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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每時每刻都害怕幸言就這么再也睜不開眼,他不敢想那之后他該怎么辦。 萬幸的是,現(xiàn)在幸言就這么完好無損的站在他眼前,還是以這種做了錯事的可憐態(tài)度,他想大聲責問幸言為什么不聽他的話,他想問他有沒有想過后果, 他想問他如果他就這么...... 季遠征胸口大幅度起伏,失而復得的狂喜壓過所有的情緒,他伸出手珍惜地觸碰幸言柔軟的頭發(fā)。 一滴淚從眼眶里滑落,季遠征揮開幸言手里的托盤,湯汁碎蝶盡數(shù)砸在高檔地毯上。 隨后,季遠征整個都撞進幸言懷里,緊緊抱著他的腰肢,鼻尖傳來幸言身上特有的淡雅清香,就像盛開的玫瑰。 幸言被揮開的時候戰(zhàn)栗了一下,心瞬間沉到谷底,整個世界都變成了灰色,但下一刻他又活了過來。 幸言不可思議的感受著懷里的溫度,他還以為季遠征一定很生氣,他還以為季遠征以后會收回他所有的好,他還以為他再也不會是季遠征的唯一了。 幸言張了張嘴,卻一句話都說不出來,淚水模糊了視線,他哽咽著抱緊季遠征。 “......對不起?!?/br> 幸言一遍又一遍低訴著自己的歉意和愧疚,他不該自以為是,他不該因為一時沖動不把季遠征的話放在心上,他后悔莫及,尤其是在他知道季遠征為了他的破殼日準備了一個月之后,他心中的悔意差點把他淹沒。 “哥,都是我的錯。”幸言斷斷續(xù)續(xù)哽咽道,“你廢寢忘食工作為了給我一個驚喜,可我卻懷疑你傷害你還讓你擔心,我太壞了,我真的太壞了?!?/br> 季遠征閉上眼熟練地找到幸言的唇,喋喋不休的歉意都被他堵在了唇舌之間,這個吻咸濕又甜蜜,就像他們的心情,復雜又歡喜。 一吻結束,幸言幫季遠征擦掉眼淚輕聲對他說:“我抱你回房間好不好?” 季遠征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是光著腳的,他看著幸言小心翼翼的表情胸口有些發(fā)悶,輕輕一跳就整個身子都掛在了幸言身上,無聲默許了幸言的提議。 幸言摟住他的腰身,緩步走進臥室把他放到床上。 季遠征受不了幸言這副心虛小心的樣子,他用了那么多的心思讓幸言學會跟他平等相處,不能因為這件事回到起點。 “言言?!奔具h征拉住幸言的手,幸言乖乖跪到他的床邊,琥珀色的瞳孔里滿是繾綣。 季遠征嘆了口氣往里挪了挪,拍拍床對幸言道:“上來?!?/br> 幸言頓了下,還是聽話的坐到季遠征身邊。 “我很生氣?!奔具h征板起臉,“你知不知道自己的行為有多危險?這次我及時趕到了,如果我沒能發(fā)現(xiàn)呢?” “對不起哥哥,我再也不會這么沖動了?!毙已钥蓱z巴巴地靠進季遠征懷里,企圖賣萌。 季遠征把他撈出來,恨恨地捏了捏他的臉:“下次再敢這樣一聲不吭的讓自己陷入危險,我就真的要生氣了?!?/br> “嗯!我保證以后都聽你的話!”幸言知道季遠征最受不了他裝可憐,于是一本正經地保證完又一頭扎進季遠征懷里,還拱了拱。 季遠征低頭看著他柔軟的發(fā)旋嘆了口氣,還是沒忍心再去責怪他,但他還是覺得有些話說出來比較好,不然指不定什么時候這些悶在心里的東西就爆發(fā)出來了。 “言言,你有沒有什么事要問我?”季遠征明顯感覺到幸言的身子僵了下,他就保持著抱著他的姿勢,耐心地等著幸言。 幸言本來都已經放下了那些奇怪的夢,昏迷的那幾天是他近一個月來睡的最好的幾天,沒有噩夢沒有痛苦。 他醒來之后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因為體力不支暈倒在他床邊的季遠征,他把季遠征抱上_床后想了很多,徹底的分清了夢境和現(xiàn)實,但季遠征這句問話好像又在告訴他,那些并不是夢境那么簡單。 幸言不知道自己會得到什么答案,他甚至不知道季遠征問他的是不是關于那些夢境,但他還是說出來了。 “我做了個夢?!毙已栽诩具h征懷里調了個舒服的姿勢,“我夢見一個長得跟你很像的雄蟲,但他跟你一點都不一樣,他一直在欺負我,我很怕他?!?/br> 季遠征只知道幸言這一個月的忽冷忽熱是有原因的,但他沒想到這個原因這么驚悚,他怎么會夢到原著里的內容? “你還夢到什么了?”季遠征有些心慌,他不知道自己在心虛什么,那些事又不是他做的! “我夢到了好多,不過現(xiàn)在我已經不做那些夢了?!痹谛已孕睦铮具h征就是一個嬌滴滴的貴族雄主,溫柔又可愛,他下意識省去了那些可怕的描述,主要也是不想讓夢里那些骯臟事嚇到季遠征。 季遠征手臂無意識的收緊,把幸言更緊的摟進懷里。 幸言怎么會再一次看到那些可怕的事情?季遠征心口微微抽痛,他那么用力的保護和寵愛幸言,可他竟然還是在夢里承受了那些傷痛。 “別怕,那些都是假的,我永遠都不會再傷害你?!奔具h征輕輕拍著幸言的后背,在他眉心落下溫柔的吻。 幸言笑起來,露出可愛的小虎牙甜甜答道:“我知道?!?/br> “咕~”的一聲,本來曖昧的氣氛蕩然無存。 幸言唰的坐起身懊惱道:“我都忘了你沒吃飯!我現(xiàn)在去給你做?!彼f著便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