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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清晨起來讓人兩人各自回到房間,準(zhǔn)備了侍從去給兩人上妝,接著又讓人準(zhǔn)備酒宴,打掃屋子,準(zhǔn)備喜字和紅燈籠。 秦衍全程跟著傅長陵,看他忙前忙后,等到入夜時(shí)分,傅長陵當(dāng)著禮官,唱和著讓兩人走進(jìn)來。 高堂不在,兩人就在眾人面前,跪拜了天地,夫妻交拜,算做禮成。 之后所有人朝著他們二人敬酒祝福,傅長陵陪著傅玉殊,幫著他擋酒。 這里并沒有什么熟人,都是些熱情的小鬼冒失上來。越思南排在中間,她傷剛剛好,藺塵讓她以茶代酒,她卻仍舊倒?jié)M了酒杯,握著酒,氣勢洶洶朝著傅玉殊道:“傅玉殊,你要敢辜負(fù)jiejie,我日后必將你千刀萬剮,你可聽好了!” “知道了,”傅玉殊聽越思南的話,好脾氣握著酒杯,認(rèn)真道,“我要是對不起她,我自己把自己刮了,不勞你動(dòng)手?!?/br> “這話你自個(gè)兒記著!” 越思南將酒一飲而盡,她喝得太急,酒剛?cè)牒?,就急促咳嗽起來,秦衍給她遞過帕子,越思南擺了擺手,便離開了去。 敬酒的人越來越少,大家都合上頭來,越思南正要扶著藺塵離開,就見一個(gè)人穿著黑色袍子,慢慢走了過來。 那人隱在黑夜里,他走出來低著頭,全然見不到他的面容。 他一出現(xiàn),傅玉殊便冷了神色,那人端著酒,一步一步走上前來,舉酒在身前。 而后他慢慢抬頭,露出他面上白玉面具,越思南見到這面具,驚駭出聲:“藺崖!” 聽到這一聲喚,藺塵動(dòng)作微微一頓,片刻后,她就聽見藺崖沙啞聲開口:“少主,這杯酒,屬下等了多日,今日前來,特意祝少主,”說著,他盯著藺塵的紅蓋頭,將酒往前推了推,眼里帶了幾分霧氣,“夫妻恩愛,白頭偕老,日后,平安喜樂,萬事順?biāo)臁!?/br> 這些祝福的話說出來,所有人都是一愣,藺崖靜靜注視著藺塵,許久后,才聽藺塵開口道:“謝謝。” 得了這話,藺崖笑起來,他將酒一飲而盡,隨后朝著藺塵行了個(gè)大禮,恭敬道:“少主,家中長輩已作出決議,即日起,少主從藺家家譜除名,藺氏繼承人將另外擇人。藺家自此封閉山門,若無他事,再不出山,少主日后行為,與藺家無關(guān)?!?/br> 說著,藺崖跪下來,叩首道:“藺崖拜別,還望少主,日后珍重?!?/br> 藺塵聽著這些話,沉默不言,許久后,她才道:“給家里添了麻煩,是我不是,還望你回去,替我同家族之人道歉?!?/br> “是?!?/br> 藺崖沙啞開口,藺塵沉默著,許久后,她低啞出聲:“回去吧?!?/br> 藺崖叩首,站起身來。 他靜靜注視著藺塵,好久后,才轉(zhuǎn)過身,往外走去。 他走出去之后,藺塵一直站在原地,眾人不敢說話,等了很久,才聽藺塵開口:“他走了嗎?” “走了?!?/br> 傅玉殊抬手握住她的肩,平和道:“我還在?!?/br> “我先回去?!?/br> 藺塵聲音平穩(wěn):“你招待客人。” 傅玉殊穩(wěn)穩(wěn)應(yīng)聲,越思南扶著藺塵轉(zhuǎn)身回了房間。傅玉殊凝視著她的背影,傅長陵從后面拍了拍他的肩頭,提醒道:“來個(gè)人就愁眉苦臉的,至于么?兄弟,這可是你大喜日子!來,”傅長陵拉扯著他,“敬酒去!” “好好好,”傅玉殊高興起來,“你別拖我,我自己去!” 說著,傅長陵和秦衍跟在傅玉殊后面,一路敬著酒出去。 傅玉殊還要去接蓋頭,不能喝太多,基本都是傅長陵頂上,傅長陵喝得多點(diǎn),秦衍看不過眼,也只能搶了酒杯過去。 一行人劃拳喝酒,熱熱鬧鬧,雖然沒有鴻蒙天宮準(zhǔn)備得華麗,倒也算喜慶。 藺塵聽著外面的喧鬧聲,靜靜等候在房間里。越思南坐在邊上,似乎也是被這氣氛感染,話都多了許多。 等到了時(shí)候,傅長陵提醒還在喝酒的傅玉殊,拉扯著他道:“別喝了別喝了,趕緊去掀蓋頭?!?/br> 一聽掀蓋頭,傅玉殊頓時(shí)精神了,趕忙放了酒杯,跟著傅長陵一起進(jìn)屋。 傅長陵扯著秦衍去鬧洞房,秦衍喝了酒,話說得少,就靠在房間邊上,看著傅長陵鬧著讓傅玉殊又猜謎又發(fā)誓,最后傅玉殊忍無可忍,把他們?nèi)稼s了出去。 傅長陵被趕出去后,拍著門喊:“傅玉殊,你有本事讓我進(jìn)去!我還沒完呢!” “滾!” 傅玉殊笑著喝了一聲,秦衍暈乎乎去勸傅長陵:“行了行了,給他們休息?!?/br> 傅長陵被秦衍一拉就乖了,兩個(gè)人都喝得高了點(diǎn),走了幾步就累了,傅長陵干脆往長廊邊上一坐,耍賴道:“不走了不走了,我要休息。” 秦衍聽了傅長陵的話,有幾分無奈,但他也有些暈乎,見傅長陵坐下,自己也跟著坐了下來。 兩人并肩坐下之后,傅長陵抬頭看著月亮,小聲哼起歌來。 秦衍聽他說話,平和道:“高興么?” 傅長陵聽秦衍問話,轉(zhuǎn)過頭道:“高興。見著他們這么好,哪怕是好過,我都覺得高興。” “高興就好。” 秦衍應(yīng)聲,傅長陵聽著秦衍的話,他轉(zhuǎn)頭看著秦衍,秦衍見他盯著自己的時(shí)間有些長,不由得回過頭去,看著傅長陵道:“你看我做什么?” “師兄,”他溫和道,“你為什么對我這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