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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長陵嗤笑了一聲,收了劍道:“明天等你們。” 等他回頭,看見檀心已經(jīng)抓了幾只靈鼠,面無表情道:“要吃飯了?!?/br> 傅長陵得了便宜,便將檀心供起來,給檀心做了好吃的,還用泥和水摻和著,做了一排罐子。 “你做這些做什么?” 檀心有些疑惑,傅長陵笑了笑:“等這些罐子好了,我給你釀酒?!?/br> “釀酒?” 檀心頗為詫異:“你要在這兒呆很久嗎?” “可能吧?!?/br> 傅長陵坐著罐子,淡道:“呆一天,是一天吧?!?/br> 他話是這么說,可那天晚上,他在睡前,還是提了劍,在墻上劃了一橫。 檀心歪著頭:“你畫這一橫是做什么?” “是一天?!?/br> “一天?” 檀心茫然:“你記這個做什么?” “這是我等他的每一天?!?/br> 傅長陵說完之后,他打著哈欠,躺到了床上去,扯了被子,閉上眼睛,開始睡覺。 睡到第二天,傅長陵早早起來,洗漱做飯,跟著檀心學(xué)了劍法后,睡了個午覺,便走門去。 一出門,他就看見昨天被他打過的十幾個厲鬼氣勢洶洶站在門口,他們身上貼著些草藥,傅長陵觀察了片刻后,有些奇怪道:“你們做鬼的,受傷了也要看大夫嗎?” “廢話少說!”為首的厲鬼一出聲,整個山谷都回響起那厲鬼尖銳的叫聲來,“今天我們回來報仇!” “就你們幾個?”傅長陵提了劍,“昨天才被打過,你們拿什么報仇?” 說著,傅長陵懶洋洋道:“罷了,我讓你們一只手,來吧。” “那可是你說的?!眳柟泶笮Γ靶值軅?,上!” 話音剛落,傅長陵便看見兩邊山崖上,數(shù)百厲鬼遮天蔽日而來。傅長陵看著天空,倒吸了一口涼氣:“你親戚這么多,怎么不早告訴我?” *** *** 江夜白醒來后第二日,便專門將蘇知言請了過來。 蘇知言與江夜白關(guān)系不錯,江夜白信不過鴻蒙天宮的大夫,而蘇知言不僅精通占卜,在醫(yī)道之上,除了沈青竹,當(dāng)世也就蘇知言最讓人放心。 秦衍給江夜白準(zhǔn)備了靈植粥,蘇知言不是一個人過來,他們到門口時,秦衍就聽到兩道玉杖探路的聲音,隨后蘇知言先露了面,蘇問機緊跟著走了進(jìn)來。 秦衍見得兩人,忙站起身,向兩人行禮:“蘇師叔,問機?!?/br> 蘇知言點了點頭,蘇問機笑起來,蘇知言坐到一旁椅子上,給江夜白先診了脈,蘇問機就站在秦衍旁邊,溫和道:“你可還好?” “尚好?!?/br> 蘇問機得了這話,低頭笑了笑,并未多說。 眾人等候了片刻,蘇知言才道:“外傷幾日便好,內(nèi)傷不好養(yǎng),怕是得養(yǎng)兩三年?!?/br> 江夜白聞言,急促咳嗽起來,蘇知言嘆了口氣,慢悠悠道:“你功法修得太急,你看看你才多少歲,這么年輕的渡劫期,太冒進(jìn)了,如今養(yǎng)養(yǎng)也好。” 蘇知言說著,開始給秦衍寫方子,一面寫一面道:“只是這事兒,也別讓太多人知曉了?!?/br> “我知道。” 江夜白喘息著抬頭,面上帶了幾分歉意,朝蘇知言道:“讓你cao心了?!?/br> “是你cao心太多,不是我?!碧K知言嘆了口氣,說著,蘇知言將方子交給秦衍,話卻是對江夜白說著,“璇璣密境的封印,算是徹底封印了?” “嗯?!苯拱酌媛镀v,“封好了。余下的事兒,只要查明還殘留的魔修即可?!?/br> 蘇知言點了點頭,起身道:“你好好養(yǎng)傷吧,剩下的事兒我來主持,我會和桑乾君查清這事兒?!?/br> “好?!?/br> “問機,”蘇知言站起身,喚了旁邊的蘇問機,“走吧?!?/br> 蘇問機站起身來,朝著江夜白行禮,江夜白點了點頭,吩咐了秦衍去送人。 秦衍送著蘇知言和蘇問機出去,蘇知言走在前方,蘇問機同秦衍并行,秦衍知道蘇問機并不會隨便來鴻蒙天宮,要么是來有要事,要么就是來找他,他頗有些歉意道:“最近事物繁忙,不能好好招待……” “無妨。” 蘇問機笑了笑:“我今日來,本也只是來告知你一些消息?!?/br> 秦衍得了這話,旋即抬頭,蘇問機似乎了然一切,唇邊含笑:“你擔(dān)心的那個人,還活著?!?/br> “還活著?!?/br> 秦衍重復(fù)了一遍,他猶豫了片刻:“你可知他在哪里,情況如何?” “具體的,我也不知。”青竹仗敲打在木質(zhì)長廊上,發(fā)出清脆的聲響,蘇問機束眼的發(fā)帶隨風(fēng)輕輕招搖,他柔聲道,“我知你擔(dān)心你師父,但你師父命星尚盛,此次不會有事,你無需太過擔(dān)心。若有機會,順從你心,不必?fù)?dān)憂。” 秦衍聽蘇問機的話,點了點頭,并沒多問。 他也不知蘇問機到底知道多少,但蘇問機若是知道的東西,必定會告知他。 他送著蘇問機和蘇知言出了問月宮,同兩人拜別,等兩人走遠(yuǎn)之后,秦衍在門口站了片刻,才折回問月宮中。 江夜白坐在床上,正看著窗外出神,手無意識的摩挲著他拇指上的玉扳指,似乎在思索什么。 秦衍到他身前站定,行禮道:“師父。” 江夜白聽到秦衍的話,回過神來,慢慢轉(zhuǎn)頭看他:“人送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