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畜,等虐吧!_分節(jié)閱讀_121
霍改說得沒錯,被信任的人出賣遠比被防備的人背叛要痛苦百倍,他已被霍改坑成習慣,再來一次,雖會怒,會恨,會悔。卻不會像現(xiàn)在這般……光是想想便覺心口鈍痛,鮮血淋漓,那可是他過命的兄弟?。。?! 霍改見雨無正的唇無聲張合幾次,摸不準雨無正的思維是否已經(jīng)上道,于是再次開口:“我想,應(yīng)該是麥子他哥吧。你能告訴我,你派他下山去干什么了嗎?” 雨無正干脆徹底閉上了嘴,直愣愣地瞪著霍改。 霍改與之對視片刻,忽然笑了,那一字一句里都帶著刻骨的悲意,哀婉凄然:“我本以為我站在你身邊,便有了同你共抗這狂風驟雨的資格。沒想到……你終是拿我當仇人防著的。可笑啊可笑!沒想到我萬仞侖高捧著一顆熱乎乎的真心到人眼前,不求富貴榮華,不求高名厚利,只求替人將那苦痛艱難分擔一二,居然也會被人一把拍開,棄如敝履。雨無正,你要把我這一身骨頭辱折成什么模樣,才心滿意足!” 霍改吼完這聽起來很虐心很深情,實際上很狗血很扯淡的臺詞,扭頭就走,淚奔而去。 很快霍改就后悔了——擦!就這么塊巴掌大的地兒,沒奔兩步就沒路了,坑爹呢! 好在雨無正沒有因為這前乃絕崖后乃絕壁的地勢插翅難逃而任由霍改一個人瞎轉(zhuǎn)悠去,回過神來便疾踏一步,捉住了霍改。 “我不是……”雨無正有些無措地辯白著,卻又不知該從何說起:“我……我那是……” 事實上雨無正確實挺冤枉的,他還真沒刻意防備什么,剛剛那反應(yīng)純屬條件反射。就像那總是被街邊怪蜀黍搶走棒棒糖的小學弟,今后只要一見那怪蜀黍,甭管手里有糖沒糖,第一反應(yīng)絕對是把手藏到背后??蓯u的條件反射,可悲的生物本能! 解釋不了,雨無正也不知道該如何解釋,于是他不再解釋。雨無正掏出隨身的匕首,塞到霍改手中,一把抱住了他?;舾牡氖志湍菢討以谒谋澈螅笾h銳無匹的匕首。 我不說信或不信,我只將命遞到你手中,任你要或不要。 心口被猛然涌出的熱流燙得幾乎融化,還差一點,他能感覺到,還差一點咒怨就能徹底揭開了?;舾奈站o了手中的匕首,他怕自己一個亢奮,手一抖就給人放了血。 被雨無正那緊箍的雙臂和有力的懷抱搞得幾乎有些生疼,霍改撇撇嘴,要早知道雨無正是M屬性的,罵一罵就能爆出信任這一任務(wù)物品,他何苦那般折騰。 當然,信任這等物事絕對不會像霍改想的那樣,是被S的附贈。便是早一個時辰,雨無正也是絕對不會將信任交付于霍改的。 雨無正可以無條件信任霍改,但大當家不行。 雨無正可以將自己的命交給霍改,但他不能將全山寨人的命輕托于人。 雨無正現(xiàn)在信了霍改,無非是因為他已隱隱明白,山寨被屠殺殆盡,而他這個大當家也已經(jīng)名存實亡。他不怕霍改害了自己,因為他愛他,但他怕霍改害了山寨中人,即使他愛他。如今只牽扯到自己的性命,純粹作為愛慕者的雨無正自然沒有理由不將信任交予心儀之人。這份信任,他終于給得起了。 一刻鐘后,霍改郁悶開口:“抱夠了就放手吧。需要我提醒一下你么,距離你上一次洗澡至少五天了……” 雨無正忙不迭地松手,囧得滿面赤紅,小心翼翼地瞅了眼霍改的臉色,小小聲道:“你不生氣了?” “不生氣,你既也是信任我的,我還有何可氣?!被舾膶捄甏罅浚m然這貨從來沒真將人放到心上。 “我怎么覺得你得知我的心意……并不如何欣喜?!庇隉o正猶疑開口。 不得不說雨無正身為天然系野獸,直覺那是相當準。雨無正的信任霍改當然想要,還迫不及待。但他卻并不稀罕,那是萬仞侖的仇人和愛人,萬仞侖的遺憾和歡喜,和他霍改有半毛錢關(guān)系么?不對,還是有關(guān)系的,這是他的通關(guān)BOSS,往死里砍的對象。 霍改揮揮手,心虛逞強:“去去,別說得你好像看準過我似的?!?/br> 于是屢戰(zhàn)屢敗的雨無正乖乖地轉(zhuǎn)移了話題:“我派二當家下山,是為了讓他挑處合適的地盤,再建個山寨?!?/br> 霍改的心神也回歸正途,問道:“你把這些年攢的財富都交給他了?” 雨無正點點頭,長嘆一聲。 “其實你已經(jīng)有答案了不是么?”霍改功成身退。 雨無正沒有說話,他依然有些難以相信最大的嫌疑者會是這個最相信的兄弟。 “我們先下山看看再說吧,也不一定真的是他。”霍改勸解,頂著粉的名號黑才是真的黑,這一手霍改玩得駕輕就熟。 雨無正抿著唇,黑著臉,抱起霍改再次飛渡懸崖。 剛剛落地,便見遠處一枚亮紅的信號彈攢射而起,高高升空,璨然炸開。 “糟糕,麥子!”