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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辰:“我剛從其他地方帶了這孩子來,請問帝君要召這孩子去干什么?” 司晝薄唇翕動:“煉化” 兩個字一出口,顏辰渾身一抖,煉化,簡而言之,便是將邪物煉化成熔巖。 “帝君,他還是個孩子,這其中……” 司晝打斷:“清徽,這個孩子本身是一塊頑石,因為得了血河中司寂傾注的怨念才可化形,隨著他年歲漸長,這怨念會越來越盛,最后,司寂恐怕會借助這具身體,取而代之,從血河里逃出來?!?/br> \"所以現(xiàn)在乘著怨念尚未壯大,必得煉化他不可。\" 司晝說著,就要拉了少年走,少年怯怯的,不知發(fā)生何事,看了顏辰一眼,目光中多有恐懼。 “帝君且慢”顏辰叫住了面前的人。 司晝回頭:“清徽還有什么要說的?” 顏辰:“若我與這孩子結(jié)契,帶他去凡塵歷練幾遭,驅(qū)除他身上的邪祟之氣,可否?” 司晝面色一頓:“你肯與他結(jié)契?” “對。” 司晝:“清徽,你可想好了,結(jié)契以后便是生死與共,若他在凡塵歷練幾遭,還未驅(qū)除邪氣,那么到時候,我可要將他與你一并煉化?!?/br> 顏辰不在意地笑了笑:“帝君,我的神職便是渡化他人,若渡不了這孩子,那也是我命中該有的死劫?!?/br> 司晝低眸看了會一旁的少年,似乎想到什么,唇角牽出一絲淺笑。 不多時,他已轉(zhuǎn)身走了,顏辰的耳邊還回蕩著司晝的渺遠的語音。 “清徽,三世為約,若三世,他身上的邪念還未除盡,我最終還是會將他煉化的。” 余音裊裊,幻象頓滅。 破舊的屋子內(nèi),林極對著顏辰微微一笑:“清徽神君,可懂了?” 如夢初醒,記憶與靈力都在一瞬間償還。 林極淡淡開口:“符念血脈不純,乃是先天所致,這幾世犯下的冤孽,并非他不誠心向善,而是他身體里有著不可抗拒的邪祟。他是司寂化形的一個傀儡罷了,所謂不死之身,也不過是司寂的強大怨氣所塑。若他完全被怨氣吞噬,那么司寂便會借助他的身體重生。” 顏辰眉心一動,他將手放在膝上,認真地看著林極:“那現(xiàn)今的局勢……究竟如何?” 林極笑笑:“如今心魔已成,司寂已經(jīng)借助符念化了形了。還有,晉水河一事,背后cao控的人便是他?!?/br> 顏辰一愣:“晉水河?” 林極起身,看了看手中那塊白色手帕:“不止是晉水河,就連顧長言還有高老漢,都是他殺的?!?/br> 顏辰驚愕:“為什么?” “讓符念背負怨念” 林極頓了頓,又道:“最好毀滅掉一個人的辦法,便是不擇手段地將他壓入谷底。這是司寂這幾生幾世都在做的事。高老漢地連環(huán)陣是司寂教的,而顧長言的所作所為,皆是受司寂所脅迫。原本,這樣一來,符念早該在晉水河就被怨念吞噬的。” 顏辰:“那為何……” 林極:“因為他還有一個弱點,那便是你?!?/br> “你與他結(jié)契,在這幾生幾世的糾葛中,他早已將你當作命定之人,對你產(chǎn)生了情愫。前幾世,因為司寂,你的命格都被篡改了。而這一世,帝君讓你秘密重生,為的便是留住符念的善性。晉水河一事,如果不是你的死,符念早已死無葬身之地?!?/br> 一番話,震得人發(fā)聾。 顏辰手指屈伸,眉宇間劃過一抹沉重。 靜了半晌,他抬頭望著面前的人:“現(xiàn)在困著符念的人,是司寂罷?!?/br> 林極笑著點了點頭:“正是。他如今已陷入了怨念之海,誰也進不去,只有與他結(jié)契你能夠救他。但是憑你一個人要進欲念之海,是不可能的?!?/br> 顏辰毫不猶豫:“那要怎么做?” “在怨念之海里,找一個強大的邪祟獻祭,開一條生死之路,” “邪祟??”顏辰頓了頓,似乎想到了什么,腦中有一閃而過的驚愕,他看著面前的人:“你該不會是……” 林極抬眸,目光灼灼:“不錯,我就是那個可以為你開生死之路的人?!?/br> “但是”他一頓,臉上綻開微笑:“我可是有條件的,畢竟上輩子咱倆可斗得死去活來?!?/br> 顏辰:“什么條件?” 聲音落,滿室寂靜。 林極端詳了一會手中的那塊手帕,緩緩抬頭:“幫我,把江燁修請過來?!?/br> “江燁修?”顏辰眉宇一皺:“請他作什么?” 林極沉緩地:“我欠了他些東西,沒還。” 顏辰不解:“你既然可以把我弄到這兒來,那你自然可以用同樣的方法把他召過來?!?/br> “清徽神君,你不懂,我說的……是‘請’” 林極說話的時候,目光帶著從未有過的溫緩,顏辰有些詫異,原來……林極與江燁修竟是舊相識么? “清徽神君,怨念之海能夠持續(xù)三日,這三日,我請你,幫我把江燁修請過來,拜托了?!?/br> 林極一番話落了地,顏辰感覺周遭景物變換,他已經(jīng)回到了山谷里,回到了那條黑黢黢的河流邊。 “陌卿!” 眾人團團涌上前來,紛紛問顏辰去了哪兒。顏辰一時無法將事情解釋清楚,也就含糊地說著,糊弄過去了。 堪堪安撫了舒耀和孟桓,他把江燁修叫到了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