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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著孟桓,帶著慍怒地:“要不是因?yàn)槟扒洌∥也挪粫磉@!” 說完,一馬當(dāng)先向前走。孟桓做慣了和事佬,連忙上前去追。 符念僵持在原地,有些不自在。 “沒事罷?舒公子說話是沖了點(diǎn)。”陌卿已經(jīng)聽聞兩人之間素有齟齬,只是不太明白這齟齬中的具體原因罷了。 “無事,走罷。” 符念搖了搖頭,付之一笑。 于是,幾個(gè)時(shí)辰后,四人分作兩撥,一前一后,到了迷霧之境。 四人到的時(shí)候,已經(jīng)天黑了,而迷霧之境,只能白天進(jìn)去。 所以,四人不得不在境外露宿一夜。 黑夜渺茫,圓月高懸。 清冷的月光灑在一塊荊棘叢生的山坡之上,照著一簇熊熊燃燒的篝火,還照著兩兩分作的四個(gè)人。 “這地方也著實(shí)詭異點(diǎn)了?!?/br> 四周死寂,孟桓意圖打破眾人的緘默,便瞧看著山坡下黑黢黢的荊棘,裝模做樣地嘆息。 沒有人說話,陌卿安然地坐在篝火旁,符念保持緘默,舒耀用棍子撥著火,一聲不吭。 孟桓不死心:“聽江兄說,這里好像有許多野獸,最有名就是那什么……巨頭蟒?” 巨頭蟒三個(gè)字落地,舒耀握著棍子地手猛地一顫。 孟桓捕捉到了,有些意外:“舒耀……你怕蛇?” “胡說什么?!” 舒耀撥著火,冷怒地看了孟桓一眼。 孟桓喉嚨一哽,不知如何再答。 “這兒真有巨頭蟒?” 陌卿適時(shí)開口,替孟桓解了圍。 孟桓展顏一笑:“我聽江兄說的,聽說這巨頭蟒極其兇惡,要是被纏上了,會被活活勒死的……” 敘述者講得漫不經(jīng)心,而坐在一旁的舒耀卻是一點(diǎn)一點(diǎn)地白了面色。 “也許,江公子只是隨便一說,記錯(cuò)了也不一定?!?/br> 陌卿瞧著舒耀面色不好,岔開話來笑了笑。孟桓不知其意,還堅(jiān)持道:“怎么會……” 話還未完,一股冷風(fēng)嗖嗖襲來。風(fēng)中裹挾著一股腥臊之味。 這下,任誰都察覺出了其中的不同尋常。 孟桓怔愣著,朝坡下荊棘里一望,再不甚明朗的月光中看到了一個(gè)黑色長條物正往這邊涌來。 他心中咯噔一聲:“完了,我不會烏鴉嘴……” “不是烏鴉嘴,就是巨頭蟒,恭喜你說中了?!笔嬉驹谝慌?,抑制住聲音里的顫抖,冷怒回答。 兩人答話間,那黑色的巨頭蟒已從荊棘中游移了過來。 “快退到這邊來,這東西怕火!” 符念募地起身,他一手護(hù)住身旁的陌卿,一邊沖山坡前的兩人大喊。孟桓思緒被喊過來了,轉(zhuǎn)身欲走,一只腳邁出去,卻見舒耀站在山坡前一動(dòng)不動(dòng)。 “舒耀!愣著干什么!快走??!” 孟桓按著他的肩頭,想要將人喚醒。 舒耀語氣發(fā)顫,恨恨地:“不是我不想走……我看見蛇,腿就軟了……” “什么?!”孟桓眉宇一皺,面容驚愕。 他沒想到他方才真的說中了,舒耀怕蛇,看著模樣,估計(jì)還不是一般的怕。 慘棘之下,他欲抱起舒耀往后退,可眨眼之間,那巨頭蟒已經(jīng)到了山坡之上,抬起巨大的前身,一雙蛇目幽黑,望著舒耀和孟桓,嘶嘶吐著黑紅的信子。 冷白的月光照著巨頭蟒的身體,黑色的鱗片閃閃發(fā)光,猶如盔甲。 一時(shí)間,兩人都有些傻眼。 “該死!” 站在篝火旁的符念暗罵了一聲,召出流火要往前去救。他的動(dòng)作是極快的,但那巨頭蟒的動(dòng)作更快。 蛇身一動(dòng),張開血盆大口,蛇信子搖晃著,要往兩人探去。 “孟桓!舒耀!” 一聲喊叫,符念力不能及,眼間那巨頭蟒就要將兩人吞沒,一柄銀色長劍赫然飛來,射入蛇口中。 頓時(shí),鮮血四濺,腥臭的氣味四處彌漫。 這一劍為眾人爭取了時(shí)間,符念來不及看這出劍之人到底是誰,輕躍上前,去與那蛇交戰(zhàn)。而孟桓這邊也終于驚醒,拉著舒耀,半推半就到了火邊。 流火威力不容小覷,幾次交戰(zhàn)之下,那蛇便落了下風(fēng),它自知敵不過符念,便扭頭鉆入了荊棘中,逃走了。 “師兄,為何不將這蛇解決掉?” 篝火旁,孟桓疑惑發(fā)問,他自然知道以符念的實(shí)力,除掉這蛇不是不可能。 “不能除,巨頭蟒群居而生,殺了一條,便會引來無數(shù)條?!狈钫驹谏狡虑?,淡淡開口,在他的面前,有一把沾染了鮮血的銀色長劍。 方才形式慘棘,若不是這把來歷不明的劍,舒耀和孟桓恐怕要葬身蛇腹了。 借著淡淡的月光,他盯著這劍看了一會,然后對著面前的虛無輕啟薄唇:“左鑲,出來罷。” 一語落,一個(gè)黑色的身影便從黑暗里現(xiàn)身,躍上山坡,跪在了符念面前。 篝火旁的三人都有些詫異。 “都跟了一路了,說說,你怎么回事?” 符念負(fù)手而立,看著面前的人。 左鑲垂眸:“尊主贖罪,屬下……” “嗯?” 說到一半,左鑲停住了嘴。 符念開口:“有話直說?!?/br> 左鑲:“屬下想看看……那位舒公子的雪玉?!?/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