:“如果我不答應呢?” 這個問題并沒有出乎天汗王的預料,他反而笑起來:“那么我就屠盡圣城,踏平圣地,讓你成為我的奴隸,我說到做到?!?/br> 不僅是語言威脅,這位天汗王竟然直接從衣襟中掏出一枚輕薄的金環(huán),這東西非常漂亮,美得就像是藝術品,只可惜……它的功能與奴隸的頸環(huán)無異。 “沒有人可以阻止我,您,還有您的祭司們都不行,假如您答應嫁給我,那么它就只是我們兩個人之間的小玩具,哪怕您把它套在我的脖子上都行,但要是您不答應——今晚,我就要讓它物盡其用。” “大祭司,我無意侵.犯您的權威,但……”天汗王笑起來,他把“侵.犯”這個詞意味深長地含在嘴里,他一步步走上前,正正好踏在石門之外,“該您做選擇了?!?/br> “成為我的可賀敦,或者被我擄走。” 蘇云:“……” 選哪個其實都是一樣,本質上還是被控制了人身自由,總之就是被俘虜了,這個婚姻流程可以說非常的草原。 遠處的祭司團發(fā)出天打雷劈的聲音,蘇云回頭瞪了他們一眼,隨后轉過身,看著天可汗:“那么,我答應你的求婚?!?/br> 天可汗的眼睛里像是燃起了火焰,他朗聲大笑,一把扔掉手里的頸環(huán),幾步上前快得只剩殘影,在蘇云反應過來之前就出現(xiàn)在了他身前,他一把把蘇云攔腰抱起,血腥與金戈的氣息撲面而來。 蘇云:“你——” 下一刻,天汗王帶著蘇云回到了他的戰(zhàn)車上,他拿起那半邊王冠,溫柔地把它拗成一個粗圓環(huán),松松套在蘇云的手腕上:“我的可賀敦……它是你的了?!?/br> * 是夜,草原上燈火通明,千萬把火把與篝火同時點亮,千萬只牛羊被整只烘烤,千萬桶美酒露天打開,把夜晚照得像是白日。 這位天可汗直接把婚禮辦了,不僅如此,他還把蘇云的弟子直接認了義女,封了個公主,動作干脆地把剩下的祭司打散分配入軍,為圣城找好暫時的監(jiān)管者…… 蘇云坐在王帳里,整個人都是懵的。 這是……準備了多久?他之前真的沒見過這天汗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