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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這件事的一瞬間,傅長陵忍不住開口:“師兄師兄?!?/br> “嗯?” “你什么時候知道沈修凡是我的?” “文試便有懷疑,靈山遇見你后,便確定了。” 秦衍倒也沒遮掩,傅長陵有些奇怪:“你怎么懷疑是我的?” 秦衍聽到他問,頗有些嫌棄看了他一眼,直接道:“品味。” “這么了解我?” 傅長陵往前了一小步,他試探著拉上秦衍的衣袖,湊上前道:“師兄,你既然這么早就知道是我了,怎么還讓我進鴻蒙天宮???” “我不讓你進,你就不想其他辦法?” “那肯定要想?!备甸L陵老老實實道,“我就算為了月華草也得來啊。不過,師兄,”傅長陵亮著眼睛瞧他,“你放我進來,是不是因為我在靈山救你,把你感動了?” 秦衍無言,似是一時不知該如何回答。傅長陵笑容更盛:“你在金光寺面前沒把我供出來,是不是也是心里有那么一點點,”傅長陵大拇指掐了食指,比劃著道,“一點點心疼我?” “傅長陵,”秦衍終于開口,“你別多想。” “我不多想,”傅長陵擺著手,抿唇低笑,“師兄你放心,我知道你是害羞的人,我真沒多想?!?/br> 秦衍冷眼掃他一眼,皺眉開口:“我不供你,有我的考量,你別想太多?!?/br> “我明白,”傅長陵點著頭,“這就是你作為師兄對于師弟的責(zé)任,你對誰都這么好的,你放心,我沒想多。” 他話說到這份上,秦衍明知他是敷衍,卻也不知怎么勸阻,猶豫半晌,終于只是硬邦邦道:“隨你?!?/br> “師兄,你別這么嚴(yán)肅嘛,”傅長陵逗著他,“我們都是師兄弟了,你對我多笑笑。你笑起來多好看啊……” 秦衍冷著臉沒說話,抽了袖子一甩,就直接給傅長陵拍到到了問月宮的地面上。 傅長陵整個人直直砸進土里,驚到了問月宮所有人,秦衍收了劍,從半空施施然落了下來,此時問月宮人來人往,明顯十分忙碌,謝玉清帶著另外幾位親傳弟子守在門口,見秦衍和傅長陵,她眼里帶了幾分詫異,將目光落到傅長陵身上,疑惑道:“沈師弟這是……” “起來?!?/br> 秦衍踹了傅長陵一腳,傅長陵立刻撐著自己起身,帶著泥土的臉上露出一個朝氣滿滿的笑容,朝著謝玉清道:“師姐,晚上好。我剛才把師兄惹生氣了,您別奇怪?!?/br> 謝玉清點了點頭,轉(zhuǎn)頭看向秦衍。秦衍走上前去,朝著謝玉清行禮,傅長陵自己站了起來,拍開了自己身上的泥土。 “此刻可方便進去?” 秦衍和謝玉清打完招呼后,看向屋里,直接開口詢問。謝玉清搖了搖頭:“宮主已經(jīng)領(lǐng)著眾長老、掌門、家主在里面開啟璇璣密境了,讓我們在外鎮(zhèn)守?!?/br> 秦衍點了點頭,他對江夜白是極為放心的。 “那我一起吧。” 秦衍說完之后,便同謝玉清一起站在門口。傅長陵聽他們一問一答,轉(zhuǎn)頭打量著四周。 問月宮上一世他是來過的,后來一比一重修過,但是那個問月宮和如今的問月宮差別卻很大。他記得問月宮常年冰雪,冰冰冷冷的一片,可如今的問月宮,卻是草木郁郁蔥蔥,庭院里錯落有致種著花草,明顯是有人精心打理過。 傅長陵看著這些花草,抬頭同秦衍道:“師兄,我去逛逛園子?!?/br> 秦衍抬眼看他,傅長陵給了他一個眼神,秦衍便道:“去吧?!?/br> 傅長陵笑了笑,便慢慢悠悠往后院走去。 問月宮此刻已經(jīng)被布下結(jié)界,云澤大能齊聚于此,他不敢太直接去窺探,便借著賞花的模樣,圍著后院閑逛。 傅長陵走開后,謝玉清抱著劍,淡道:“聽說今天你遇到了魔修,救下了云羽明彥,還有沈修凡。” “嗯。” “云羽明彥沒什么事,是被人用手刀劈暈的。你那師弟好像被盯上了,你注意些?!?/br> “好。” 秦衍點頭,謝玉清沉默片刻,突然道:“你好像還挺喜歡他?!?/br> 秦衍動作頓了頓,他抬頭看向謝玉清,皺起眉頭:“何出此言?” “你對其他人,沒這么上心?!?/br> 謝玉清說得直接,秦衍無奈低笑:“倒讓你看出來了?!?/br> “認(rèn)識你很多年了?!?/br> 謝玉清抱著劍,看著不遠(yuǎn)處的花草:“本來以為還算了解你,如今卻突然看不明白了。” “哦?” “我期初以為你不喜歡沈修凡。”謝玉清轉(zhuǎn)頭看他,一雙清明的眼注視著他,仿佛能看透一切,“為什么突然改了主意?” “只是突然覺得,”秦衍垂下眼眸,“逃避并非解決之道。有些事,有他在會更好,我不該感情用事?!?/br> “你似乎經(jīng)歷了許多。” “的確。”秦衍聲線放低:“在外有了些際遇?!?/br> “為何要幫傅長陵遮掩?” 謝玉清難得話多,秦衍有些意外。這位師姐同他一般修無情道,卻比他更早入寡情境界,她很少與人這樣攀談,在他記憶中,他與謝玉清說話幾乎沒有聊過這樣的私事。 可謝玉清問起,他也沒有遮掩,直接道:“他有些身份,不宜為他人所知?!?/br> “他是你朋友?” “他是個無辜之人?!?/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