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叛徒!叛徒!叛徒?。。?/br> 他如此狼狽,而空中的圣者依舊衣飾整潔,神情淡漠。魯齊烏斯甚至空出一只手,拂去肩膀上的一點浮塵。 叛徒!倒向血族的叛徒!明明自己身為命定,卻倒向了血族! 叛徒?。?! “……咦?”空中的圣者發(fā)出了一個疑惑的單音,“你那是什么表情?” 他有什么表情?他能有什么表情?看清楚!他在唾棄!他在仇恨! “像是要燒起來一樣,真難看,你丟了獵人的體面。” 丟了體面的到底是誰?! “估計我現(xiàn)在說什么,你都不會聽進去?!笔フ呔従徴f道,接著,他露出了一種近乎恍然大悟的神情,眼梢卻堆滿冰冷。 “對了,我知道現(xiàn)在說什么你能聽進去?!?/br> 閉嘴……閉嘴!??! 亞蒙聽著光芒中的圣者緩緩開口,那道聲音從空中垂降下來,徹底撕破了他全部的掩飾。 “我的命定……是不是很棒?” 亞蒙發(fā)出了嘶吼,他抬起充血的眼睛,用那雙血淋林的手臂揮動起圣劍。蘊含了他全部力量的劍光沖向天空,那可惡的聲音仍然在向下垂降,一直一直落到他耳邊。 “真抱歉,我忘記了?!?/br> “你弱小到不配擁有命定?!?/br> 最后一句話落定,魯齊烏斯松手,圣槍下落,與劍光相撞。那一瞬間,刺目的光亮覆蓋了場中每一個人的視線,阿雷西歐撩起斗篷遮擋,好大一會兒,他才松開斗篷,向神經(jīng)病所在的方向看去。那里的天空中空無一人,他微微皺眉,一撫正在戰(zhàn)場上飛速學(xué)習(xí)成長的赫爾戈冬的頭算作告知,自己直接瞬移到那片區(qū)域。 他四下望一望,強烈的光明元素到處都是,神經(jīng)病的位置好像在地面上。他頓時收攏蝠翼下墜,穿越強烈的光明,他看到了神經(jīng)病的身影。神經(jīng)病正俯身,在那個不知道叫什么的獵人耳邊說著什么。 “神經(jīng)……魯齊烏斯!”阿雷西歐喚了一聲,“怎么搞出那么大的動靜?” 聽到他的聲音,神經(jīng)病緩緩起身,正要說什么,阿雷西歐敏銳的發(fā)現(xiàn)已經(jīng)倒地獵人好像有所動作。他瞬間動了,直接瞬移到神經(jīng)病身邊,然后扯住對方,以空間魔法迅速拉開距離。 他的判斷十分精準(zhǔn),下一秒,那名獵人附近就爆發(fā)了劇烈的爆炸! “咳咳……” 煙塵緩緩散去,阿雷西歐松開抓著神經(jīng)病的手,看向剛才的位置,頗有些心有余悸。他本來以為會看到一具血rou模糊的尸體,然而那里什么都沒有,魯齊烏斯走過去查探,點點地上依稀有花紋的地方。 “卷軸,跟西奧當(dāng)時使用的一樣?!彼f道,并沒有多少懊惱,“而且這次,對方?jīng)]有遺留下傳送陣,就算是我也無法進行追蹤?!?/br> 阿雷西歐“嘖”了一聲,圣殿層出不窮的手段真是麻煩死了。 “不過……”神經(jīng)病向他淡淡的笑了笑,“我倒覺得不用擔(dān)心,他傷得很重,我也摧毀了他的意志?!?/br> 阿雷西歐眨眨眼,真的假的?摧毀意志那還真厲害,圣殿也有心理學(xué)教程嗎?有的話,神經(jīng)病怎么不先治治自己? 見他不信,魯齊烏斯只是淡淡的笑,然后向他伸出了手。 “來,我們過去那邊的戰(zhàn)場?!?/br> 阿雷西歐看著他的手,沉吟一會兒,把貓從懷里掏出來放他手上。 “……” “我想給他起個名字。” “……” “你別不高興啊,你怎么就又不高興了呢,我都把貓給你抱了。” 魯齊烏斯深深地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有的時候,他還真狗不過阿雷西。 “你打算給他起個什么名字?” “【U】……怎么樣?字母的那個【U】?!?/br> “……為什么是這樣的名字?” “因為之前躺在尸體堆里,就是那個形狀?!卑⒗孜鳉W還彎了彎腰,試圖模仿一下。魯齊烏斯抱著貓,沒忍住,還是笑了。 “隨你?!?/br> “那就定了!”阿雷西歐興高采烈,突然,他想起了一個問題。 “你剛才跟那個獵人,說了什么嗎?刺激得他直接引爆。” “也沒什么特別的,可能……”魯齊烏斯想了想,不太確定,“可能他心理比較脆弱?我剛才還把他打哭了來著?!?/br> “……” 信才有鬼!不說拉倒! 阿雷西歐把貓搶回來,氣咻咻地走了。魯齊烏斯看著他的背影笑了一會兒,漸漸斂起笑意。 他的眼瞳呈現(xiàn)一種異常冷酷的天空色。 【你再怎么妒忌,那也是我的命定。】 剛才說著話的他咬著“我”這個字眼。 【只是我的,與你無關(guān)?!?/br> ***** 亞蒙是以全然的落敗者身份被傳送回圣殿的,他委頓在地毯上,發(fā)覺周圍是一些紛亂的瓷器碎片,好像有人已經(jīng)在這里發(fā)泄過怒火了,他還嗅到了一絲不屬于自己的血腥的氣息。 “你浪費了一個卷軸?!币坏缆曇糨p柔的說道,窗簾猛然拉開,西奧逆著光靠在窗前,衣領(lǐng)和袖口是解開著的,顯然,這里的混亂與他有直接的關(guān)系。 亞蒙勉強支撐身體,他想要對西奧單膝跪地,然而他失敗了,只能依舊躺在地上。 “你在夢魘的農(nóng)場表現(xiàn)的那樣好,我本以為是可以提拔你的,才委任你這樣重要的任務(wù),而你給我的匯報呢?”西奧微微笑著,攤開手,“近乎全滅的審判軍團?失陷于軍方之手的礦洞?以及……這像一灘泥一樣的狼狽尊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