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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辰面露愧色開口:“是我顧慮不周,忘了還姑娘盛水果的盤子,還要姑娘自己來討,” “我……” “怎么了?姑娘可還有話說?” 姑娘支吾,臉上盡是無奈,顏辰只當(dāng)這姑娘有什么難言之隱。 “我想聽公子講講羅剎山上的事,可、可以么……” 姑娘醞釀半天,吐出一句無力的話。 顏辰還以為是什么難事,沒想到只是說說羅剎山的見聞而已,當(dāng)下便欣然應(yīng)下了。 他帶著那姑娘往席間來,閑聊之下,才知道這姑娘喚作靈兒。 到了酒席邊,顏辰和靈兒雙雙坐下。 “不知靈兒姑娘想從哪里聽起?!鳖伋铰渥隹凇?/br> “隨、隨便。”靈兒臉上泛著一層薄紅。 “那我就從頭說起罷……” “好……” 顏辰將羅剎山上的所見所聞娓娓道來,他聲音溫緩,目光沉靜,講敘的時候沒有刻意夸大,也沒有過分謙和,盡量貼合了事實。 當(dāng)然在講到諸如與符念共同沐浴的尷尬事件時,他不自覺地頓了一下,輕咳一聲一語帶過。 靈兒不解這其中的貓貓道道,并不覺得有什么異樣。 她羞答答地坐在一旁,小嘴微抿,水靈靈的眸子輕泛漣漪。 而彼時,另一邊拼酒的那桌酒席上,第四個與符念拼酒的農(nóng)漢摔了酒碗,應(yīng)聲倒下。 “還來么?” 符念放下酒碗,莞爾一笑。 “不、不行了……” “恩公,我、我喝不了了……” “真不行了……” 四五個醉漢倒在桌上氣若游絲說著,眼睛都睜不開了。 周遭圍觀的村民見這模樣哪還跟符念再喝,全都自動后退,去旁邊的酒席嘮嗑去了。 符念看著一手撐著頭,一手食指輕扣桌板,端的是悠然得意。 和他符念喝酒,不是找死么? 當(dāng)年他師尊仙逝,他那一年可都是泡在酒池子里的,日日宿醉,醉生夢死,喝過的酒,又何止這幾壇? 符念哂笑,端起酒杯再灌了一口酒。 他眉梢眼角的得意還未褪去,目光一瞥,撞見隔壁酒席一幕,臉上的得意頓時泯滅。 隔壁酒席上,顏辰侃侃而談,而坐在她對面的姑娘臉上泛著可疑的緋紅,一雙亮晶晶的眸子像是生在了顏辰身上。 一瞬間,符念莫名有一種自己的領(lǐng)域被侵犯的感覺。 這姑娘要干什么? 她是不是打錯算盤了? 符念的桃花眼乜斜,雙腿不由自主地站立,往顏辰那桌走了過去。 “后來,我與那女山主在相處的過程中……” “相處什么啊,陌卿?” 顏辰正說著,冷不防一陣酒氣襲來,接著一雙鷹爪般的大掌便拍在了他面前的桌子上。 坐在一旁的靈兒被這一掌嚇了一跳,臉上的羞紅頓退。 顏辰順著那只鷹爪往上看去,瞧見了符念邪氣肆意的一張臉:高挺的鼻梁,微抿的嘴角,因為和了酒的原因,迷離的桃花眼氤氳著一層淡淡水汽,更顯得整個人慵懶紈绔。 “我在和靈兒姑娘講羅剎山的事。你喝多了,進去休息罷?!?/br> “誰告訴你我喝多了?!?/br> 符念按掌在桌邊坐下,左手撐頭,斜倚在長凳上,目光從顏辰身上游離到對面的姑娘身上。 “不如我來給姑娘講講羅剎山上的事,如何?我說的……可比他好多了。” “不、不用了……” 靈兒還對方才那一掌心有余悸,而且和顏辰相比,符念生得更為邪氣,雖然好看,但若是不笑,就有有點兇相。 靈兒此刻面對是笑容全無的符念,心中懼怕,自然不想聽符念說話。 但是符念是個無賴,他不依不饒:“噯,姑娘,聽我的,我保證我講得比他好,怎么樣?” “還是、不、不用了……” “尊主,你喝多了,還是進去休息一下罷?!鳖伋娇床幌氯ィ谝慌蚤_口。 符念不理顏辰,他直勾勾地看著靈兒:“我身邊的這位公子和你說了這么多,是不是……沒有說他在羅剎山沐浴的事?” “沐、沐???什么沐?。俊膘`兒一頭霧水。 顏辰卻是臉色一白:“尊主,你醉了” “醉?”符念微微一笑:“陌卿,我能夠把那天沐浴的事完整地說出來,你覺得我醉了沒有?” 顏辰臉色更白了:“你別……” “別什么?別說我和你一起沐……” “尊主!”顏辰驚呼出聲,他緊繃著臉,眉宇深深地蹙著,無奈而又難堪。害怕符念再將話說下去。 又是這樣,符念每次都要弄得他顏面盡失。 “你、你們再說什么啊……” 靈兒見兩人神色各異,有些不清楚狀況。三人一桌,她卻覺得自己是個局外人。 顏辰不知道怎么解釋,也沒辦法解釋。 他心中恐懼不已,素白的手心全是冷汗。 “不要我說也可以,這席宴也進行得差不多了,你和我回屋去?!狈罾^續(xù)對顏辰開口。于是靈兒姑娘便被兩人撂到了一邊。一瞬間,她仿佛真的成了多余的。 “決定了好了么?走不走啊,陌卿?” 符念的桃花眼噙著有恃無恐的笑,笑得一旁的顏辰臉色慘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