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符念打碎了牙齒和血吞:“當然,我的名字可是有大師算過的。” “唔,果然不一樣。霸虎公子,接下來我要和阿似哥哥單獨待一會,還請你移步殿外。” “移步?”符念有些怔。 “怎么?不行?” “那倒不是,山主的命令怎可違抗?只是我們家小四平時……行為乖張,還請山主多擔待。小四,你在山主面前要舉止得體,知道么?” ‘舉止得體’四個字被咬得頗重,顏辰迎符念意味深長的目光有些不自然地點頭:“兄長放心,我舉止一定得體?!?/br> 符念又盯了陌卿幾眼,這才陰晴不定地起了身。 白金二色的雕花木門開合,大殿里頓時只剩下顏辰和那紫衣山主亦如兩人。 第44章 羅剎山 顏辰不知這山主心中在想什么,只能躺著一本正經(jīng)地保持緘默。 “阿似哥哥,痛么?”亦如在床邊施施然坐下,明艷的臉上褪去笑意,換上了哀婉。顏辰有些不適應,薄唇輕啟道:“還好?!?/br> 中肯的回答是顏辰的一種習慣。 他對什么事都說還好,喜歡的事物說“還好”,不喜歡的事物也說“還好”?,F(xiàn)在胸腔里隱隱作痛,他自然也說“還好” “你撒謊?!币嗳玎僚?,轉(zhuǎn)而又軟了聲音道:“那人在你胸口插了那么多刀,怎么可能還好?!彼崛鯚o骨的手指攀上被衾:“阿似哥哥,讓我看看你的傷口?!?/br> 嬌媚的聲音,帶著蠱惑。 “我真沒事,山主——” “噓,不要說話。” 顏辰不適應與這山主的接觸,急著想要辯駁,哪知亦如輕輕施了一個術法,定住了他的身體。 “我知道,阿似哥哥向來不肯聽話的,所以……亦如只要用這種方式了。”紫衣女子咯咯笑著,掀開被衾,顏辰單薄而孱弱的身形立刻被顯露出來。 透過衣襟,能看到衣襟處泛著淡淡的緋紅。那是血液透過包扎溢出來的。 她白皙的手指如蛇一般沿著他的胸口蜿蜒而上,上到脖頸處然后一點一點地撩開他的衣襟。 顏辰被這動作激得身體一陣惡寒。他不喜歡與人親密接觸,不管是與符念,還是與眼前妖媚女子。 可符念與亦如又似乎是不同。 也許是符念是他徒弟的原因,相處日久,到底是自己人,所以少了與眼前女子接觸的一絲惡寒。隨著亦如的動作,白色的衣衫被撥開,露出纏著繃帶的精瘦胸口。 他傷得太重,即使用靈力療過了傷,止不住血液還是浸透了繃帶。 亦如的眸子在觸到那一抹血紅時,透出一絲陰沉。“阿似哥哥,你看,血都透出來了,你怎么還說不疼呢?” “我還好……呃!” 顏辰回答,還沒說完倏地疼得驚呼出聲。亦如纖弱的素手按在顏辰帶血的胸口,絲毫不輕的力道擠壓著繃帶下血淋淋的傷口。 “現(xiàn)在,知道疼了么?” 顏辰不知道這山主要干什么,抿緊嘴唇?jīng)]有回答。 “阿似哥哥,你怎么就不肯對亦如說實話呢?嗯?” “呃?。 ?/br> 繃帶嵌入結(jié)痂的傷口,疼得顏辰幾乎痙攣。 秀麗的眉心微微擰起,白皙的額角沁出冷汗。亦如眸中的陰晦終于褪去了些許,如良知發(fā)現(xiàn)一般,她的素手撫上顏辰緊擰的眉心,認錯一般輕輕開口:“對不起……阿似哥哥,我只想讓你對我說實話……” “我不是故意讓你疼的,你要是不對我撒謊就好了……” 她的動作變得小心翼翼,殷紅的眼尾竟泛出點點淚光。 顏辰無奈地閉上了雙眼,他真不知道這山主要干什么,舉止反常得像一個瘋子。 顏辰承受著身心的折磨,在殿外的符念也好不到哪兒去。 大殿鑄造得輝煌,隔音卻不是很好,符念站在門外,聽著殿內(nèi)的模模糊糊的話語,沒聽清楚兩人到底講了什么,只聽到什么“疼么?”“怎么不疼”以及“呃??!”的驚喘聲。 諸如此類的聲音前后聯(lián)合。 于是,他堂堂夜尊尊主的臉上就跟開了染坊一般五顏六色。 不知羞恥!他第一次腦海里蹦出這個四個字。 殿外立著兩名白衣侍者,符念聽到這聲音,白衣侍者自然也聽到了。 符念胸中抑郁,無處發(fā)泄,壓低了聲音扯過一旁的白衣侍者道:“你們山主和他是什么關系!” 白衣侍者也不是傻子,聽到那聲音,也自然地聯(lián)想到了某處。 不過他也看到過他們山主有過任何男寵,也不好妄下定論,就含糊地回答:“我哪知道什么,你心里怎么想的是什么關系,不就是什么關系么?” 這叫什么話。 “媽的?!?/br> 符念被白衣侍者一番“欲蓋彌彰”的話弄得愈發(fā)抑郁,低咒一聲放開了手中的人。 若真是他心中那般想的,等他出了這羅剎山,估計要把陌卿的皮給掀了。 不三不四,恬不知恥…… 他腦中閃過一大批污言穢語,卻不得發(fā)作。 殿內(nèi),紫衣山主亦如收斂了眸中的陰郁,看著顏辰的眼神滿是歉意。 “阿似哥哥……只要你不對亦如撒謊,亦如是根本舍不得你疼的?!彼p輕合上她的衣衫,蓋好被衾。 定身術解除的那一剎那,顏辰全身打了一個寒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