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畜,等虐吧!_分節(jié)閱讀_48
霍改被狗血天雷當場劈得外焦里嫩,隨即很想頂著個牌子,上書“求罵”二字。最終,很有職業(yè)道德的后爹,敗在了東方未明那“讓你受委屈了”的強大視線下。算了,回頭有機會再收集素材吧。 “現(xiàn)在你知道了你受襲的緣由,就沒有什么話想跟我說么?”東方未明盯著霍改,眼睛一眨不眨,飽含深意。 “你真是魅力無窮、傾城傾國?”霍改試探著問。 東方未明笑著抱起了藥罐。 霍改條件反射一個哆嗦,忙改正:“我真是罪有應(yīng)得、純屬報應(yīng)?” 東方未明笑著挖了一指藥。 “對不起,冤枉你了,我被打果然跟你完全無關(guān)?!被舾母V列撵`,迅速回答。 拿到了滿意答復(fù)的傲嬌閣主慢條斯理地將藥膏蹭回藥罐,緩緩道:“也不能說完全無關(guān),畢竟是我沒管的那句‘惟愿今后在你眼中,沒有繡被閣東家,只有東方未明?!皇球_人。我是真的鐘情于你,也許我確實有些不擇手段,但我從來都沒有想過要讓你流血受傷。你信么?” 霍改點點頭:“我信。所以你以后都不會給我上藥了對吧?” 東方未明溫柔微笑:“不,畢竟你受這傷,也有我的原因在內(nèi)。為表歉意,在你傷好之前,這傷就由我來親自照料吧?!?/br> 霍改霎時淚流滿面,其實你還是在記我冤枉你的仇對吧,對吧? 作者有話要說:【解釋時間】 下面解釋一下,霍改被罵成了啥。 爾母,婢也!——你個小老婆養(yǎng)的。 腐儒、陋儒、豎儒——這是專罵讀書人的。 蟲狗、蠅蚋——畜生 打脊賤人——賤人不解釋,打脊,相當于欠抽欠cao玩意兒——cao讀(cao)兩者意思是一樣一樣滴頭錢價奴兵——相當于說,賤貨。頭錢價,意思為只值一文錢,奴和兵,都是下等人。 沒膫子的濁物——膫子=小JJ 何物等流——你算個什么東西 打下你下截來——相當于:把你娃打成太監(jiān) 含著東家的鳥兒賣乖——出賣色相、依附東家(我覺著我一解釋,頓時文明了好多) 披著青衫賣rou的下作娼伶——道貌岸然的書生(果然文明了好多……) 在下深深覺得,中華五千年文明,在我手上,被輪了…… 第46章 東方乃后知后覺 “咕嚕”就在霍改準備對未來慘無人道的上藥生涯發(fā)出抗議之時,他的肚子先發(fā)出了抗議。 東方未明愣了片刻,隨即挑起唇角,盯緊了霍改的臉,十足看好戲的架勢。對于一個讀書人,肚子咕咕叫可是相當失儀的事兒呢。不知小東西會不會窘迫到藏到被窩里去。 但是,霍改是誰啊,寡廉少恥的厚臉皮妖孽一只。所以霍改很是理所當然的開口道:“你這兒應(yīng)該管飯吧?” 妄圖抓住一切機會看霍改笑話以平復(fù)受挫心靈的東方未明希望落空了,悻悻道:“我這就去叫人準備?!?/br> “不用太麻煩,三菜一湯有rou就行,如果方便的話再送點飯后水果?!被舾暮堋翱蜌狻钡匾蟮?。 正往門邊走去的東方未明一個踉蹌,某人心目中那個彬彬有禮的書生形象在今日算是徹底崩塌成渣了,這家伙不止很jian詐很大膽還很厚顏,整個兒一披著儒衫的禍害。 東方未明忽然萌發(fā)了一個荒謬的念頭:自己將人強留下來的確是羊入虎口,不過,自己是羊,對方是虎。 東方未明扭頭仔仔細細打量著霍改,纖細的身姿,蒼白的臉色,脆弱的身體。剛剛是錯覺吧,是錯覺吧…… 誤把直覺當錯覺的東方未明,就這樣,錯過了他虎口逃生的最后機會。 霍改被東方未明打量得遍體生寒,忍不住開口:“你堂堂一個繡被閣閣主,總不至于為我這個小小的要求而糾結(jié)吧?” 東方未明看著霍改,沉默了。他的面色一點一點沉下來,是啊,他堂堂一個繡被閣閣主,什么時候開始連別人吃什么都要在乎了……自己,似乎有些不對勁啊。 東方未明皺著眉轉(zhuǎn)身出門,吩咐人將行露拖下去以及準備飯菜后,便一步一步往自己那位于閣樓頂端的房間走去。 暗夜鋪展,燈華如星,杯盤散亂如碎玉,美人迤邐若流云,大堂中彌漫著潮潤的甜香,淺笑軟語將繁雜染成了一通柔媚的光景。 東方未明微微瞇眼,眼前燈火通明的繡被閣,就像一只錦毛妖獸,大張著嘴,吞噬著無盡的奢華與糜爛、欲望與貪婪,吐出冰冷而虛空的繁華喧雜。而他東方未明,立于妖獸的頂端,被繁華所包裹,于是如墜冰窟,被喧雜所淹沒,于是心如荒漠。 “東家您當心?!庇心且笄诘南氯肆昧隧敇堑氖芍楹?,躬身伺候。 東方未明推開房門,翠釉連理燈九支垂蔓上的燈已被點燃,點點火光隔了蔓根部的三角鏤雕葉叢透溢而出,明亮卻不失柔和。映著屋內(nèi)的紗帳金繡,簾幕珠墜,一派寶光奪人。 東方未明在軟榻上坐了,有那衣衫輕透的少年乖巧地跪侯在一邊,只等吩咐。 