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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gè)生著胡子的大漢按著兩人酒桌前坐下,一伸手,“啪”地在兩人面前擲下兩只大碗。 他不由分說,抄起一旁的酒壇子,拔了紅封便往那兩只大碗里倒酒。 顏辰聞見刺鼻的酒味率先皺了眉頭。 “來!二位恩公,我先敬你們!”胡子大漢先把碗中的一飲而盡,飲罷利落地放下碗,熱情而又粗狂。在一旁圍觀的村民全都拍手叫好。 酒碗當(dāng)前,符念也不含蓄,大手一揮端起碗,喉結(jié)攢動(dòng),手再放下時(shí),碗中已是空空如也。 “這位恩公好酒量!” “是??!” 村民吶喊,符念抿唇一笑,鋒利的食指隨意拭了拭嘴角的酒漬。 這邊符念算是喝完了,而顏辰一直遲遲不動(dòng),面上還有些尷尬。 他不會(huì)喝酒。 但是村民們這么熱情,他總不好拒絕,于是猶豫許久,等到符念喝完了,大家把目光都看向他時(shí),他白皙的手指終于端起那只盛滿酒水的碗。 “恩公!快喝?。 ?/br> “是?。 ?/br> 村名催促,顏辰抿唇不語,在一片催促聲中把碗送到了嘴邊??杀〈竭€未沾濕,手中的碗?yún)s被人搶了去。 “這么磨磨唧唧,我來!” 符念面露嫌棄,端著顏辰的酒碗仰了脖子。 “噯,這位恩公,您這是作甚,那位恩公可還沒喝?” 胡子大漢出聲大喊,顏辰臉上有些許難堪,符念倒是絲毫不尷尬,他放了顏辰的酒碗道:“他這人行事太慢了,和他喝酒沒意思,跟我喝就行了!” 胡子面色遲疑:“可是……” “別可是了,喝酒就是圖個(gè)痛快?!狈钫f完,旋即嫌棄地把顏辰往外一推:“你別湊熱鬧了,到旁邊桌去?!?/br> 顏辰受了這一推,站在原地臉有些發(fā)熱。 眾目睽睽之下,他仿佛成了一個(gè)多余的物件。 符念根本就是在胡說八道,他行事并不慢。 但他確實(shí)又不會(huì)喝酒,進(jìn)退維谷之下,顏辰在原地怔愣良久,終于硬著頭皮道了一聲“告辭”往旁邊桌去了。 ………… 胡子大漢看顏辰走了,看著符念的眼神透出擔(dān)憂:“恩公,不是我吹,我曹七酒量可是這村里酒量最好的,您一個(gè)人和我喝,恐怕不太行啊。” 符念莞爾一笑:“無事。” “恩公,曹七確實(shí)挺能喝的,您可別硬撐啊。”一旁圍觀的村民好心提醒。 “恩公喝不過,我小六上!” “我牛八也上!” ………… 圍觀的村民替符念叫囂著,胡子大漢曹七拉了臉:“別吵別吵!我讓著恩公點(diǎn)就是了,用不著你們瞎湊熱鬧了!” “噯,曹七我還不知道你,喝酒把人往死里灌,我上次就吃虧了!” “就是就是!” “我娶媳婦的時(shí)候就吃了你的虧!” …… 村民不滿反駁,曹七根本吵不過。 “曹七,別說了,我們直接喝罷?!狈钤谝慌蚤_了口。 曹七如蒙大赦:“還是恩公利落,我今天就使出五分的酒量來陪恩公喝!” 符念聞言嗤笑:“五分太少?!?/br> “五分還少?那……六分?” 符念笑著搖頭。 曹七狐疑:“那……七分?可不能再……” “十分?!狈钗⑽⒁恍Γ驍嗔瞬芷叩脑?。 曹七當(dāng)即搖頭,看著符念眼神又多了一絲憐憫:“恩公,您年輕氣盛,你是不知道我曹七……” “酒量好,是么?”符念接過話,笑得不甚在意:“沒事,喝罷,我扛得住的?!?/br> “那……行吧……” 妥協(xié)之下,酒壇被板上桌子,一碗一碗的酒水倒出,被兩人端著送入喉中。 曹七看著符念的眼神依舊帶著憐憫,觀戰(zhàn)的村民也隨時(shí)準(zhǔn)備接替符念。就連在隔壁桌的顏辰也時(shí)不時(shí)看符念一眼,唯恐他扛不住。 符念嘴角含笑,喝的波瀾不驚。 曹七不放心地囑咐:“恩公,扛不住了和我說一聲啊!” 符念答了一聲好。 一刻鐘后,曹七摔了酒碗,爛醉如泥的趴在桌子上。 符念氣定神閑地坐在長凳上,放下酒碗,一抹薄唇。 村民:………… 顏辰:………… “怎么回事!曹七居然被灌倒了!” “居、居然……被灌倒了?!?/br> “真是稀奇!” “太稀奇了……” 觀戰(zhàn)的村民不可思議,符念莞爾一笑:“還有人來么?” “我來!” 村民中有人自告奮勇。 顏辰臉色一沉,符念是瘋了么?這哪是喝酒,說灌水還差不多。 “放心吧,他灌不倒的。” 江燁修不知道打哪兒冒了出來,走到顏辰桌席便撂下一句話冷飄飄的話。 顏辰被說中心事,有些不自在,別過眼看向別處。 驟然間又想到了什么,又拉住江燁修道:“對了,孟桓肩上有傷,你精通醫(yī)術(shù),我想請你去看看他?!?/br> “不用了,已經(jīng)看過了?!苯瓱钚迵]手在桌邊坐下。 顏辰詫異:“看過了?” “嗯?!苯瓱钚薅似鹁仆胴W院染疲辉俣嘌?。 顏辰不知道,幾分鐘前,符念在和別人拼酒的空當(dāng)時(shí),就把已經(jīng)叫了江燁修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