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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言悶笑,任由他掛在身上,兩只蟲黏黏糊糊進了洗手間。 ...... 季遠征半夜睡得很輕,凌晨兩點多的時候就醒了。 臥室里暖黃色的壁燈照出一室溫馨,幸言乖乖躺在季遠征懷里,睡得很沉。 季遠征小心翼翼拿起幸言的手指看了看,修長如玉的手指已經消腫,看起來就像從來沒受過傷一樣。 季遠征憐惜的吻過他的手指,看著幸言恬靜的睡顏發(fā)呆。 來到這個世界其實也沒幾天,但季遠征卻覺得已經過了好久。 生物大部分都有雛鳥情節(jié),季遠征睜開眼看到的第一個就是幸言,再加上他對原著內容的記憶,自然而然的把幸言納入了自己的接受范圍。 幸言在季遠征眼里從來都不是虛擬的文字,他的呼吸他的溫度他的一顰一笑都那么生動,他的一輩子都已經綁給了季遠征。 唇角漸漸上翹,季遠征內心的情愫仿佛要化成實質把幸言吞進心里,像是感覺到季遠征過于專注的眼神,幸言在睡夢中輕輕蹙起了眉。 季遠征愣了下,伸手撫平他皺起的眉心,卻發(fā)現(xiàn)幸言竟然越來越不安。 幸言呼吸漸漸粗重起來,雙頰泛起異常的紅暈,冷汗瞬間澆透了睡衣。 “言言?幸言!”季遠征坐起身,手忙腳亂的開了燈,伸手輕拍幸言的后背。 幸言像是被夢魘了,渾身發(fā)顫就是睜不開眼。 季遠征知道夢魘的感覺,他上輩子幾乎每天都會夢到自己突發(fā)心臟病死掉,睡醒后都會分不清今夕何夕。 季遠征耐心地拍著幸言的肩背,不斷地叫著他的名字。 過了有半分鐘,幸言終于睜開眼。 季遠征松了口氣,伸手想幫幸言擦掉額頭上的冷汗,手還沒伸到就被幸言驚慌失措的拍開,之后他便整個身子都向后退去,一直退到床邊,警惕的看著季遠征。 季遠征愣了兩秒,之后沖他張開懷抱柔聲笑道:“言言別怕,我在呢,過來讓我抱抱?!?/br> 幸言看著季遠征的眼神特別復雜,兩只蟲足足僵持了兩分鐘左右,幸言才蹭過來窩進季遠征懷里,整個縮成一團恨不得變成一只貓。 季遠征緊緊抱住幸言,輕聲逗他:“夢到什么了把我們家上將嚇成這樣???” 幸言心跳依舊沒有平靜,可憐巴巴地搖了搖頭,表示自己一點都不想說。 “好好好,不說了不說了。”季遠征在他汗?jié)竦念~頭上吻了一下,“要不要沖了澡再睡?” 空氣安靜了好一會兒,就在季遠征覺得幸言不會開口的時候,他才低低的說了句:“我想讓你陪我?!?/br> 幸言第一次對著季遠征這么明顯的示弱和撒嬌,他本來清冷的嗓音此刻聽起來,就像是飽受委屈的小奶音,聽得季遠征又心動又心疼。 他在幸言柔軟的唇瓣上偷了一個吻,輕笑道:“好?!?/br> ...... 季遠征反思了一下,覺得是自己昨天不小心傷到幸言才讓他做了噩夢。 前幾年蟲族擴張領土的時候幸言受過不少傷,每一次估計都是不能回憶的痛苦,季遠征昨天的無意傷害,可能正好引發(fā)了幸言對疼痛的記憶,才會讓他晚上做了噩夢。 研制抑制劑的任務迫在眉睫,所以季遠征約了泰勒來一號工作室。 這間工作室艾爾之前檢查過,沒有任何竊聽監(jiān)視設備,整個頂層又只有他們四只雄蟲,艾爾是他可以信任的,只要找個理由調走加里加侖就完全沒問題了。 現(xiàn)在加里加侖已經被調去了檔案館查資料,此刻的頂層里只有季遠征和艾爾。 艾爾斜靠在墻邊,手里還拿著一個數(shù)據(jù)板點來點去,一心兩用的跟季遠征搭話:“你到底要等誰過來?” “生物部部長?!奔具h征看了眼時間,泰勒剛才說開完會就下來,應該快了。 “泰勒?”艾爾有些新奇,“我記得這個泰勒很古板的,你竟然真的跟他搭上話了?!?/br> 泰勒是整個科學院里出了名的難相處,倒不是脾氣不好就是很孤僻,沒什么朋友。 之前季遠征去找泰勒的時候,艾爾還覺得他肯定空手回來,以至于連后續(xù)他都沒打聽,卻沒想到季遠征現(xiàn)在都能把泰勒約到樓上來了。 季遠征聳肩,欠揍道:“別崇拜我,你學不來的?!?/br> 艾爾翻了個白眼,正好被走進門的泰勒看見了。泰勒皺起眉,有些嫌棄的看了艾爾一眼,他最討厭這些貴族雄蟲自以為是的模樣。 季遠征笑呵呵跟泰勒握了下手,幫他和艾爾做介紹:“這是艾爾,科學院副院長。” 艾爾平時雖然高傲,但對這些能力出眾的同類們還是很愿意去結交的,此時便端起恰到好處的禮貌微笑,沖著泰勒伸出手:“你好泰勒部長,久仰大名。” 泰勒木著臉和他握手,冷漠道:“你好?!?/br> 艾爾也不在意,這些天才們都或多或少有一些怪癖,泰勒又是出了名的孤僻,能賞臉跟他打個招呼已經很禮貌了。 季遠征走過去把門鎖了,走回他們身邊。 “這里都是值得信任的蟲,所以我就直說了。”季遠征面色嚴肅,“我有一個計劃,這個計劃可能會顛覆整個社會,如果你們兩個有誰不想?yún)⒓樱乙膊粫娖??!?/br> 泰勒雙眼一亮,季遠征約他面談的時候,他就知道季遠征已經有決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