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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zhàn)戰(zhàn)兢兢說完,孟桓偷瞄了符念一眼,果然看見他的臉色沉的厲害。 于是心底越發(fā)不堪。 完了完了,師兄又要動怒了…… 只見符念臉上怒氣翻涌,陰郁了好一陣,似是要爆發(fā),可最終卻生生壓下去了。 “嗯” 淡淡地,符念吐出一個簡短的字。孟桓聽了,一時間竟沒有反應(yīng)過來。 難道……他師兄變性了不成? 他正思緒迷惘著,只聽得一旁的符念再次開了口:“我以后不會了?!?/br> 孟桓沒有體會到符念內(nèi)心的糾結(jié),只是再一次覺得,他師兄對陌卿的態(tài)度真的轉(zhuǎn)變了很多。 符念:“所以,那日在上余,你遲遲未回夜行淵,就是去安頓陌卿了罷?!?/br> 孟桓點頭:“嗯,還有之前……每天早晚出來,也是為了給陌卿送藥,查看他的傷勢。” “唔,現(xiàn)在沒事了,我要帶他回夜行淵?!?/br> 符念狀似不經(jīng)意地回答,道出了他最后的決定。 孟桓霎那間臉色一變:“不行” “為什么?”符念被堵了,有些不悅。 孟桓慢吞吞的:“舒耀要是知道了……他肯定會跟我過不去的?!?/br> 符念眉腳抽了抽,平和了語氣:“那要我不帶他回去也行,但是我要加一個要求?!?/br> “什么要求?” 符念看著他:“我要……住在這里” 孟桓對待符念的要求無可奈何,若是之前他定是有些不放心的,可是瞧他師兄現(xiàn)在的模樣倒不像是會欺負陌卿的。 于是他再三猶豫,只好點了頭。 應(yīng)允之后,他理所當然地開口“那既然師兄要住在這里,不如我也……” “你不行?!狈罹芙^得斬釘截鐵。 孟桓一愣:“我為什么不行?” 符念冷冰冰:“這屋子那么小,就一張床,一張塌,容不下你了” “那這樣,你們倆都回去罷,我就在這里住下了。” 符念微笑著下逐客令。孟桓站在門口眼睜睜看著木門啪地關(guān)上,他還有恍惚——怎么才一會……他師兄就在這里住下了? 內(nèi)里有些莫名其妙,孟桓腦子有些暈,終究拍了拍一旁候立的左鑲,對他道:“事情完了,我們回去罷?!?/br> 左鑲欣然應(yīng)答,剛邁出去兩步,向著孟桓問道:“少主……你可見到了舒耀的那塊雪玉?” “怎么了?”孟桓有些奇怪。 左鑲笑笑:“無事,我聽說這雪玉功效奇特,曾有幸見過一面,不過也許是假的,也不知道是不是和舒耀小公子那塊一模一樣?!?/br> 孟桓:“這我確實不知了,這雪玉一直在舒耀手里,我從未見過?!?/br> 左鑲聞言,也并未追問,與孟桓一同潛入了那無邊夜色中,往夜行淵去了。 小木屋內(nèi),橘色的爐火依舊孜孜不倦的燃燒著。 “以后,我就住在這里了,你直接喚我名字便好?!?/br> 一進門,符念就對著床上的人得意開口。 陌卿正心神不穩(wěn)地瞧著手中的書,聽到這一句,卻是書都拿不穩(wěn)了:“你為什么要住在這里?” “當然是為了照顧你”符念在一旁的塌上坐下,答得理所當然。 陌卿看著他在塌上坐下了,有些隔膜:“我手腳利索,不用人照顧也沒事,之前孟公子也是一天來兩次……” “你是傷患,當然要人照顧?!?/br> 符念一邊說,一變自顧自地褪去外面的狐裘,不甚在意地搭在一旁。脫了外衣,陌卿這會才注意到符念內(nèi)里修長的身形,寬肩窄腰,長身玉立。 一時間,說不清是因為符念的緣故還是自己的緣故,陌卿內(nèi)里突突地跳著,有了一種非禮勿視的感覺。 他慌忙轉(zhuǎn)了頭,去掩飾眼眸里的尷尬。 “你怎么了?” 符念察覺到?jīng)]了聲音,出口追問。 “沒什么,就是有些困了?!?/br> 陌卿答得心猿意馬。 符念知道時候卻是不早了,念著陌卿如今身體有傷,需要休息,便吹了一旁的燭火,輕手輕腳在塌上躺下了。 陌卿面對這個突然而至的外來者心有芥蒂,躺在床上怎么也睡不著,屋外風雪大作,樹枝啪啪作響,他心煩意亂地翻了半宿,不由得轉(zhuǎn)了身,在隱匿的夜色中往塌上看去。 而邊是勻長的呼吸聲。 陌卿知道,那人是睡了的,而且睡得很安穩(wěn)。 仿佛很久沒睡了一樣。 翌日早上,陌卿依舊歪在床上看書,這些書全是孟桓帶過來的,他并不清楚孟桓住在哪里,是什么身份。他也沒有多問,只依稀知道他與孟桓是很好的朋友。 窗外風雪正盛,符念在屋內(nèi)生起爐火。 他無事可做,又不愛看書,因此便搬了一張椅子坐在床邊。 陌卿看書,他看陌卿。 陌卿不是傻子,勻長的手指搭在淡黃色的書紙上,雖然正眼看書,余光里早瞧到了符念灼灼的打量。 灼熱的桃花眼里滿是笑意。 陌卿耐著性子翻了幾頁,一張臉沉沉的,終于忍不住募地抬起頭來,帶著點憤恨地看著面前的人。 四目相對,符念笑嘻嘻,根本不躲。 他沒皮沒臉地:“你繼續(xù)看” 陌卿瞪眼:“你能不能找點事做!” “找點事做?”符念頓了頓:“可是我沒事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