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獸嗅薔薇_分節(jié)閱讀_9
7 7、第七章 舊業(yè) ... 徐長清曾經(jīng)與流浪狗生活在一起多年,對狗的習(xí)性是極為熟悉的,狗天生便對氣味敏感,就算離開主人多年,主人的容貌改變了,它仍然能從氣味中分辨出來并對其搖尾示好。 狗尚且如此,狼則更甚,徐長清自檢身上并沒有什么能讓它感興趣的,除了天天試身用的綠液之外,不過淥液稀少,他自己用都尚且不夠,自然不會隨意的浪費,若眼前這是只狗則例外,可惜是只狼。 他雖從未接觸過狼,但逃荒多年自然也從別人口中聽過一些事,狼是最為冷漠兇殘的,它絕不會因為你救了他而感恩你,相反,伺機殺死你恩將仇報才是它的天性,文人常說狼子野心也正是出自于此。 想到這些,徐長清剛剛冒出的那絲心軟也慢慢的冷卻起來,好像了解到他的想法一般,這只狼目光也隨即冷淡下來,并未像狗兒一樣露出乞求之色,也不搖尾乞憐,似已知無望一樣默默的閉上眼。 狼有缺點自然也有優(yōu)點,徐長清聽人說過,它們雖兇殘,但自尊是極強的,即使死也絕不食嗟來之食,這點與狗大相徑庭。 今日親眼之見徐長清心下有絲欽佩,感覺他又極為不凡,便暗道一句罷了,那綠液本就是他得的意外之物,給它一點又何妨,自己也并不損失什么,何況以后固定都有兩滴可以用。 “……我說旺德啊,這狼可不像你打的,你能有這把子力氣?不會是在哪里偷摸揀漏兒的吧?哈哈……” 不知道是不是觸了那個叫旺德的痛腳,他立即惱羞成怒道:“這當(dāng)然是我打的了,還能有假不成,要不這狼怎么不在你們手里?偏在我的手里?哼,看我一會扒狼皮吃狼rou,干讓你聞著嘴饞……”說完拖著繩子就要走。 徐長清見狀不妙,立即rou痛的取出那一直省著用的綠液,此時酒盅里還剩下七八滴左右,他微一咬牙借著起身的勁兒,將綠液全部倒在狼身上那幾乎有碗大的傷口上,自己已盡力,它能不能活命就看它自己的造化了。 那綠液接觸的瞬間,那狼驀的睜開眼睛,眼底有絲驚喜,傷口周圍的肌rou微微一縮,將那綠液丁點不剩的吸了進去,徐長清見到后暗自咦了一聲,待要仔細看清時,身子卻被人一把抱住,入目便是云姨那滿面的焦急和如獲釋重的眼神,“清兒,你可嚇?biāo)酪棠锪恕?/br> “云姨,那只狗兒好可憐呢……”徐長清怕她責(zé)罵,立即低著頭可憐兮兮的說。 見他眼紅紅的樣子,云姨果然連半句責(zé)備也沒有了,匆匆看了眼那狗,血糊糊的讓她有些心驚rou跳,急忙拉著徐長清的手往外走,邊走邊忍不住念道:“清兒記著,以后不能再隨便亂跑,去哪里要事先告訴姨娘,剛才幸虧是死的,要是活的咬到了你可如何是好……” 徐長清見云姨擔(dān)心,便立即抱著她的腿討好道:“清兒下次不敢了,姨娘不要生清兒的氣好嗎?清兒最喜歡姨娘了……” 云姨聽罷這才平靜了些,露出點笑臉輕點了下徐長清額頭嗔道:“就這小嘴最會哄人?!币娝粨?dān)心了,徐長清才松了口氣,握著云姨的手高高興興的跟著走了,壓根就忘了剛才的事,自然也沒發(fā)現(xiàn)身后的那只狼正微瞇著眼一直盯著他離開的方向…… 來京城的第一天實在是太累了,云姨和徐長清早早的便回了客棧休息,好在客棧的床榻都比較寬,云姨身量纖細,徐長清長得也小,兩人睡在榻上竟不覺得擠,一夜至天明睡得極為香甜,第二日醒來也是神彩熠熠, 洗漱完吃過飯,云姨帶著他在京城街道里四處看看,他雖然早來了三年,但是這街巷還是與以前一樣,極好認(rèn)的, 徐長清拍著胸對云姨說以前他來過很多次,每次來都會玩上幾天,對這里很熟云云,心想反正云姨不可能去找徐家對峙,自然他怎么說都可以,云姨盡管有些疑心,但徐長清識得路倒是不假,還能說出些道道來,可見若不是徐家?guī)麃磉^,他也不會真這么熟悉,慢慢也就相信了,任著他拉著自己四處走。 將京城他比較熟悉的地方走了個遍,發(fā)現(xiàn)有些地方還真是不一樣,眼生的緊,不過大多地方還是保持著原樣。 云姨之前有向餛飩鋪的人打聽過,這附近有幾戶人家似乎要賣宅子,租房子總不是長久之計,既然有心要在京城里落腳,她想趁著現(xiàn)在手里還有些銀錢,最好能買個屋子住才踏實,至少不用再擔(dān)心會被人趕走。 結(jié)果打聽了幾處后,宅子要么貴的離譜,要么就是太偏僻不適合女人孩子住。 徐長清了解云姨的想法,但這買房買屋要慢慢找,是急不得的,況且他們還初來乍到人生地不熟,這樣貿(mào)然的買,價錢上肯定要吃虧,便輕聲道:“云姨,不如我們先租個屋子住吧?!?/br> 云姨也知這房屋之事可能一時半會解決不了,心下不禁焦急,客棧住一兩天還行,長住是住不起的,晚上回客棧后云姨神色有些疲憊,呆呆盯著那包袱看了好一會。 第二日一早便出門了,回來時臉色好看了不少,邊收拾好包袱邊對徐長清道:“清兒,姨娘剛找了一戶人家,她家有閑置的屋子,每天十二文錢,咱們就先去住些日子再說。” 徐長清自然無異議,好在云姨尋的那戶人家的媳婦很是熱心,見她們孤兒寡母的出門不容易,便處處照顧幾分,碗筷也借了兩副,燒火的話廚房的柴火可以隨便用。 當(dāng)天晚上,云姨便燒了鍋熱水,徐長清終于泡上了一個熱水澡,滴上一滴綠液舒服的幾乎不想起身了。 之后幾天云姨也沒有閑著,每日住宿吃飯都需要銀錢,不能什么都不做等著坐吃山空,她在集市的賣貨郞那里買了繡針和數(shù)十種顏色的絲線,又狠下心扯了幾尺綢緞用來做荷包,剩下的買了些普通的布料和幾塊裁好的手帕,帶回去可以直接在上面繡出花鳥圖案拿去賣。 這京城里有不少收繡品的鋪子,云姨把繡好的帕子和荷包給那掌柜夫人看,那夫人常年接觸繡品,自然眼光非同一般,一眼認(rèn)這是蘇繡,這京城里會蘇繡的人不少,但能繡得這么水靈的倒也不多,當(dāng)即無二話,拿出了些花樣給云姨,并談好了價錢,每繡好一只荷包十八文,手帕十五文。云姨自是千恩萬謝,這價錢不低,但也絕不算高,云姨卻已經(jīng)很知足了,至少以后吃飯的錢不用再擔(dān)心了。 宅子的事急不得只能暫時擱下,她便全心全意的放在刺繡上,云姨的繡工好,手頭也快,每天除了付房租吃飯外,還能多賺出十幾文錢,有了這樣的收入云姨心底才稍稍有了底。