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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音剛落,傅長陵手中清骨扇攜狂風(fēng)扇過,藺塵化作一道華光直入山體之中,傅長陵手上落陣,口中念咒,秦衍劍光如雨,橫掃四方。 片刻之后,傅長陵陣法自眾多人腳下升騰而起,而后千萬符咒從天而降,砸到那些修士身體之上,也就是那一瞬間,秦衍一劍化千劍,頃刻間了結(jié)了在場修士。 藺塵提了一個人從山中躍出時,見得滿地橫尸,不由得微微一愣,秦衍打量了藺塵懷里的姑娘一樣,立刻道:“其他人呢?” “都死了?!?/br> 藺塵沉聲開口,傅長陵點(diǎn)了點(diǎn)頭,隨后道:“你先回白玉城,我毀了這陣法?!?/br> 藺塵沒有拖延,點(diǎn)頭徑直離開,傅長陵拔了劍,抬眼看向秦衍:“看來這山,得再劈一次了。” 秦衍輕笑:“也是有緣?!?/br> 傅長陵沒說話,他抬手起劍,手中長劍轟然而落,頃刻間山崩地裂,傅長陵看著高山傾塌,等它夷為平地之后,才轉(zhuǎn)頭同秦衍一起回了白玉城。 傅玉殊在白玉城招呼著百姓入城,同時等著他們,見兩人回來,傅玉殊上前來,忙道:“二位真乃高人啊,如此險境,二位不過頃刻瓦解……” “好了好了,”傅長陵知道傅玉殊拍馬屁的功夫,趕緊道,“藺道友呢?” “在城樓下那個小院,她救回來那個姑娘,正在療傷呢。” 傅長陵點(diǎn)點(diǎn)頭,拍了拍傅玉殊的肩:“繼續(xù)忙活吧,我去瞧瞧。” 說完,傅長陵就帶著秦衍下了城樓。傅玉殊愣了愣,覺得有種莫名的熟悉感涌上心頭。想想他又笑了笑,若是當(dāng)真見過這么厲害的人,哪里會忘了呢? 他回過頭去,繼續(xù)招呼著百姓入城。 秦衍和傅長陵下城樓走入小院,推門步入房中,一進(jìn)屋,就看見紫衣少女坐在床頭,一個勁兒落著眼淚,藺塵抱著她,輕撫著她的頭發(fā),溫和道:“沒事了,我們把你救出來了,不用怕的?!?/br> 傅長陵和秦衍站在邊上,一言不發(fā),等了許久后,少女情緒穩(wěn)定下來,藺塵讓對方先行睡下,才看向傅長陵和秦衍。 藺塵朝著兩人指了指外面,兩人點(diǎn)頭走了出去。 三人出門之后,傅玉殊也忙完了,他走進(jìn)院來,見三人都在,趕忙上前,直接道:“什么情況?” 藺塵聽傅玉殊詢問,沉吟片刻后,她慢慢道:“這姑娘沒說,方才我找百姓問了問,和關(guān)小娘說得差不多,一個叫百樂宗的小宗門在這里,用人來煉化靈脈。” “這樣,”傅玉殊點(diǎn)點(diǎn)頭,隨后道,“那里面的那姑娘是誰?” “她說她叫越思南?!?/br> “越思南?!”傅玉殊震驚開口,急道,“你說她叫越思南?!” 第78章 (修) 秦衍不能喜歡他,而他也不該喜歡秦衍。 【建議從76章末尾開始重讀】 “怎的?”藺塵有些疑惑, “你認(rèn)識她?” 傅玉殊僵了僵, 片刻后, 他抿了抿唇, 隨后道:“沒, 沒事?!?/br> 說著, 他勉強(qiáng)朝著三個人笑了笑, 只道:“大家今晚也累了,先休息吧。明天我們?nèi)フ疫@樂國的土皇帝,善后一下?!?/br> 三人應(yīng)承下來,在小院里各自找了房間睡下, 因為只有三個房間, 傅長陵和秦衍一間, 越思南和藺塵一間,傅玉殊單獨(dú)一間。 傅長陵給秦衍鋪了床, 秦衍看著傅長陵忙活,沉默了許久后,他突然道:“見著他們是什么感覺?” “師兄問什么?” 傅長陵沒有回頭, 語氣似是茫然,秦衍抿了抿唇, 才道:“你的父母?!?/br> 傅長陵頓了頓, 片刻后, 他輕笑起來:“也沒什么吧,畢竟……也很多年了。” 如果放在年輕時候,他回到藺塵記憶中來, 或許會有許多想問,可是已經(jīng)太多年,再來記憶之中,就只生感慨了。 然而秦衍似乎有些不信,他靜靜站著,只是看著傅長陵,傅長陵察覺背后的視線,不由得笑起來,心里面幾分暖,又夾雜著幾分平和,放穩(wěn)了聲調(diào):“其實師兄當(dāng)真不用擔(dān)心我的?!?/br> 他一面收拾著東西,一面道:“你想,我都活了大半輩子的人了,這些事兒我沒有多在意,師兄,”傅長陵直起身來,轉(zhuǎn)頭看向秦衍,“我經(jīng)歷的事兒,可比這多得多。難過的事情經(jīng)歷得多了,也就沒什么了。” 秦衍沒說話,他靜靜看著傅長陵。 傅長陵是笑著的,那笑容他看過許多次。 他記得上一世,他其實偶爾會去見傅長陵。 這種事自然不會讓他知曉,那時候秦衍過去,就是遠(yuǎn)遠(yuǎn)看著。 仙魔大戰(zhàn)初期時,傅家雖滅,傅長陵還有許多認(rèn)識的故友,秦衍經(jīng)常在遠(yuǎn)處,看著傅長陵和那些人一同走下來,那些年輕人常去買酒,傅長陵說話聲音大,慣來走哪里都是喧囂之聲,常常是人群中的焦點(diǎn),每一次一眼看過去,無需刻意尋找,就能馬上找到他。 少年酌酒,意氣風(fēng)流。 秦衍記得,自己常常一個人坐在遠(yuǎn)處的山坡上,瞧著人群中的傅長陵,無論經(jīng)歷什么,都仿佛是一種慰藉,便慢慢冷靜下來。 記起自己是誰,也記起自己要做什么。 后來傅長陵身邊的人慢慢少了,不是每一個少年人都有機(jī)會在戰(zhàn)場上活下來。傅長陵一次次從山上提步而下,他從來都是帶著笑的,只是逐漸的,在失去了與他一起歡歌取酒的人后,他的笑容,也再難進(jìn)入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