東方未明伸出腳來,抵到小倌下顎,那少年便媚笑著順勢抬起頭來,柔順得一如春水。 “取酒來?!睎|方未明淡淡吩咐。 下一刻,便有那斟了酒的玉杯奉到唇邊。東方未明就著少年的手一飲而盡,望著描了彩花祥云的屋頂,鳳眼微瞇—— 這才該是自己的正常模樣不是么,高高在上,隨心所欲,風流不羈。但是,今日自己卻被個無足輕重的小人物屢屢挑撥得忽喜忽怒,患得患失。不,回想起來,自己在更久前就已經(jīng)失常了——因他的出現(xiàn)而欣喜,因他的請求而投入,因他的暫別而不舍,因他的演繹而驚艷,因他的漠視而不甘,因他的乖順而竊喜,因他的負傷而緊張,因他的挑逗而失控,因他的誤解而憤怒,因他的算計而心折,因他的無常而失落…… 東方未明張開十指,撐于眼前,柔光在指尖流瀉如金線。 自己才該是cao縱游戲的那個不是么?為什么如今仔細想來,自己卻像個皮影般,被那人提在手心,一言一行,全不由己。短短兩月,相遇了、相識了、相知了,然后玩笑過、算計過、爭吵過、妥協(xié)過,然而自己終究是騙不成、求不得、搶不到。于是執(zhí)念刻骨,走火入魔。不管那家伙是單純還是jian猾,是正直還是無恥,是文弱還是廉悍,自己竟然都不在乎了,只剩下一個念頭——想要!想要?。∠胍。?! 東方未明猛地攥起十指,將掌心的淺粉柔光捏作湮塵灰燼。東方未明掃了榻邊人一眼,伸出手指,猛然粗暴地捅入小倌口中,少年在最初的驚訝后,迅速婉轉(zhuǎn)侍奉起來,略微仰起下顎,曼妙的弧度延伸,精致的喉結(jié)微微滾動。少年有如沉浸在最旖旎的美夢中,紅唇嬌艷,軟舌纏綿,腔壁淺吮,低垂的睫毛微微扇動,目光迷離,透出一種誘惑的色氣來。 真是……沒意思透了。東方未明抽回手指,就著小倌光潔的臉龐草草擦干。閉上眼,想象了一下若婉轉(zhuǎn)侍奉的是那個小家伙會是何種光景。一股微妙的顫栗猛然從背脊竄上,心在一遍一遍地咆哮——想要!想要??!想要?。?! 都是體rou交融而已,有何不同?不過是發(fā)泄欲望而已,有何不同?憑什么……非他不可? 難不成是真的害怕,死的時候連個為自己哭的人都沒有? 難不成是真的覬覦,那份為了心上人不惜墮入泥沼的癡情? 那不成是真的希望,能有個將自己看得明白的知己陪在身邊? “那諸般纏綿情話明明是逢場作戲,只求騙人身心。不想到頭來,卻是自己先當了真。這游戲,竟把自己給玩進去了……”東方未明擰了酒壺,直接灌入腔喉,這是最醉人的飲法,東方未明的眼卻是越見清明,他從來不曾喝醉,他從來都明白自己要的是什么。 東方未明見過那癡男怨女諸般情態(tài),他只笑那蕓蕓眾生參不破,看不透,為著一人,牽腸掛肚、輾轉(zhuǎn)反側(cè)、失魂落魄,何必、何苦、何其不值。而現(xiàn)在,暮然回首,才發(fā)現(xiàn),那個叫月老的糟老頭,不知何時,已偷偷拿紅線勒了自己的頸項,將自己狠狠拽入紅塵。 東方未明晃晃空蕩的酒壺,狠狠摜在地上,絨毯厚綿,酒壺滾了兩圈,失了壺蓋,酒香四溢。 從耽美虐文的套路來講,當一個自認為無心無情無拘無束的BOSS發(fā)現(xiàn)自己流俗地栽在了一顆小樹苗上的時候,往往只剩下了兩條路可走—— 如果受君的地位低下到足以人BOSS將其合法占有,那么BOSS就會把這棵樹關(guān)在小黑屋里日夜嘿咻、百般折騰,以證明自己動心這件事有多么不合情理,栽在這么個小人物菊花上有多么不甘不愿。 如果受君的地位沒低下到成為私人物品的地步,但凡那BOSS是個位高權(quán)重、違法亂紀之輩,便會提著劍滿世界追殺那無辜樹苗,一邊喊著“我這等OOXX的人怎能容忍有這樣一個弱點”,一邊心說“哎呀,為什么我心疼會不舍會下不了手”。結(jié)果就是BOSS把受君拿劍捅個半死,救回來,把受君拿黃瓜捅個半死,再放走,接著提劍繼續(xù)追殺,深情演繹何謂相愛相殺。 回歸現(xiàn)實,霍改身份算是上層階級,禁止買賣禁拘留。于是A道路,封死。東方未明雖然鬼畜,卻是魔攻型BOSS,只要不逼急了,也勉強算個守法良民。于是B道路,封死。 東方未明,作為一個純種鬼畜,偏偏不能對著心上人鬼畜,這是多么憋屈的一事兒啊。追吧?不甘。放吧?不舍。所以,東方未明只能上天無路下地無門,原地蛋疼。 鬼畜君東方未明權(quán)衡良久,終于下定決心,鳳眼挑起,寒氣四溢:“既然本閣主躲不開這自掘墳?zāi)沟拿?。那么,萬仞侖,你就來給我陪葬吧?!?/br> 當終極目標從某人的一夜上升到某人的一生,東方未明這BOSS自然技能全開,再無留手。 東方未明翻出一早便收集入手的信息,細細翻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