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鬧什么？”

    顏辰正和小鬼聊天，聲音嘈雜沒聽清，不明所以地抬了頭。

    符念摸了摸鼻子，欲言又止地：“師尊……是鬧洞房。”

    旁邊的小鬼還好心地重復了幾遍：“神君神君，是鬧洞房！”

    “鬧洞房！”

    顏辰：…………

    顏辰耳根紅了紅，為了維持神君臉面故意淡淡地：“繁文縟節(jié)，不必理會?！?/br>
    符念弱弱補充：“鬧就不用了，洞房可以……”

    顏辰：…………

    二魁酒喝多了，一把推開旁邊的小鬼，勾住符念的肩膀：“怎么能不鬧洞房呢，凡間最興這個玩意了！”

    氣勢如虹的一句話拍下，顏辰避嫌地起身：“我有點頭暈，出去透透氣?！?/br>
    “噯，別走啊，清徽君！你害羞什么！”

    二魁迷瞪著眼，拉也沒拉住。

    符念看顏辰往外走，趕緊一手撒開搭在肩膀上的人：“我也頭暈，你自己慢慢喝罷！”

    二魁被符念一甩，整個人都不穩(wěn)，還好旁邊的小鬼拉住了他。

    “二魁君，他們是不喜歡和我們玩么？”一個小鬼疑惑發(fā)問。

    二魁喝了一口酒，語重心長地：“不是不喜歡和我們玩，是和我們玩沒意思?！?/br>
    小鬼：“為什么沒意思？”

    二魁：“因為你太小了，從小死在這鬼界，你不懂?！?/br>
    小鬼：…………

    ***

    符念一路追出來，剛好看到顏辰走到河邊。

    “師尊，你不用理他們的。鬼吏都這個德行”符念一個勁兒的解釋，絲毫忘了自己是個什么德行。

    顏辰臉上的紅熱褪去，并不在意：“沒事，你進去罷，我一個人在這里走走就好。”

    符念心里哪肯離開顏辰，死乞白賴地：“我也走走。”

    走了半晌，兩人無話，符念小心翼翼地靠近，拉住了顏辰的衣角：“師尊，我現(xiàn)在像是在做夢?！?/br>
    “做夢？”顏辰忽然笑了，“那這是什么夢？”

    符念：“美夢”

    “師尊，以后你會離開我么？”

    顏辰知道符念又要開始了，只好慣性答道：“不會?！?/br>
    符念：“那師尊會不喜歡我么？”

    顏辰：“不會”

    符念：“那師尊會不跟我洞房嗎？”

    顏辰依舊慣性回答：“不會?！?/br>
    符念微笑：“那我們?nèi)ザ捶苛T”

    顏辰：…………

    顏辰想咬了自己的舌頭，符念心思縝密，實在不得不防。

    一刻鐘后，裝點得像那么回事的喜房里，符念如愿以償?shù)負ё×诵纳先恕?/br>
    衣帶剝落，符念正要抱著人往床榻走，顏辰一手按住了他：“等等”

    符念頓手：“怎么了，師尊？”

    顏辰沉了沉眼：“門外有人”

    符念愣?。骸拔胰タ纯础?/br>
    說完，他悄悄走到窗邊，果然看到幾個小鬼俯在門口瞪大了眼往里瞧。

    這幾小鬼正是二魁說“從小死在鬼界”的那幾個，他們天生好奇，有著克服一切困難尋找答案的毅力。

    因此也就不怕死地湊到了冥君的喜房外。

    “豁拉”一聲，門開了，符念沉著臉“你們干什么？”

    “呃，冥冥君，我、我們……我們……”

    小鬼哆哆嗦嗦。

    符念不悅打斷：“閑雜鬼等，速速退到此門十丈之外，否則，打斷你的鬼腿！”

    小鬼話都沒說完，嚇得作鳥雀散。

    符念心滿意足地關(guān)了門，他回到床邊小心翼翼地：“師尊，可以了嗎？”

    顏辰臉有些紅，他囫圇點了個頭：“嗯”

    過了一會，他頭低得更低了些，幾不可聞地：“你……輕點……”

    符念愣住，臉上笑容深深，俯身將人推向床榻：“好，我輕點?！?/br>
    衣衫盡落，吟語聲聲，這是符念做過的，最溫柔的糾纏。

    窗外星光灑落，旖旎美好，靜謐安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