霍改很快反應(yīng)過來。 雨無正的臉色更為難看,是他一廂情愿地以為這不過是一樁針對霍改的事件,所以并未真正將麥子當做心腹大患。沒想到,竟是給了他逃出密室的機會。從離開密室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過去了一個時辰,以麥子的腿腳功夫,跑到山腰并非難事。 “你說一會兒上來的會是官兵,還是……”霍改明知故問。 可惜雨無正還真不清楚,這到底是內(nèi)部叛徒勾結(jié)官兵作亂,還是自家兄弟見財起意聚眾反叛。但無論是哪個答案,他都不能再帶著霍改去冒險。 “我?guī)闳€地方,先藏起來?!庇隉o正鄭重對霍改道。 霍改對這山上的地圖比雨無正還熟,自然知道下山的正常路徑只有一條,要是現(xiàn)在還想著逃跑下山,那絕對是和官兵面對面親密接觸的命,為今之計只有先藏起來再圖后事。 霍改挑眉:“你能保證只有你一個人知道那藏身之處,而且誰都搜不出來么?” “不能……”雨無正一想到自己唯一的私有密室就這么被麥子給暴露出去了,很是牙癢癢。遲疑片刻,雨無正才看著霍改的臉色將自己的打算坦白:“不過他們的目標在我,我會把他們引走,想來他們不會特地搜山來找你。” 原來這家伙打的是犧牲我一個保全你一個的主意,不愧是舍己為人的大俠啊?;舾南氲皆睦锏墓俦?guī)模撇撇嘴,心說這劇情可真夠爛俗的,為心愛的人戰(zhàn)死沙場神馬的,最騙眼淚了。 霍改回憶了一下這山寨的地圖,心中已經(jīng)對逃生路線有了把握。 霍改將匕首塞回雨無正手中,干脆利落道:“我明白了,我跟在你身邊也是累贅,反不如躲起來,免得被人當了人質(zhì)。雨無正,你應(yīng)該有山寨的地圖吧,我們商量一下線路,爭取在你將人引走的同時,為我往山下挪讓出些機會?!?/br> 本來還估計著霍改怎么著也該為難一把,不舍一把,再訣別一把的雨無正愣了一下,頓時覺得自己比那故事里孤身赴死的烈士壯烈了許多,至少人家那媳婦兒還知道揮著小手帕依依惜別一把。這位呢?一句情話都不說,直接就要拿地圖算怎么利用自己制造的機會逃跑……其實俺這是單相思對吧,對吧? 雨無正怨念歸怨念,還是將山寨的地圖給了霍改,畢竟,無論如何,如果只能有一個人能活下去,他希望是霍改。保護自己的愛人,天經(jīng)地義,這是每個男人即使流干了血也要捍衛(wèi)的榮譽。 被雨無正自動從男性生物中排除的霍改渾然不覺地看著地圖,畫出了線路:“雨無正,你主動往山道那邊去,一是先探查對手情況,二是趁著他們在山道上施展不開的時候多殺幾個。如果在山道上沒殺完,那你就把他們往這條線上引。我就躲在反方向的這條線上。明白了么?” “好?!庇隉o正爽快點頭,雖然他那條線路的盡頭是絕崖。 “那么最后一句囑咐……雨無正,不準死了?!被舾牡穆曇艉茌p,但是清晰,一字一字地回蕩在雨無正耳邊,勝過世間一切樂章。 “我還沒上過你呢,怎么舍得死!”雨無正貼著霍改的耳朵,無比色情無比流氓地說,刻意壓低的嗓音像是在醇酒里泡了百日,有著撲鼻的辛辣,和入骨的酥醉。 不等霍改抽他,雨無正已經(jīng)轉(zhuǎn)身,大步走向山下:“我去替我兄弟報仇了,等我回來!” 霍改看著雨無正在烈風中激蕩的衣擺化為天角最后一筆丹青,他閉上眼,轉(zhuǎn)身,背道而行——都說患難見真情,那么你就去患難一下,然后我來展示真情好了。也許今日之后,你我就可順利永別,再不糾纏。 作者有話要說: 時間尚早,順手來個小劇場好了。 無責任小劇場之——雨無正你還不懂 “這部劇快要結(jié)束了是吧?”雨無正演完今天的戲份,奔到導演蛋黃身邊詢問。 蛋黃點頭。 “結(jié)局是我和萬仞侖過上了神仙眷侶的日子對吧?”雨無正很有信心地問。 蛋黃沉默。 萬思齊戴著枷鎖走過來,看著雨無正,笑而不語,圍觀。 東方未明抱著起司走過來,看著雨無正,笑而不語,圍觀。 陳柏舟拿著畫卷走過來,看著雨無正,厚道開口:“你只看了你自己目前的劇本部分對吧?” 雨無正點頭,沖蛋黃詫異道:“難道不是?劇情都發(fā)展到這地步了,還能有變數(shù)?你想啊,萬仞侖都對我表白過心跡了?!?/br> 陳柏舟望天,表白神馬的都是浮云~ “萬仞侖還故意色誘于我過。”雨無正得瑟強調(diào)。 東方未明望天,色誘神馬的都是浮云~ “最后,今天萬仞侖還和我親密聯(lián)手,為我出謀劃策?!庇隉o正甜蜜微笑。 萬思齊望天,聯(lián)手神馬的都是浮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